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感覺很希奇,又私下聽到關老二賭咒發誓,說建寧在酒裡下藥寶爺才如何如何之後,很有些臉紅,想不通一位公主怎麼會如此不要顏面,對小寶和建寧那檔子事倒也不再耿耿於懷。自從那晚見到小寶如此“光輝高大”的形象,她彷彿重新認識了小寶,對他又漸漸好起來。
此刻見二人用功,倒也怕人家打擾,她親自拿着帳本,坐在堂屋裡,邊算帳邊替小寶和瘌痢頭看守房門,嚴防有人不知根底跑進去攪了他們的要事——據書生說,練內功是最怕有人忽然跑進去打攪,這樣會走火入魔。
正啪啪打着算盤,忽然看到關老二點頭哈腰一臉奴才相的陪着一位青年公子走進來,她頓時一驚——順治皇帝來了!忙不迭收了帳本便準備往後院迴避。
順治一眼就看到了她,頓時大爲驚——小寶家裡竟然藏着這樣一位人兒,比起建寧更是強上三分,何況他也看到這位姑娘本來在噼裡啪啦利落地打着算盤,看闌但人漂亮,還是位賢內助,怪不得建寧會這麼緊張,特地跑到自己這裡吞吞吐吐暗示喜歡小寶,催着自己向太后透露口風。
他微微一笑,大踏步走進堂屋,對正在往後躲的青青道:“沒事,我跟小寶差不多好兄弟般,見了我不必太生分。對了,小寶呢?”
青青知道他的身份,可是然清楚關老二知不知道,畢竟順治每次來都自稱貝勒,從不擺明皇帝身份,只好含糊蹲個福道:“給貝勒爺請安,我這就去請小寶出來。”話一出口,便知自己說錯了,直呼小寶名字,這不是明擺着自己跟小寶的關係非同一般麼?他到底是建寧公主的哥哥啊!當即臉發紅,便往側廂房走。
順治已經聽明白了,所謂朋友不可欺,何況青青長得再好,還是不能跟那人相比,想到那人垂首蹙眉的柔弱樣子,心裡哪裡就被牽動得隱隱生疼……
小寶做臥室的側廂房裡,瘌痢頭正皺着眉頭,實在有些不解:“這樣說來你的內功跟我的很有些不同,真是奇怪了,明明一樣功法,我現在已經練到第三式也不過剛剛打通全身經脈、有真氣流轉;怎麼你只練了第一式就有這麼大威力?你仔細想想到底當時怎麼情況?”
小寶摸着剃得趣青光光的前額,自己也是稀裡糊塗:“老子不知道啊,反正一直打坐沒什麼氣感,忽然它自己就來了,老子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正想跟你討論呢!”
兩人想了許久都實在不得要領,半晌小寶嘿嘿笑道:“老子命好福氣大,只能這樣解釋啦!反正老子現在身輕那個像燕子,雖然不能飛檐走壁,跳起幾尺高卻是毫不費力,連視眼都有了,軟劍只要灌注那種真氣一揮,隨便可以劈出一兩丈遠。真是天上掉個大餡餅,以後防身絕對夠了。”
“那是,不過最好還是點招式,改天我把自己領會的一些簡單使用招式全部教給你。以小寶哥的聰明,再加上內功基礎,定是事半功倍。”瘌痢頭也很高興,雖然想不明白小寶是如何練到這種奇特的境界,但畢竟這是好事不是壞事。
瘌痢頭本來也很清楚,小寶耐不夠,如果不是這樣忽然有了奇特的境遇,只怕練一陣沒什麼收穫他就會撂開手,如此一來倒是提起了興趣,只怕小寶哥日後在武功一道的成績會大大超過自己,真是不羨慕都不行啊……
正說得高興,青青在外面謹慎地拍着房門輕聲道:“龍貝勒爺來了,你們要見麼?”
瘌痢頭的眉頭擰起來,小寶見他這副模樣知道肯定擁故,先揚聲道;“請他坐着,我換件衣服馬上來。”
青青依言朝堂屋走去,小寶馬上問道;“怎麼回事?”
