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的傷口嘶嘶的痛,和沈之曜吵了一下讓她損失了大把力氣,她縮在被子裡,哼哼着,縮着身子。
沈之曜看她那樣,也不忍心說她,走過來,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不顧她微微的掙扎,輕輕的握在了手心裡。懶
他看着她的小手,還是很小,他忽然想起她十二歲時接她去他身邊,她帶着膽怯,他用禮物收買她,她也還是怯生生的不肯靠過來。那時候他心裡刺刺的痛,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卻帶着悲傷的孤獨,她應該是一個人被丟下的久了,看人的時候都帶着委屈和試探。
他心疼的厲害,把她帶走的時候牽着她的手,心裡想,這輩子,都要給她足夠穩妥的安全感,給她堅不可摧的城堡,讓她和孤獨孤絕開來。
但是他看着此刻的她,覺得自己其實失敗了,在他身邊,她似乎依然是孤獨的,她害怕他,疏遠他,在學校裡也不快樂。他捏捏她的手,忽然間有些落寞。
星空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心很乾燥,很溫熱的感覺,她想起上一次,他帶她擠公車,那時候,他之於自己,還單純的只是長輩,不曾有這樣連心頭都顫動的感覺。她呼吸有些緊張,咬緊了嘴脣。
而如今,她更加害怕面對他,她甚至不怕他的嚴厲了,和他用對待女人一樣的眼神看自己,她寧願他罵自己。蟲
手心微微發燙,她把臉埋入枕頭,裝睡。
她一直在逃避,從他那晚,跟她說,要她做他的女人之後,她就在躲閃,她想了各種各樣的情況,是他喝多了,是他中了魔了,是他突然腦子壞掉了……
她害怕他再說一遍,她鴕鳥一樣的想,她還小,他不會邪惡到連她也要吃掉?
何況,他有女朋友的,那女人,上圍豐滿,風情萬種,一看就是熟到多汁的可口果實。她呢?頂多是個發育遲緩的青皮果子。
她想沈之曜一定是暫時性的瘋魔了。一定是,一定是……
自己在心裡念着,星空倦倦的又想睡覺。
沈之曜在一邊看着她,她自己還偷偷的別過臉時不時詭笑,一定是腦子裡想什麼壞主意了。
他看着她,嘴角輕輕的勾起。
快晚餐的時候,沈信陽和沈之媚一起過來了。
星空正被禁食,坐在牀上愁眉苦臉,看到爺爺,她立刻嘟起嘴,委屈的抱住他,嗚嗚的哭,“爺爺我好可憐啊,早上也沒吃飯,中午也沒吃飯,現在還要禁食一天,我太虛弱了,我想休學可不可以啊……”
沈信陽剛問過了醫生,醫生說她七天就可以出院了,根本沒大礙,但是看着星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在他胸口蹭着,沈信陽滿眼的慈愛,摸着她的髮絲,擡頭看着一旁的沈之曜,笑着,“要不,就讓她在家休息一陣子吧。”
沈之曜神色有些冷,看着擡起頭,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星空。
果然是,她還是覺得爺爺更疼愛她,只會在老頭子跟前撒嬌。
他看着星空,嘴角一彎,似乎是冷笑一下,淡淡道,“可以,出院之後,我會盡量減少工作,在家好好看着她。”
星空一顫,她急忙抓住沈信陽的手臂,“爺爺,二叔工作好忙的,我回你那好不好,不要耽誤他工作了好不好?”
沈之曜淡淡按下她的手臂,按着她的肩膀,眼神幽深的盯着她,“躺好,別亂動,爺爺身體不好,別去煩他。”
沈之曜回頭看着沈信陽,“爸,我前一陣子跟你說過的那個邁克爾醫生,他來中國做交流會,我有約他給你做檢查。在他來之前,我們先去做一遍常規檢查,提供準確數據給他診斷。”
沈信陽讚許的點點頭,嘆口氣,握住他的手,“幸好有你在身邊,我這個老頭子才能活到今天。”
沈信陽回頭拍了拍星空的頭,“丫頭,好好歇着,你二叔也夠累的了,還要顧着你這個麻煩精!”
“爺爺!我不會打擾你休息的!我……”星空可憐兮兮的伸手去夠沈信陽,但是他被沈之曜帶走,連頭也不回。
星空神情僵硬,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不容易有機會離開了學校休養,可是沈之曜竟然要減少工作來陪她?
纔出虎口又入狼窩,就是這個情況吧……
星空苦着臉,看着在牀邊神色帶笑的沈之媚。
沈之媚坐在一邊,倒了一杯水,“星空啊,你那小男朋友怎麼樣了?上次聽你說戀愛了,也沒有見你帶回家來看看。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靠譜的,你也沒閱歷,不會看人,帶回來給爺爺和姑姑看看啊,我們幫你過過目。”
星空雙手一緊,抿脣,低低的乾笑,“不用了,分了。”
沈之媚挑眉,故作詫異的看着她,“呀!這麼快啊!有沒有一個月啊!”
星空低下頭,傷口痛,心頭也不舒服。
沈之媚看着她,“那種心思不定的男生也靠不住,早分早好,還是知根知底的好啊,我們家軒程進就不是那種不靠譜的男生,你看他那麼帥氣,學校裡倒追的女生一大把,他從來不隨便交往,老師都說呢,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他這麼踏實的了……”
星空心裡冷哼,那人還叫踏實?
在背後詆譭沈之曜,攛掇她去找沈之曜對峙,結果卻碰上了沈之曜酒醉,他對她說出了專有的宣言,推翻了之前兩個人所有固有的關係,人生的改變,一切從那晚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