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發完了宣傳單,講的口都幹了,喝了半杯果汁,擡眼看了下遠角處和一衆商人言笑晏晏的沈之曜。
很好,是要裝不認識是吧,她正愁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他就把這個困擾完全解決掉。懶
星空看看手錶,快要十一點了。
她一直作息規律早睡早起,這會兒不免眼皮打架。
楊瑾天雖然一直瘋玩,可是從沒有讓星空出他的視線,這會兒看她不停的揉眼睛,拋下一衆女人走過來,叫她,“別做小廣告了,我送你回去。”
星空打個哈欠,“楊瑾天,你在這裡玩吧,我出去攔個出租就好了,你看,多少美女等着你。”
楊瑾天白她,“這麼晚了很不安全,你快點跟我走,我大不了送完你再回來。”
星空擺擺手,“那你等等我,我去個洗手間。”
楊瑾天看着她走進洗手間,轉頭坐在沙發上,端了一杯雞尾酒在一旁等她。
星空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隨後就又進來兩個外籍女模。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掏出一個大布袋,在地上抖了抖,然後把袋子丟開,兩人飛快的退出去。
把洗手間反鎖了之後,其中一個在一旁的電閘箱上拉下了開關。蟲
兩個人飛快的鑽入光線闇然的會場裡,和衆人一樣,一起隨着音樂起舞。
星空剛要推隔間的門,燈就暗了。
她的包包扔在楊瑾天手裡,她沒法拿手機照明,想了想,她把自己夜光的手錶摘下來,藉着微弱的光往外走。
腳下忽然踩着什麼軟軟的東西,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竟然是老鼠!
星空嚇得往後跳了一下,又是吱的一聲——
老鼠!
到處都是!
黑黑的老鼠滿地竄着,若是從前,星空一定嚇得魂飛魄散,可是在肯尼亞呆的久了,那邊條件很艱苦,什麼蛇蟲鼠蟻她都見過,最開始也大呼小叫,可是見多了也就變得冷靜了。
雖然也怕,可是她現在理智的多。
星空一路忍受着肥碩又骯髒的老鼠,摸到門口去,一擰,門把手紋絲不動。
停電,老鼠,反鎖的門——
她知道是有人故意整自己。
使勁的拍拍門,可是外面的音樂聲音很大,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最遠角的這裡。
星空靠着門,楊瑾天看她長時間不出來應該會過來找吧……
她靠着門,嘆氣,果然,越華麗的地方就越陰暗。
在外面生活了這麼久,她越覺得,簡單平凡的生活纔是最幸福。
錦衣華服、珠寶珍饈,還不是外加的裝飾,那個世界,也只是看起來很美而已。
她踢開爬到自己腳上的老鼠,回手敲敲門,喊着,“有沒有人啊!”
沒有動靜。
星空嘆口氣,靠着門,心裡嘀咕着,現在能注意到她失蹤的只有楊瑾天吧。
他對自己的照顧非常多,從她第一天出國上學,到她每一次有困難,他總是不請自來,悄無聲息的在她身邊。
該死的沈之曜,這四年,他在幹什麼?
有沒有……
像她想她那樣的,想着自己?
星空鼻子有些酸,擦擦鼻子,繼續回身去敲。
敲得累死了,她煩悶的後退幾步準備踢門試試,她在肯尼亞爲了防身學過一些跆拳道入門的腿法——
這門那麼厚,她怕自己的腿會踢斷,可是對着一屋子的臭老鼠,她怕自己會窒息。
剛往後倒退幾步,星空很不幸的一腳踩在什麼東西上,腳一滑,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堅硬冰涼的瓷磚上——
後腦劇痛,星空悶聲叫了一下,強撐着坐起來,摸了摸後腦,粘糊糊的液體沾了一手。
她覺得自己好慘……
這下摔得不輕,在又黑又悶的洗手間,她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楊瑾天抱着星空的揹包喝着酒,身前就投來一片陰影。
他擡頭,看着頎長的某人用極具壓迫性的身影把自己壓制住。
沈之曜單手放在褲袋裡,盯着他,“包包給我,我送她。”
楊瑾天撇撇嘴,嗤笑,“沈先生不陪女朋友嗎?”
沈之曜神色凜然,“你該知道誰纔是我的女人——”
楊瑾天故意笑得挑釁,“抱歉我不知道哪個是,大學生?模特?估計是大學生,你們前幾天還共進晚餐然後去酒店共度**呢。”
沈之曜眼瞳深邃,含了禁錮人呼吸的怒意,“我沒必要對你解釋這些無聊的假新聞——你照顧星空,我對你有必要客氣,不過以別藉此挑戰我的忍耐底線。”
楊瑾天敵視他,無比的敵視,“你以爲還是四年前嗎,她是你的小尾巴,你叫她哭她就哭,叫她笑就笑——不是了,沈先生,她現在已經有自己的是非評判了,誰在最孤獨最難熬的時候守着她,誰又在承諾了之後在另一邊鶯鶯燕燕,她心裡是明白的。”
沈之曜拳頭咯吱作響,頓了一下,忽然看着他,“她去哪裡怎麼還不回來?”
楊瑾天一被他提醒,也覺得不對勁,“她去洗手間了,有十分鐘了!”
話音剛落,兩人不約而同的往洗手間跑。
楊瑾天擰了擰門,紋絲不動。
他拍門叫,“沈星空你在不在裡面?你幹嘛呢!”
沈之曜在一旁聽着,沒有回答,他眼神一暗,拉開楊瑾天,一腳踢過去,門板發出一聲巨響。
外面的光線照進去,地上躺着一抹身影,地上黑影四竄,楊瑾天都嚇了一跳,叫着,“我靠,是老鼠!!!”
沈之曜心頭猛地一顫,脫下外套,大步踏進去,把星空從地上抱起來。
他摸摸她冰涼的臉,呼吸急促的用嘴脣碰了碰她的額頭,啞着聲音,像從前的很多次那樣,心痛又疼愛的叫她,“小星……我在,我在這裡……”
【今天三更完畢,請大家月票支持哦~~~~~~明天再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