瘌痢頭低聲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那天你們去了八大胡同,第二天滿達海就把我叫去好一頓臭罵,說我很不謹慎地參合進了皇帝跟多爾袞的鬥爭,說我現是他的門人,出了事連他都吃不了兜着走,讓我少跟你來往,更警告我不能再見皇帝。小寶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寶聽了大爲驚訝,什麼叫瘌痢頭很不謹慎地參合進了皇帝跟多爾袞的鬥爭?難道滿達海不是多爾袞一邊的?這句話可是大有章啊!但是滿達海對瘌痢頭這麼推心置腹,也說明他的確很看重瘌痢頭,如今這種局面,順治根本是弱勢,還是讓瘌痢頭置身事外的好。
想到這裡小寶對瘌痢頭道:“你以後到我這裡來悄悄的來,就告訴滿達海,你後悔得半死,以後再也不跟我和皇帝一起胡混。只要他跟多爾袞有什麼風吹草動,你暗暗過來告訴老子。現在你先不要出去,等皇帝走了你再走,不要讓他看到你。衛計他是來找老子去媲董小宛的!肯定呆不久。”
瘌痢頭連連點頭,對小寶他已經習慣了言聽計從。
小寶扣好房門,大搖大擺朝堂屋走去。果然,他就像是順治肚子裡的蛔蟲,坐下沒多久,順治糾:“小寶,我們再去一次萬樓吧,馬車就停在外面,現在就走。”
小寶摸着鼻子沉吟了一會,忽然笑道:“好!小寶就陪皇……貝勒爺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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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八大胡同之首的百順衚衕裡靜悄悄的。到了晚上,這裡纔會被脂粉氣填滿,現在嫖客們沒上場,而粉頭們都在抱着被子睡大覺,只有到了黃昏時分,她們纔會起身,梳妝打扮開始一天的皮肉生意。
萬樓一樣靜悄悄的,連那硃紅大門都關得緊緊的,小寶拿馬鞭子柄叩了半晌,纔有一位僕役哈欠連天的打開條縫,從裡面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道;“還沒開業呢,爺晚些再來吧……”
話未說完,小寶早用力一腳踹過去,嘩啦一聲大門洞開,那僕役噔噔噔連退十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本來沒清醒的腦袋瓜子還被門板撞了一下,頓時眼前漫天小星星飛舞,早暈得七昏八素。朦朧中兩道人影衝進大門,剛想大喊有強盜,就見一錠白光光的十兩銀餅子落進自己懷裡。耳旁只聽有人大喊:“出來接客!奶奶滴有生意上門還往外面趕不成!”
小寶拉開嗓門一陣大吼,院子裡雞飛狗跳,許多二等姑娘住在這第一進院子的樓上,聽到響動紛紛披着衣服跑出來看,倒也不甚擔心光外泄——她們根本無所謂麼……
“哎喲!欽差大人,你怎麼又來了,還嫌給小店添的麻煩不夠啊!”萬樓的鴇兒萬喜兒一面叫苦一面忙不迭跑出來,連衣服都沒扣好,露出裡面翠綠的繡肚兜,小寶很有些不懷好意,心道,哎,年紀雖然有些大,本錢倒也不小麼……
他嘿嘿一笑,玩着手裡的馬鞭子:“還記得本欽差大人就好,董姑娘呢?讓她出來接客。老子又準備了大把銀票,就看你想不想賺了。”說着做勢往懷裡摸,心想這種見錢眼開的鴇兒,等會就看皇帝意思擺佈了,倒也簡單。
順治早就忍不住伸長脖子四處亂望,最好看到那位魂牽夢繞的人兒……
不料萬喜兒拍着大腿大聲叫苦:“欽差大人早點說看中小宛就好了!遲啦!人都沒了還接什麼客!”
順治大驚,衝上前就問:“快說,董姑娘怎麼了?什麼沒了?”說到最末一句,聲音都是抖的。
萬喜兒看了眼伸出頭看熱鬧的窯子姑娘們,像趕蒼蠅般揮着手:“都給老孃回去睡覺!不然晚上哪有精神賺銀子?回去回去!”
說完朝小寶和順治一招手,鬼頭鬼腦道:“進來吧,這話不方便當着這麼多人說。”
順治按捺住心急如焚,一直跟着萬喜兒走到精舍第三進院子,剛落座就急道:“你快說啊,董姑娘到底怎麼了?”
萬喜兒拍着大腿,就像死了老子娘般叫苦連天起來:“哎喲兩位欽差大人,你們該早點來啊!上淬們在這裡大鬧一場匆匆忙忙就走了,害得奴家破費了好一大筆銀子才請勞親王爺高擡貴手放過這裡。董姑娘當時倒也沒什麼,我命人扶她進房歇息。不料第二天晚上,來了幫奇怪的人,以老孃開樓多年的經驗也炕出他們的來歷,說是吧,倒確實很有架子,不過那男不男不的腔調,怎麼彷彿宮裡的公公們似的,公公們也喜歡嫖粉頭?奴家當時納悶,問他們來幹什麼。他們說是要爲董姑娘贖身。老孃是個硬氣的,一口頂回去說不賣!沒想到他們當場翻臉,一頂頂大帽子擡出來,說奴逼良爲娼,要拿去順天府一頓板子抽死!又摸出一萬兩銀票拍在桌子上,說不賣也得賣!不然奴的萬樓別想再在京城做生意!”
順治倒抽一口冷氣:“你就把董姑娘賣了?”
萬喜兒大聲喊冤:“老孃不賣啊,一萬兩銀子就想買走老孃的搖錢樹,也太虧了!再說了,上回看欽差大人對她有意思,奴怎麼也要先問過欽差大人不是?哪裡敢鬆口!不料捱了幾大耳刮子,當場動了手,那打頭的一位眨眼工夫就把奴這裡所有的好趴下了,攪得生意都不能做,當時那個亂啊!最後他們把一萬兩銀子拍在桌子上,搜出小宛搶了就跑啦!奴的小宛就這樣活生生被人劫走啦!”萬喜兒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淚。
順治的心冰涼冰涼,連手腳都得麻木了——彷彿公公模樣的人搶走董小宛,完了,要是皇后的人,只怕這會董小宛已經被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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