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強者的選擇

洛言咬牙切齒地道:“染墨,不要得寸進尺!你明知我……”

染墨渾不在意地抱着手臂,靠在門旁,道:“我明知你兩個孩子都被秘密送出去做刺客,你不得已才留在左護法身旁。難道你還真想待日後他登基爲帝,求他賞你一個宰相之位麼?哼!你這人,年紀不小,還做這般美夢!”

洛言偏過頭,朝長生瞧了一眼,“那你知道我家老大的下落麼?”

染墨笑道:“你常年追隨他在外頭奔波,又是收買人心,又是抓丁劫奴,哪裡有時間去找回你那兩個孩子?”

“少廢話,你知或不知,給個痛快話!”

染墨不以爲意地道:“自然是知曉的。”

“那……”

“父親!”長生突然出言,打斷了二人,“我不會背叛左護法,請您也不要這樣做!我生來就被賦予爲地宮生、爲地宮死的使命!我此次任務被您破壞,歸去面見左護法時,我自會向他請罪,並在全宮兄弟面前,以死謝罪。”

“你!”

洛言聽到長生這番話,心痛如絞,自己的兩個兒子,小小年紀,就被海文王帶在身邊,指派最優秀的人才悉心教導。那時他曾暗自歡喜,以爲因着自己居功甚偉,自己的孩子纔得到左護法另眼相待,直到孩子們被秘密送出去執行任務,他才明白,原來這是左護法用來牽制自己的手段。他武功極高,又在宮中頗得人心……左護法其實一直對他不放心啊……

常年被派到外頭執行任務,因左護法有意隱瞞,沒人敢讓他知曉孩子們的下落,只能從左護法的隻言片語中,猜測孩子們的現狀。陡然聽染墨告訴他,他的兒子在鎮國公府,在鄭靜明身旁潛伏,他就驚起一身冷汗!

鄭靜明,那是何等樣人,冷酷無情,有沙場煞神之稱,只看他治軍的手段,就可看出這人是何等秉性。在他身旁潛伏數載,不斷傳遞消息出來,幼子小小年紀,該承受着何等壓力?他每每想到,就心酸不已。自己這半生,已經將全部精力奉獻給地宮,連帶自己的孩子,也要過着這種刀頭舔血的生活……

如今指派幼子行刺鄭澤明,以圖嫁禍赫連郡,而這一切,都只爲左護法不甘心輸了那一場玩笑似的賭約……他豈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成爲犧牲品!——一旦被鄭靜明知曉真相,幼子哪裡還有命在?就算僥倖不死,逃回地宮,憑着左護法手中的那些宮衆,如何與十萬鄭家軍相拼?而左護法其人,又豈會動用兵力,爲一個小小少年與鄭靜明交手?到得最後,還不是要乖乖交出幼子,憑鄭靜明處置?

“父親,當初入宮,你想必與孩兒一樣,都曾滴血立誓,效忠地宮,男兒大丈夫豈可出爾反爾?兒子此生絕不背叛地宮,請父親放兒子歸去,兒子必須要取鄭澤明性命!否則,兒子只有一死!”

長生說罷,跪地叩頭,求道,“求父親放兒子走吧!”

洛言氣得將牙齒咬得咯咯響,怒道,“你是我兒子!你給我搞清楚,到底你父親是我洛言,還是海羽昶!”

海羽昶,是海文王的大名。很多年來,都不曾有人直呼其名了……以致長生聽到這個名字,竟愣了一會兒,才明白父親說的是誰。

“父親!這不一樣!”他膝行向前,抱住洛言的腿,“兒子對父親是孝,對左護法是忠!自古忠孝無法兩全,請父親原諒孩兒不孝之罪,兒子不能違背自己當初立下的誓言!”

洛言又是心痛,又是氣惱,高高舉起手掌,想打醒這個執拗的孩子。可見到長生閉上雙眼,一副任憑處罰的模樣,想到兒子這些年來的艱險,那一掌,卻怎麼也拍不下去。

此時,染墨幽幽開口:“長生,你當初立誓,究竟是要效忠地宮,還是效忠左護法一人?”

“這……”有區別麼?長生話到嘴邊,硬生生吞了回去。面前這人,可是地宮中的右護法啊!與左護法各領宮衆,平起平坐……

染墨不理會他話語之中已然顯露出的“效忠地宮就是效忠左護法一人”那種理所當然,他向身後的衛雁一指,“這位纔是地宮之主!你若要效忠地宮,該聽她號令纔是!海羽昶再如何地位超然,也越不過她去!”

長生顯然沒有聽說過這位手持幽冥聖物的聖主之名,頗爲不悅地道:“右護法,請恕屬下不認得這是何人?”

染墨剛要解釋,被衛雁眼色示意,沉默下來。

衛雁走上前去,柔聲道:“長生是麼?你沒能殺死鄭澤明,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再去行刺他第二次嗎?他有了防備,只怕,你貿然去了,也只是送死。你想完成任務,我願意幫你。只希望你顧念你父親的心情,不要再叫他傷心。鄭澤明的性命,我答應你,將來一定交到你手裡,讓你親自處決!”

長生對衛雁顯然並不信任,“你是何人,你憑什麼跟我保證?”

衛雁從腰間荷包中,取出陶壎,“就憑這個幽冥聖物,就憑,我身邊有染墨,有你父親,還有你!”

“我何時答應聽你調遣?我只……”

“你只效忠海文王?而不是地宮?那你當初立下的誓言,你自己早已違背過了,這豈不是自相矛盾?”衛雁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想做一個守信之人,我能明白。可是明知死路一條,還要去白費功夫,這不是忠,不是勇,而是……愚蠢……”

“我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對建功立業開疆擴土沒有野心。但如果有什麼事,是真正能夠給地宮所有人帶來好處,我願意不擇手段的去爭取。而不是隻爲滿足自己的野心和私慾,叫人父子妻兒生生分離,拼上性命!這就是我與左護法的不同。不管你相不相信,願不願意,你既是地宮中人,我就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做蠢事!如果你非要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強行困你在此……”

“你……你……”長生自幼最崇拜的人,就是左護法,如今一個女子當着他面,如此詆譭於他,而自己竟沒理由反駁,他豈能不氣?“你……婦人之見!大丈夫立世之道,自是建功立業,成就美名,你根本不懂!”

衛雁擡起頭,望向洛言,幽幽地道:“這種豪情,也許我永不會懂。我只知道,人都有感情,沒人願意看着自己的兒女受苦。我沒有能力左右你們的意志,可我願意爲你們的一家團聚而拼死一試!我身旁有右護法相助,說不定,我僥倖可以做到呢?我不信命,不信誓言,我只信強者的選擇,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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