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還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地上的鮮血還沒有乾涸。風依舊輕輕吹過。這座位於邊境的三不管的小城,已經沒有一絲生息。空曠的草地上,是一堆由屍體堆成的小山。鮮血逐漸匯成一條小小的河流。流向不遠處的暗溝。
在這堆屍體的前面,一個男人仔細的擦着手中的刀。風吹過他的髮絲。一滴鮮血落下。紅色的衣服的縫合處是月白色的。手肘依稀可以辨別出那原本是月白色的長衫。只是被鮮血染成了這種,紅白不一。紅到殘忍的顏色。
不遠處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男人停下手上的動作,擡起頭看着聲音的發源處。臉色還有着未乾的鮮血。比黑夜更加黑暗的眸子盯着那處。看着來人。
轉角,沾染上鮮紅的罪孽的牆角處,出現一個穿着大紅色繡花的豔蘿裙的美麗的女人。她手裡拿着一柄紫色的傘。傘上繡着美麗的薔薇花。傘柄有一塊藍色的玉。散發着溫潤的氣息。傘的枝幹是妖豔的紫。攝人危險。她臉上掛着一絲淡然的笑。對於周圍散落的屍體好似沒有看到一樣。緩緩地,輕輕地,悄悄地,女人來到東方磊的面前。笑着對着他。
風吹過,血腥味似乎更加濃重了。
東方磊垂下眼簾。手上的動作快的嚇人。眨眼間,刀就到了女人的脖頸邊。滑過一絲紅痕。鮮血留下。那是和彼岸花一樣的顏色。但是卻猛然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說什麼?”東方磊瞳孔微縮,手上的刀更加逼近了女人問道。
“東方磊,你真可憐。現在的你,真是醜陋。暖暖見到了這樣的你,還會認得嗎?你到底要暖暖身上揹負多少罪孽才肯罷手?這一城的人,還不夠還清一切的嗎?”女人擼了擼散落的髮絲,淡然的看着東方磊。毫不客氣的,倨傲的說道。
“什麼意思?”眯着眼睛,東方磊道。
“這是暖暖讓我轉交給你的。看完之後,好自爲之。”女人從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一封密封的很好的信封道。
“你可以走了。”東方磊看到上面幾個字,瞳孔微縮了一下,隨即說道。
“對了,我叫南宮燕。如果看完之後沒有地方去的話,去凌雲城找我吧。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暖暖哥哥的面子上。呵~”南宮燕意味不明的說道。隨即像剛來的時候一樣。撐着傘,消失在這座死城之中。
東方磊手指顫抖着摸着信封上的幾個字。眼角微微溼潤。顫抖的伸出手,但是隨即又放下手,往原本寄放着東方暖屍體的房間走去。
“暖暖。”
低沉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失去了至親的野獸,失去了理智的瘋子。看着信上的幾個字。東方磊如獲至寶的將信小心的放在心窩出。
信封上,那幾個大字,顯示着來人。
——至親愛的哥哥
——你最可愛,最愛你的妹妹留。
反面是暖暖親手畫上去的圖案。那是代表着暖暖身份的最好象徵。
南宮燕看着這座死城。收起手中的傘。擡起步子走上馬車。脖頸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不過痕跡依然存在。
“真是罪過啊。”
南宮燕看着放在一旁的傘,輕輕地,不明其意的說道。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