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盯着星空,抿了抿嘴脣,嘴角上揚成優雅的弧度,一口潔白的牙齒可以去拍廣告了,可是他卻不說話,她知道他不想說。
他那種表情和樣子,怎麼形容呢……很英氣,可是英氣裡卻帶了別樣的柔情,因爲這抹柔情,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特別醉人的氣息裡。懶
星空莫名的看的呆了,屋子裡溫度正好,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頭三個釦子都沒有系,露出好看的鎖骨和精壯的胸口,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鬆弛又散淡,手指撐在額角看着她忙活,一副享受的樣子。
星空舔了舔嘴脣,此刻腦子裡蹦出一個詞,妖孽……
她匆匆低下頭,躲開他的目光,自顧自的說着,“我給你用繃帶纏一下,我怕骨頭會錯位,你最好去醫院檢查檢查,不然走路會跛的。”
沈之曜不吭聲。
星空擡頭看了他一下,那目光像蜜罐一樣膩人,她怕自己會溺死,頭埋得更低,悶悶的說,“我包好了,你回牀上躺着還是要去醫院?自己一個人還是不要在家了,會不方便。”
沈之曜修長的指頭在椅子扶手上磕了磕,看着星空,“今天太晚了,扶我去牀上休息吧,我有點累。”
星空撇撇嘴,忙什麼了?前半夜急急忙忙離開醫院走掉,是陪女朋友累的?蟲
死混蛋……
星空把藥水放在一邊,走過來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頗爲費力的把他抗在自己肩頭,咬牙使勁的把他擡起來,沈之曜故意一點力氣也不用,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瘦弱的肩上……
星空被他壓得直踉蹌,側頭瞪他,“你可不可以用點力氣走路!”
沈之曜微微皺眉,“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知道的吧?不敢用勁,一用勁鑽心的疼。”
星空扁扁嘴,沒再說什麼,只是把手臂繞到他腰上,緊緊的摟着他,儘自己的全力把他搬運回牀上。
該死的,他怎麼會把整個樓層都改成了臥室!牀和剛纔的位置正好是對角!豈止是有點遠!
沈之曜倒是享受這樣的時刻,她身上的味道一直沒有變過,她沒有刻意用化妝品的習慣,身上的氣味是渾然天成的,很清淡卻很撩人,他鼻尖癢癢的,從他的高度看下去,她因爲用力,領口向外鼓,裡面的內衣都可以清楚的看見。
他發誓不是故意要佔便宜,只是很自然的,他的視線非常巧的就能瞄到她的那個位置。
這丫頭是真的成熟了,撇開心裡面的變化不談,他也並不甚關注,反倒是身體……
他輕輕勾了下脣線,這隻小桃子,正是成熟的最美味時刻……
星空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好心和苦力正爲某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所利用,哼哧哼哧的扶着他,被壓得一步一搖晃的往牀邊走。
雖然心裡面憤憤,可是……
她倒是希望這條路線再長點……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淡淡的,像絲線一樣繚繞在她心尖,慢慢收緊,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四年後,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有些緊張,可是悸動依然……
星空把他放倒在鬆軟的大牀上,臉有些紅的看着他,“好了,你睡吧,如果不行叫你女朋友來照顧你吧,如果你餓了渴了想去洗手間,都需要有個人在旁邊。”
沈之曜躺在枕頭上,懶懶的把雙臂枕在腦袋底下,望着天花板,“我誰也不需要——你把箱子打開,我要驗貨。”
星空撇嘴,低頭把箱子打開,小心翼翼的拎出那件‘相依’,墨綠的顏色通透又幽深,她有些愛不釋手,但是沈之曜拍去,其實是她最樂於見到的結果——
這應該是屬於他們的作品。
給他纔是歸宿。
沈之曜伸手,星空把瓷器遞給他。
他拿在手裡,還有些沉,他用指頭摩擦着那兩根緊緊纏繞的藤,輕輕一笑,“近距離看,還有些粗糙——是你的第一個成品?”
星空翻翻白眼,“才發現粗糙?可是很遺憾,不能退貨,支票拿給我,我要走了。”
沈之曜只顧把玩那件瓷器,眼睛忽然眯起來,“這底下的縮寫是我的名字嗎?”
星空臉一紅,下面的確有兩個字母縮寫,一個是“Y”,一個是“X”,她做的時候還給兩根藤分派了角色,一個是沈之曜,一個是她自己……
現在她想收回來,可是卻不行了,星空重重清清嗓,伸手,“箱子裡面有作品的介紹冊子,沈先生自己看好了,給我支票,我要走了。”
沈之曜擡眼看着她,冷淡的一嗤,“你今晚跟我提了不下三遍支票了,怕我會賴賬?”
星空看着他不高興的樣子,“當然不會,沈先生有頭有臉,怎麼會爲了這點小錢賴賬?”
沈之曜朝她一笑,星空心想笑吧笑吧,快給我錢我纔不要在這裡陪你說廢話!
沈之曜卻把瓷器往自己肚子上一放,看着她,“我忽然又改主意了——這根本就是給我的東西,我爲什麼要花那麼多錢來買?”
星空恨恨,“誰說是要給你的!你到底給不給錢!不給錢你就是賴賬,我們可以登報譴責你!還可以告你!”
沈之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告吧,你猜我會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