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可買賣的奴婢

衛雁僵立一旁,滿面震驚。

侍女放下水盆,轉過身朝衛雁一看,笑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姑娘還未梳妝,不若,奴婢服侍您梳妝過後,再請徐公子過來探望?”

侍女扶着神不守舍的衛雁坐在鏡前,在她臉上、頸中塗抹香粉,梳了個飛仙髻,簪了四支嵌南珠赤金簪子,又在額上細細貼了金箔花鈿。梳妝畢,侍女笑着退去。

屋子裡只餘衛雁一人。她心中疑竇叢生,怎會是他?怎麼會是他?她爲何會在這裡?她究竟被誰帶來此地?

少頃,門扉再次“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人墨色錦衣,寬幅玉帶,跨入進來。

衛雁向這人只瞟一眼,就定住了。

心,揪痛起來。雙脣抖動,哽咽不能言語。

那人臉上何嘗不是痛色?只聽他沉沉說道:“別來無恙,我的雁妹!”

“徐……徐郎……”

淚水瞬間奔騰,衛雁只覺得,舌尖上全是苦澀。

徐玉欽緩緩走來,在她身前站定。忽而撇脣一笑:“哦,不......”

他伸出右手,將她下巴擡起:“也許我該稱呼你,赫連夫人?”

這女人,依舊是那般容色無雙,絕美無倫,眸光仿若辰星,明豔攝人心魂。

徐玉欽凝望這個本應屬於他、如今卻需如此輾轉周折才能一見的女人,臉上不由掛上一抹嘲諷:“也不對。你好像,只是個姬妾,對吧?”

刻薄的話語,嘲諷的低笑,這還是那個救她於水火,爲她連性命也不顧,疼惜她、愛重她的那個人嗎?

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多少個晝夜的刻骨相思,到頭來,得到的,僅這樣一個結局。

這樣也好。

衛雁用盡全身力氣,按下那澎湃在心頭、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她嫣然一笑:“是。”

對上他陰沉的眸光,她站起身來,避開他的手:“徐公子因何擄妾至此?難道不怕我家主,兵戈相向?”

“家主?赫連郡?”徐玉欽用半晌時間來消化這個稱呼,然後冷嘲道:“衛姬未免自視過高,你既爲姬妾,自通買賣,焉知不是你那家主將你轉贈於我?爲一姬妾勞動兵刃,不值得。”

見她欲要駁斥,從袖中取出一物,擲於地下:“別說你不是,你值什麼,自己看!”

衛雁俯身拾起,展開一看,登時頓住。

竟是那張、鄭紫歆強迫她簽下的、賣身契!

下角處,硃紅色的掌印紅得刺眼。

難道,是鄭紫歆將她的賣身契交給了徐玉欽?

而他,便想象她是貨物般,在各人手中週週轉轉......

徐玉欽面帶恨意地望着衛雁的臉,她的失望、驚疑、壓抑、憤怒、悲傷,雖只一閃而過,片刻後立即用冰冷的表情掩飾的很好,可他還是細心地捕捉到了。他卻感覺不到半點他本以爲自己會有的欣喜和得意。

衛雁抿了抿嘴脣,以一種看似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原來,徐公子早已知道一切。無妨,既然徐公子將衛雁不過看作一奴婢,那就請徐公子說出奴婢的贖身金額,讓衛雁贖身出去。”

徐玉欽恨極了她這副自甘墮落的樣子,越看越恨!

“衛雁,你還有自尊心嗎?”他怒喝。

“現成的徐夫人你不做,非要爲奴爲婢去伺候男人!你真是......下賤!”

揚手一掌,重重甩在衛雁臉上。

兩人都驚呆了。

徐玉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因怒火中燒而打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衛雁!

衛雁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給打得大腦一片空白。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甚至掛着一絲血痕。

往日那些溫柔繾綣的回憶襲上心頭,化作片片碎刃,將衛雁的心,生生凌遲。

多少次她偷偷想着,若有一日相見,要向他如何哭訴自己長久以來的委屈和遭遇?又想,自己貞潔已失,再也不可能與他在一起,那麼,不若絕然相待,令他死心。

可偏偏料不到,二人的重逢猶如此刻!他言語侮辱,出手無情!

越是痛,她笑得越媚人。在徐玉欽寫滿愧疚和心疼的眼眸的注視下,她殘忍地笑道:“徐公子教訓的是,衛雁不過是一賤婢,焉敢肖想徐夫人之位?”

她將身契卷好,遞向徐玉欽:“如今衛雁既已是公子的人,公子可有吩咐?若無,公子請移步吧!此處衛雁已然宿過,想必公子如此高貴之人,亦不願久留。待公子想好贖身數目,告知奴婢便是。”

他未接過,她便將身契擲在地上,然後自顧自地移步榻前,不再理會他。

在旁人面前,她時刻保持着理智和清醒,不許自己輕易去信任和投入感情,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任性、去奢望憐惜和尊重。但徐玉欽不同!他是她心底最最柔軟不可碰觸的那一部分,是她在經歷這麼多磨難過後唯一可以撫慰疼痛的那一劑良藥。在他面前,她無法強迫自己去伏低做小,卑膝求憐。

徐玉欽呆立片刻,望着若無其事地倚在榻上的衛雁。她的臉,還印着清晰的巴掌印。可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正在嘲諷着自己:竟然爲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錯付一腔真情!

她真的還是那個高潔雅貴的衛雁嗎?

原來,一直以來,只有他,像個傻瓜一樣,爲這個女人,嚐盡苦楚!

徐玉欽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團幾乎要把他撐爆的怒氣,壓抑在體內,尋不到可供發泄的出口。他雙目赤紅,額上青筋暴起,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衛雁衣襟:“你在赫連郡面前,也如此無禮?”

衛雁被他扯着提起,卻仍是笑道:“衛雁無禮,剛纔公子不是罰過了?若要再罰,公子請便!”衛雁將未捱打的半邊臉側向他。

“賤人!”徐玉欽狠狠將衛雁摜在地上,咬着牙罵道,“賤人!”

徐玉欽怒氣衝衝地衝出門去。

衛雁望着再次被人由外關閉的門板,陌生的空間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衛雁曲起雙膝,抱着頭,嗚嗚地哭了。

徐郎,爲什麼,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已很久不曾流過眼淚,即使受了很多傷,幾次險些被害死,再恐懼,再疼痛,再傷心,她都沒有哭。直到遇見他,直到遇見徐郎!

她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他,一遇見他,她死去的心,就重新活了過來……

侍女送來晚餐,撤下半分未動的那份午飯。過一會兒,又擡來熱水,捧着新衣,說道:“衛姬,公子有令,命你今夜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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