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聖主

阿桑和獵戶同騎着一匹汗血寶馬,在夜色之中飛馳。

阿桑一路默默哭泣着,任由獵戶如何勸慰,就是不肯止住眼淚。

獵戶低聲一嘆,只得由着她鬧脾氣。夾緊馬腹,催着馬兒加速急行。

不一會兒,兩人已出了城,遠遠望見前方原野上,幾點微弱得幾乎瞧不見的火光。

那火光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阿桑抹去淚水,跳下馬,默默退後數步。

那小小的火光滅去,月色之下,只見大隊身穿閃亮銀甲的士兵,湊近馬前,恭敬地朝獵戶行禮。

獵戶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問道:“吾聞鄭靜明已從此道直取陽城,汝等可曾露了行跡?”

一名士兵上前道:“大帥放心!鄭靜明並未發現屬下們行跡!斥候跟隨數裡,已打探到,取道陽城只是掩飾,於前方小方山處,鄭靜明改道而行,似欲直入汝南。”

獵戶捻着拇指和食指,思索道,“鄭靜明突然離京,取道陽城,適逢陽城剛剛遭受流寇洗劫,名義上,自是前來鎮壓流寇,穩定陽城大局。而實際上,卻又改道而行,繞過陽城,直入汝南,……看來,是那個老東西不行了,開始爲他兒子鋪路啊……”

想到此,獵戶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甚好,不趁亂狠撈他一把,豈對得起吾跟兄弟們這些日子的辛勞?”

獵戶在前,縱馬而弛。他的身後,不斷的聚攏着越來越多身穿軟甲的士兵。阿桑不知何時騎上了一匹棗紅色小馬,遙遙跟在大隊之後,她已經望不見獵戶遠去的身影。擦乾淚痕,她輕輕一嘆,然後昂起頭,大喝道“駕!”胯下紅馬,猶如離弦之箭,踏起四蹄,快速地衝了出去。

此時,小方山頂,衛雁迎風而立。山下亮起密密麻麻的火光,看得出是大隊人馬持火把夜行,將暗淡的天色照得透亮。可山下的那些人馬,那些火把,映在她眼中,卻並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鬼麪人沉默地立在她身側,耐心地等她消化並理解自己方纔所說的內容。

“主人?”衛雁喃喃重複着這個字眼。

“沒錯,就是主人!”鬼麪人點頭,“信物,只在歷代地宮聖主之手。”

“可我母親……從未對我提起過……”衛雁覺得自己腦中亂作一團,完全不能理解鬼麪人所說的話。

“地宮無主之亂,已有二十四年……”鬼麪人道,“上屆聖主突然失蹤,二十四年杳無音信,沒人知道信物流落何方。左右護法把持宮內大權,日漸生了妄念,只因沒有信物在手,無法服衆,這才勉強保住地宮未曾易主。”

“你說的左右護法……,統領地宮二十多年,都不能服衆,而如今,你只憑這個信物,就認我爲主,會否太過輕率了呢?”

“此物可曾被旁人吹奏或觸碰過?”鬼麪人道。

“這個……”衛雁搖搖頭,“這倒不曾,畢竟,是口中吹奏之物,除了母親與我,未曾交與旁人吹奏過。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母親一生,過得極不快活,若她有此勢力,又怎會甘心枉死內宅?”

“令堂不曾統領地宮,只怕她亦如你一般,不知自己聖主身份。此物除聖主外,無人能夠奏出曲樂。吹奏之法,均由歷代聖主親傳。你若不信,日後尋個機會,找個懂得曲樂之人,試試便知。你再瞧瞧信物底部之紋案。”

衛雁擡起手,掌中握着的,赫然是那枚古樸陳舊的陶壎,底部刻着並不起眼的鳥雀紋樣。

“主人請看。”鬼麪人翻起袖口,露出手臂上與壎底如出一轍的圖樣來。“屬下臂上烙印,正出於此壎。”

衛雁摩挲着壎底的紋樣,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什麼地宮,自己從未聽聞過,如今,卻莫名其妙地成爲了地宮之主!鬼麪人這樣有本事的絕世高手,竟成了自己的屬下!

命運向來喜歡與她開玩笑,一時讓她被父親送給太子爲妾,一時讓她嫁與心上人徐郎爲妻,一時讓她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一時讓她被誣陷侮辱亡命天涯。而這一次的玩笑,竟還牽扯上了江湖勢力!鬼麪人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吧?可是,她又有什麼,值得一個武林高手,大費周章地來與她開玩笑呢?

鬼麪人看出了她的困惑,淡淡地說道,“地宮的勢力,大部分盤踞京城,早有人在京城之中,聽過‘幽冥之聲’,只是曲聲短暫,不及鎖定聖主身份。循着些許線索,屬下追蹤聖主而來,待真正近距離聽到了‘幽冥之聲’,親眼看見了‘幽冥信物’,屬下才能肯定,您真的是地宮聖主。至於從前種種,前任聖主下落何方,令堂如何得到‘幽冥信物’,又如何習得吹奏法門,還待屬下一一探知,再稟告於聖主。”

衛雁愣怔地點了點頭,“那現在,我能離開麼?”

“聖主想去何處?”

“我要去陽城!”衛雁道,“我妹妹被流寇擄劫,我要去尋她。”

“恭送聖主。”鬼麪人執手一揖,不勸不阻,倒令衛雁有些不安。他認自己爲主,卻又不追隨自己麼?憑她一人之力,能否到達陽城實在不好說呢。可鬼麪人已經不只一次地相助自己,若要開口要求其同行,她也不好意思。

衛雁猶豫片刻,最終只有點點頭,輕聲道:“再會。”

衛雁緩緩走下山頭,見適才于山頂見過的火光已然不見。山丘上的風嗚嗚在耳旁吹拂着,不時夾雜着蟲鳴,幽靜又令人驚心。再一次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她,此時此刻,對深夜孤身漫步荒野一事,竟感到無比淡然。

她從懷中摸出打火石,學着阿桑的樣子,笨拙地點着火把,順着山下的小徑,快步向前疾行。

她幾次回頭去望,均未見到鬼麪人的影子,她暗暗警告自己:“不管什麼‘地宮’,‘聖主’是不是真的,你只是你,從此起,決不能再依靠任何人!”

鬼麪人立在山頭,遙遙望着衛雁已經變成一個小小黑點的身影。他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白衣,戴着同樣面具的人影。

白衣人的音調中含着笑,“染墨,你真覺得,這樣一個黃毛丫頭,可以做聖主,統領地宮萬衆?”

“洛言,我知你不信她。我也不信。能不能當這個聖主,還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也許很快,她就能給我們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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