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絕情

熱茶手爐很快就送上來了,吳文茜心中沉沉的,說不出什麼滋味。表哥待她是極好的,可她心裡明白,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表哥爲人端重自持,不知自己今天即將要做的那事,會否激怒表哥,將兩人之間本已十分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冷凝。

可無論如何,她都得繼續下去。她沒別的選擇。

“文茜,你有什麼事,不妨直言。”

徐玉欽並未入座,而是走到窗前,將窗扉推開,使得外面的人,一眼就能將室內景象瞧得分明。他這是在告訴外面那些心中犯嘀咕的下人們,他與表妹行止端正,根本無需避人!

吳文茜如何不知他意?這凜冬之夜,暖熏熏的屋中,驟然打開窗子,令冷風迅速灌入,而她的心卻猶如在火上煎熬。

他就那麼側立在她面前,用清明的、帶着一絲關切的眼回望着她,等她說出來意。

吳文茜咬了咬嘴脣,把心一橫,陡然起身,然後,跪了下去。

“文茜,你這是?”想扶她起身,手落到半空中,卻是一頓。

“表哥,你……知道文茜的心意了吧?知道的,對不對?”她根本不敢擡頭看他,聲音低低地,羞恥又絕望。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徐玉欽眉目染了一層寒霜,儘量將聲音放得平緩,“夜了,你暖過來了,便回去吧。”

在他心裡,吳文茜一直是個溫婉的女子,怎料到,她今夜來,竟是抱了這種心思?

“表哥!求你,讓我把話說完。看在往日……往日文茜……幫過表哥……”他的態度決絕,她不敢再言說情意,只能用曾經幫他約見過衛雁的事,求他給自己說完這番話的機會。

往日?徐玉欽面色更寒,往日……除了屈辱,還有過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背轉身去,看也不看她。從院子向窗前看去,能清楚地望見燈下他陰沉的容顏。掃雪的僕婦們不時偷眼朝他看上兩眼,滿頭霧水地猜測着,二爺在窗前吹風,吳小姐此刻在幹什麼?

衆人看不見的地方,跪着滿臉是淚的吳文茜,“表哥心中必是鄙視文茜至極,文茜不敢奢求表哥對文茜改觀,文茜只求表哥幫文茜這一回。”說着,她膝行上前,扯住他的衣角,仰起頭,無比哀怨地道,“表哥,以後,文茜絕不會纏着表哥,文茜會好生服侍姨母和表嫂,表哥就當文茜是個隱形人,不需理會的,行不行?”

她語聲悽然,無比可憐,淚水迷濛的雙眼仰望着心中深深愛慕着的男子,“表哥,行不行?行不行?”

徐玉欽沒有看她,低嘆道,“若不說破,你還是我的表妹文茜。如今……唉!你……去洗把臉,我叫人送你回去。”

“表哥,難道文茜就那麼不堪嗎?難道表哥就那麼討厭文茜嗎?”聽到他的拒絕,她傷心欲絕,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緊緊攥着他的袍子,哀求道,“表哥,難道連虛假地與文茜做一場戲,給文茜小小一塊棲息之地都不行嗎?文茜願爲你做牛做馬,就是爲你死,也毫不猶豫……”

“別說了。你不走,我走如何?”

擡步便欲抽身,卻被她一把抱住雙腿。徐玉欽心頭火起,失去了最後一絲耐性,“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既如此不願,當初,你爲何要對我那麼溫柔?爲何總是對我笑?爲何讓我陷入這萬劫不復的情感漩渦中無可自拔,而你卻冷然抽身,說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她嘴角凝着一抹悽豔的笑容,眸中有了恨意,“原來在你心裡,我連做個妾的資格都沒有,連擔個虛名都不配。表哥,是我看錯了你。不……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知廉恥,是我!”

見她委地痛哭,他亦有所不忍。可是,若不將話說清楚,不將事情做絕,她又怎會回頭?與其拖泥帶水地繼續耽擱她的青春、耽誤她的終身幸福,不如,就讓他做個醜人,將她最後一絲希冀斬斷。

“文茜,有些事,何必看清?有些話,何必出口?心知便是。此生我未曾一語傷人,可不說出口,你卻總不能懂。此心早許他人,遲來一步,便是遲了永生。”

遲了一步,便是遲了永生……

他是說,這輩子,她都不要期許,他會對她動心麼?

不只不會爲她心動,更是連做戲都不能……

她淚眼模糊,迷濛的雙眼不可置信地凝望着已然行至門邊的他,他已開了門,無聲地逐她出去。

她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去,竟連爬都爬不起。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垂落在地。她的袖中,還藏着從母親那裡偷來的秘藥,原想他即便不肯應承,也會好語相勸,屆時,她就尋個機會將藥粉灑入茶中,然後……

誰知,他竟拒絕得毫不留情。絲毫不給她再進一步的機會。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情?

是他往日的溫和形象欺騙了她,她怎會料到那個總是含笑待人的他竟有如此冷然決絕的一面?而這冷酷的一面,只是對她……

還能希冀什麼?還要毫無廉恥地繼續苦苦哀求嗎?

她搖着頭,嘲諷地笑了。“表哥的心早許他人……許的是哪一個?是表嫂嗎?難道表嫂不是遲了一步便遲了永生的那個嗎?表哥心裡,最疼,最在意的,難道不是那個與人私奔的衛雁嗎?表哥只是想拒絕我罷了,又何必,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出來,故作情深?扮情聖麼?表哥對衛雁那般深愛過,到頭來,還不是娶了旁人!闔府都說是衛雁負了你,其實,是你負了她纔是!”

“文茜,你糊塗了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徐玉欽未曾見過這般狂悖的吳文茜,他提高了聲音,喝道,“誰在外面?吳小姐不舒服,送吳小姐回去!”

凝兒應聲而入,望見委頓在地的吳文茜,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走上前去,將她扶起。

最爲狼狽的模樣被人撞見,吳文茜羞惱之下,陡然生出一把力氣,將她狠狠推開,“戳到你的痛處了麼?你也知道痛麼?你以爲自己沒做錯?你以爲你什麼都對嗎?既帶了她回來,爲何不肯立即娶她?耽擱旁人的青春,就是你最擅長的是麼?你若是有種,就算家中不容,將她帶去外面,拋下這錦繡繁華,與她雙雙對對,不好麼?你瞧你,多麼可憐,多麼懦弱,我……真是……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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