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睡夢中好像還夢到了王崇陽和自己的父親合力戰勝蚩尤後,兩方勢力居然又開始決一死戰。
最終王崇陽和公孫熊互相持劍互相拼殺,兩人身上都滿是鮮血,公孫蓉兒正左右爲難之時,卻猛然睜眼醒來了。
公孫蓉坐起身來,四周看了一下,卻發現王崇陽早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而外面的天色早已經亮了。
這時有婢女走進來,端着洗臉的器皿給公孫蓉漱洗,公孫蓉問婢女,“陛下呢?”
婢女回答道,“陛下天沒亮就走了,當時好像有人來回報什麼軍情,陛下匆忙之下就走了,不過臨走前吩咐奴婢,等王后你醒之後,告訴你一聲!”
公孫蓉點了點頭,想到昨晚自己睡着之後,王崇陽居然信守諾言,真的沒碰自己一跟頭髮,心中不禁一暖。
隨即公孫蓉問婢女道,“你可知道是什麼事情讓陛下走的這麼着急!”
婢女道,“奴婢也不清楚,當時就是聽到他們在說什麼由不由的,奴婢實在是沒聽清楚!”
公孫蓉心下一動,問婢女道,“由?應該是蚩尤吧?”
婢女立刻點頭道,“對,對,對,好像就是這個吃由什麼的!”
公孫蓉什麼也沒說,心中卻在想,看來是與蚩尤之間的戰事了,那想必自己的父親公孫熊又要上前線了?
而此時的王崇陽剛從朝堂上下來,隨即將公孫熊叫住,“公孫將軍,你說蚩尤派出使者來我國,是什麼意思?”
公孫熊道,“臣也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是來求和的,蚩尤可沒這麼簡單!”
王崇陽一陣沉吟,昨夜突然收到下面人來稟告,說在光嚴妙樂國境內發現了一支數十人組成的九黎國的人。
所以王崇陽連夜召開了一個臨時朝會,據瞭解此事那支被抓獲的九黎國的隊伍,正在往王城方向押運,顧及傍晚時分就能到。
朝會上王崇陽問朝工們的意思,這些人都是樂觀派,覺得肯定是光嚴妙樂國近來大殺四方,威懾住了蚩尤,所以派來使臣求和了。
不過公孫熊在朝會上卻是一言不發,朝會後王崇陽問公孫熊,公孫熊這般一說,其實也附和王崇陽的意思。
蚩尤的九黎族以好戰而著稱,怎麼可能自己的光嚴妙樂國剛剛收服了幾個小國,蚩尤就派出使臣來求和?
王崇陽此時問公孫熊,“那麼公孫將軍覺得蚩尤派出的這支隊伍,到底是什麼用意?”
公孫熊道,“具體是何用意,臣暫時也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陛下還是需提前提防纔是!”
王崇陽點頭道,“公孫將軍與蚩尤多有交手,你對他比較瞭解!命令下去,所有的軍士都嚴陣以待!”
公孫熊拱手領命道,“臣領命!”
王崇陽隨即就準備回後宮,這時公孫熊卻問王崇陽道,“陛下,蓉兒性格刁蠻任性,只望以後陛下多多包含!”
王崇陽聞言朝公孫熊一笑道,“何止是刁蠻任性,還很有主見!”
公孫熊正詫異之時,王崇陽已經走了,公孫熊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新婚之夜,王崇陽是坐在桌子前坐了一夜的。
想着公孫熊還是去了公孫蓉的住所,這個時代的後宮制度還沒有那麼完善,沒有什麼後宮之地,其他任何人男人不得隨意進入一說。
見到了公孫蓉後,公孫熊問她道,“蓉兒,現在你已經是光嚴妙樂國的王后了,以後性子要收斂收斂,嘴上也要把把門,不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公孫蓉卻問公孫熊,“父親,是不是陛下和你說什麼了?”
公孫熊搖頭道,“那倒沒有,爲父就是和你說幾句父女間的貼心話而已!”
公孫蓉立刻朝公孫熊道,“女兒知道了,父親放心,蓉兒自己有分寸!”說着又問道,“對了,今日陛下天沒亮就被人叫走,好像是和蚩尤有關,是不是又要發生了戰事了!”
公孫熊道,“這些朝會上的事,還有戰事,你以後還是不要過問爲好,特別是在陛下面前,更是不要問,你畢竟是後宮之人,過多的關注前朝的事,始終不是很好,何況你父親我現在還是護國將軍,要避免落人口實,說我父女倆把持光嚴妙樂國朝政。”
公孫蓉聞言面色一動,立刻道,“女兒知道!”
公孫熊則立刻說道,“此地我也不便久留,以後你在後宮,要記得和雪玉蓮王后和平相處,不要給人因爲你父親是護國將軍,你就處處壓雪玉蓮王后一頭,相反還要更加對她謙恭有禮!”
