慕司衍在她的話後似乎明顯的愣了一下。
在顧依然以爲他會吼她幾句，拒絕回答之時，他短暫的沉默後卻緩緩開口了。
“是！”很直白的回答，甚至都不知道委婉點。
這確實是他最開始看到她時決定把她留下的初衷。
“爲什麼？”顧依然倒沒想過他會這麼直接，不過，這樣的回答，卻也符合他的性格。
慕司衍的目光定格在她那雙暗夜之中依舊漂亮的眼睛，靜靜地看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的問，“以前，眼睛是不是做過手術？”
顧依然輕點了點頭。
她以前眼睛受傷過一段時間，不小心受的傷，當時動了場手術，接受了眼角膜移植後才重見的光明。
慕司衍的手緩緩擡起，撫上她精緻的臉龐，輕輕地磨蹭了下她的肌膚，在顧依然微滯的目光之中，冰涼的吻，忽然落在了她的眼睛。
他的動作有着和平時不同的溫柔，很輕，像是在呵護着手心裡的一塊寶物似的。
他不是沒有這麼對她過，顧依然只當他又把她當作了其他人，想要將他推開，慕司衍去反手將她的手腕扣了住。
“蘇西以前救過我一次，她對我很重要，但是，不是愛情。”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他的話帶着斬釘截鐵的堅定，像是對自己的情感，非常肯定。
顧依然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一臉的震驚。
雖然不知道慕司衍爲什麼跟她解釋那麼多，但是，只要他說出來的話，她就信！
她和他的關係，本來就很廉價，他沒有騙她的理由。
“早點睡吧！”慕司衍沒有繼續多說，擁着她輕闔上了雙眸。
顧依然慢慢地咀嚼了一下他那話，也沒繼續多問，安靜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在絕夜呆了一晚，第二天直接回了市區。
顧依然仍舊跟着慕司衍回的CL上班。
回去這一路，兩個人都很安靜，但是，氣氛較之以往，似乎變得稍微有點不同了。
比以前和諧了不少。
兩個人一起回到公司，顧依然剛坐上辦公的位置沒多久，祈亦寒一個電話忽然打來。
“祈哥哥，怎麼了？”顧依然接了電話，邊整理着自己桌上的東西，邊和他聊天。
“依然，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祈亦寒下着邀請。
顧依然不知道慕司衍晚上有沒什麼行程上的安排，不好直接答應。
可是，想了想，跟了他後，難道自己連這點自由也沒了嗎？
顧依然這麼一思忖，沒有拒絕。
祈亦寒在那之後掛了電話。
顧依然見了祈亦寒其實還是有點虛。
祈亦寒是非常乾淨的那種男孩子，給她的感覺就跟神祗似的不可侵犯。
現在的自己，顧依然覺得和他呆在一起都是褻瀆。
不過，祈亦寒提出的邀請，她不好意思拒絕。
到達餐廳的時候，祈亦寒已經先到了。
他總是那麼帥氣，一襲白色的GUCCI西裝坐在那兒的時候，吸引了周圍不少女子的目光。
手邊還擺放着一束花，不是低俗熱辣的紅玫瑰，而是非常純淨的白色，看着鄰桌好幾個女人目光都朝着他的方向射了過來。
“祈哥哥！”顧依然叫了他一聲，幾步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送個你的！”祈亦寒將手邊的花束遞給她，輕笑了笑，拿着菜單就開始點餐。
顧依然的目光在那束玫瑰上掃了一眼，沒有拒絕。
一共十二朵，全都是白色的。
顧依然只知道白色代表純潔，不知道其他的意思，她沒想多
十二朵，白色，其實代表的是，對你的愛，與日俱增。
不過，顧依然不知道，甚至還捧着那束花聞了聞。
祈亦寒眼角餘光斜睨到她的動作，淡淡笑了笑，按着兩人的喜好點了一些菜，將菜單擱置在了一旁。
“依然，加入我家公司的事，真的不考慮嗎？”祈亦寒一開口，就直接開始挖人。
顧依然含笑搖了搖頭，“謝謝祈哥哥，我現在這樣挺好。”
祈亦寒似乎有些失望，指尖輕叩了下手中的水杯，笑了笑，“真的不考慮？”
“不好意思。”顧依然笑得有些苦澀。
不是她考不考慮的問題，以慕司衍的霸道，就算她想換，他也不一定放她走。
祈亦寒沒有多說什麼，等着菜送上來後站起身就紳士地幫她服務了。
他從來都屬於非常體貼型的男人，從小到大都很照顧顧依然，跟大哥哥似的。
“謝謝。”顧依然禮貌的道了聲謝，低垂着頭就專注用餐了。
祈亦寒安靜看着她的動作，眉心擰了擰。
這次回國後和顧依然見面後，總感覺她變了很多，變得更拘束了，而且在他面前也不會像原來那樣自在，甚至和他說的話都變少了。
是以爲慕司衍嗎？
祈亦寒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心裡明白了一些，但是卻沒問。
兩個人安靜的把餐用完，祈亦寒提議要送她回去。
顧依然是和慕司衍住的，哪能讓他送過去，走到路口的時候，隨意找了個藉口就拒絕了，“我現在還不想直接回去，待會我朋友那裡有點事，得過去一下！”
像是怕祈亦寒堅持，丟下一句話，她就走了，還走得很快，那感覺像是在逃避什麼。
祈亦寒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都跟慕司衍了，哪能不被他染指？
不過，卻是沒挑明。
有些東西，說太明瞭也不好。
顧依然往前跑了一段路，側過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他的車影，才輕吁了口氣，站在路旁招車。
等車的時候，慕司衍一個電話忽然打來了。
“在哪兒？”他的口氣，一如既往的霸道，一開口就是跟她問形成。
“在回來的路上。”顧依然其實壓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三十分鐘內回來！”慕司衍丟下一句話，掛了電話。
顧依然聽着電話裡嘟嘟嘟的掛線音，淡淡哼哧了聲，對他那話沒怎麼在意。
他讓她快點回去就快點回去？
憑什麼管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