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雷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道:“我什麼都沒做啊!”
雷瀟的回答讓藍蘭深深倒吸一口冷氣,她還沒說什麼,那沒有關嚴實的督導辦公室裡卻傳出來嚴厲的質問聲,那正是廖主任的聲音。
“我問你昨晚住在哪裡!”廖主任拿張白手帕不斷的擦拭着自己的額角,那裡已經被汗水沁的溼漉漉的。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冷氣開得很大,他卻仍然感覺很熱。
隔着茶几,孫雅雅低着頭站在那裡,緊緊咬着嘴脣,一言不發。
“你父母說這是學校的責任,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們豈不是很冤枉?”廖主任被孫雅雅的消極抵抗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耐煩的屈指在茶几上用力敲了幾下:“別不說話!快點說,你到底住在哪裡!”
孫雅雅頭垂得更低了,想起前一晚睡在沙發上的雷瀟,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出賣這個讓人又恨又愛的男生。她只能更用力的咬緊牙關,任由督導主任如何責罵,只是把抓着裙子的小拳頭捏的緊緊的。
正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雷瀟大步走來。
廖主任嚇了一跳,他對雷瀟卻是又恨又怕,屁股條件反射的向後一縮,聲音顫抖着質問道:“雷瀟!你進來做什麼?”
“住我那裡!”雷瀟理直氣壯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廖主任一愣神,但搞清楚狀況之後旋即心中竊喜。這真是有心插花花不發,無心栽柳柳成蔭啊!早就把雷瀟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的廖主任巴不得能把這個討厭的雷瀟趕出校園去,可巧這機會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孫雅雅大驚失色的擡起頭看着闖進來的雷瀟,小嘴張得大大的。就像這種會被開除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牽連上自己。所以孫雅雅也沒想供出雷瀟來,但是卻沒想到雷瀟自己就站出來了。
孫雅雅真想揪着雷瀟耳朵質問他是不是傻了,可是她的眼眶卻在這一刻溼潤了。雷瀟就好像是一個無所畏忌的騎士般挺身而出維護着自己,這讓孫雅雅悲喜交加說不出話來。
“不需要隱瞞什麼啊,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雷瀟怪笑着對孫雅雅挑了挑眉。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孫雅雅被雷瀟這麼一調笑,雖然溼了眼角卻情不自禁的展顏微笑了。
“身爲一個班長,你居然引誘班上的學生回家!”廖主任把桌子拍的砰砰響,聲嘶力竭的吼着:“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因爲她說不想回家!”雷瀟若無其事的回答。
“我很瞭解你這臭小子!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廖主任被雷瀟那悠閒的樣子更加激怒,猛地站起身指着雷瀟的鼻子質問,但也不容雷瀟回答,馬上用力一揮手大義凜然的道:“不用說!一定是那種事!”
“督導主任——”孫雅雅站起來想說什麼,卻馬上被廖主任強橫的打斷:“不用說了,你先回家去吧!我等一下再向你的父母說明,在那之前,你什麼也別說!”
按照廖主任的想法,孫雅雅的學習在班裡還是中上游,看起來也像個乖乖女,肯定是被雷瀟誘騙的。所以打算在開除雷瀟之後,再把事件的負面影響壓到最小。
誰知道看起來乖順的孫雅雅卻一口回絕了:“我纔不回去那種家裡!”
“你在說什麼?”廖主任沒想到連一個小女生都敢和自己作對了,頓時火冒三丈。
“我要去哪裡用不着你管!”看似乖順的孫雅雅果然不是軟柿子隨便捏,馬上對廖主任還以顏色,並且衝出了辦公室。
“你別走!”廖主任感覺自己的尊嚴空前的受到挑戰,惱羞成怒的追了出去,卻發現孫雅雅已經跑得沒影了。還沒反應過來,就連雷瀟也趁機跑了。
廖主任追出門外,只看到靜靜的站在那裡的藍蘭。
“你在這裡幹什麼?”廖主任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沒好氣的問道。
藍蘭理了理鬢角,心事重重的道:“廖主任,事情好像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你懂什麼?乳臭未乾的……”廖主任白了藍蘭一眼,心裡大爽。雷瀟和孫雅雅都是藍蘭班上的,這件事不管是誰勾引的誰都無所謂,總之造成的事實就是兩人一起過夜了。
藍蘭這個黑鍋是背定了,如果鬧到家長會那裡,只怕以後都會失去再做班主任的資格。如果能夠藉以威脅下藍校長,或者巧施手段,那麼自己將來接任校長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老廖越想越美,擡眼一看,藍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花田錯,是花海州一家頗有名氣的交友酒吧,說穿了就是一夜情酒吧,聚集着花海州的絕大部分好色男女。
現在只剛剛八點多鐘,又不是週末,這個時間場子裡基本剛剛上客。除了檯球區以外燈光大多沒有開,場子裡光線極暗,只有有客的桌子上才跳躍着一盞燭火。
雷瀟正慵懶的靠着牆吸菸,目光迷離的看着司馬烽火在和一個美女打檯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