公孫蓉立刻道,“女兒知道,只要她沒對我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放心吧!”
公孫熊這才點了點頭,離開了後宮。
傍晚時分,九黎國的隊伍被押送到王城,王崇陽親自見了那隊伍的領頭之人。
不過相陪的除了公孫熊之外,還有幾個朝裡的重臣。
王崇陽初見那九黎國的領頭人,卻見其身形魁梧,相貌奇特,一身的獸皮獸衣,腰間還掛着一串不知名野獸的骨頭,完全一副野蠻部落的打扮。
而且那人的神情也相當的傲慢,始終昂着腦袋,甚至都不正眼看王崇陽一下。
王崇陽也不動聲色,這時問那人道,“你們大老遠的跑到我光嚴妙樂國做什麼?”
那人立刻道,“我是封我王蚩尤的王令,前來給貴國國君送國書的!”
王崇陽點了點頭道,“哦?國書何在?”
那人身後的屬下,立刻捧着一個盒子舉過頭頂,那人將盒子取下,便朝着王崇陽而去,卻立刻被朝會上的護衛給攔了下來。
那人立刻一聲冷笑,那一副表情相當不屑地看了看身邊的護衛,又看了看王崇陽,好像是在說,有必要這麼怕老子麼,老子又不吃人。
王崇陽揮了揮手,示意護衛退下,公孫熊卻上來低聲朝王崇陽道,“陛下,還是小心爲好,那盒子中誰也不知道是什麼。”
王崇陽不以爲然道,“如果蚩尤大老遠派人來找我,只是爲了當面刺殺我,那蚩尤也就不是蚩尤了!讓他過來!”
那人上前快步走到了王崇陽的面前,用力將手中的盒子往王崇陽的面前一伸。
王崇陽左右的侍衛要過來接,卻被王崇陽阻止了,他親自走到了盒子前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片龜甲。
龜甲上刻着寥寥數行字,王崇陽一個字也不認識,將龜甲交給了朝會上的一個文臣。
那文臣看完之後面色一沉,半晌不敢說話,手都有些哆嗦了。
王崇陽見狀問那文臣道,“說,寫的什麼?”
那文臣這才顫顫巍巍的朝王崇陽道,“陛下,這個蚩尤太過無理了,老臣還是以爲不要當中宣讀了!”
王崇陽坐回王位後,卻冷哼一聲道,“就在這當衆讀!”
那老臣這才道,“蚩尤說,聽聞陛下剛剛登基,而且新婚燕爾,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王后,他日九黎鐵騎到來之時,必定收之爲填房!”
衆人一聽,都懵了,這蚩尤是不是瘋了,就算是來宣讀戰書的,也沒有這麼侮辱人的。
更是有護衛已經開始把劍,只待王崇陽一聲令下,立刻就將眼前幾個九黎蠻夷斬成肉泥了。
王崇陽卻不動聲色地朝那九黎頭領道,“蚩尤讓你來送死的麼?”
那人哈哈一笑道,“死有什麼好怕的,我今日死在這裡,他日你們在場的將一個不留!”
公孫熊大斥一聲,“好大的口氣!”
王崇陽這時站起身來,朝那人道,“我不殺你,你回去告訴蚩尤,我就坐在這裡等着他來!”
那人卻是一愕,“你不殺我?”
王崇陽這時冷笑一聲,“你不過是蚩尤的一個傳話筒,殺了你有什麼意義?你的生死對於我來說很重要麼?”
那人聞言又是一愣,“你就這麼放我回去?”
王崇陽冷聲道,“難道閣下還打算在我光嚴妙樂國常住?”
那人一陣沉默,又朝王崇陽道,“我王蚩尤,還有話要我當面轉達!”
王崇陽堅毅的從嘴裡蹦出了一個字來,“說!”
那人道,“我王蚩尤說了,光嚴妙樂國的盔甲再厲害,也不敵我九黎的大斧!”
王崇陽一陣沉默,蚩尤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句話至少表明了,蚩尤其實已經知道王崇陽從未來找來的這一批鎧甲的厲害了。
王崇陽再要說話之時,那人已經甩着幾個手下朝着朝會走了下去。
王崇陽一揮手,立刻有護衛攔住了那人的去路。
人轉身輕蔑地看着王崇陽,“怎麼,國君想要反悔了?”
王崇陽這時卻一笑道,“也請你給蚩尤帶回去一句話,他的腦袋,我親自會取!”
那人面色一動,冷哼了一聲,立刻轉身而去。
那人剛走,朝會上就炸鍋了,這蚩尤送來的豈止是戰書,簡直就是來當面羞辱他們的。
王崇陽這時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幾位重臣道,“你們當中當初不也有主張和蚩尤談和的麼,如今你們還要談和麼?”
那些人聞言立刻跪伏在王崇陽的面前,“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