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不全)

“你說什麼?”宇文勁面露不悅之色,看向靖國公,“怎麼回事,靖國公?你不是說,這門婚事做不得數?”

“是,的確如此。請皇上恕罪,是臣這孫子糊塗……”

“皇上明鑑!祖父所言非虛,是微臣無能,貪戀美色,不能自控,糊塗之下,與其有了肌膚之親。臣供職於翰林,掌史書典籍,身爲文臣,讀聖賢詩書,深知丈夫不可始亂終棄之理!衛雁已委身於臣,臣豈能棄她於不顧,效仿那無德不義之人?臣又有何臉面立足於朝堂,偷生於世間?望皇上成全!”

徐玉欽拜倒叩頭,伏地不起。

靖國公怒道:“孽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罪臣之女,皇上已格外開恩免其連誅之罪,你身爲人臣,豈能牽連於那些亂臣賊子?快快退下,不得胡鬧!”

“祖父!孫兒不孝!”徐玉欽不斷叩首,無聲哀求。

宇文勁怒視着伏跪在地的年輕人,額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將這個不識時務的蠢材一併殺了。

他連自己的孫女都已斬了,同時派兵追剿那個逃出宮去的兒子,他是殺伐決斷,掌天下人生死大權的帝王!現在,面前這個沒眼色的東西,竟然仗着自家的點點微功、仗着自己有那麼一點兒才氣,就來要求他放過罪臣的女兒?而且,還是那個與不孝子宇文睿有着密切關係的女人!

一旁的宇文煒,見父皇眼中閃過一抹殺氣,不禁替徐玉欽捏了一把汗。他暗道:“玉欽,你真糊塗。爲了一個三心兩意的水性女子,你這樣丟了性命,值得嗎?”

天已大亮,衛雁扶着通身縞素的衛姜,走到了崔氏的上院。

滿地狼藉,早不復從前齊整雅緻。因徐玉欽與外頭御林軍守衛交代過,院裡裡頭也派了人把守,現在已沒有刁奴敢來動她們這些女子,衛雁吩咐黃鶯等人,將崔氏、老夫人、平姨娘召集到一起。這將是他們衛家人的最後一次相聚。秦姨娘一直沒有消息,帶着她尚未出生的幼弟,就這麼消失了……

老夫人是被人擡着過來的,她一見衆人,就不停地咒罵,怪她們沒用,救不了衛東康。

紫苑扶着崔氏,抱着衛貞走出來。崔氏雙目無神,頸子裡有一條條鮮明的血痕。

過了一會兒,平姨娘也哭哭啼啼地來了,一見到崔氏,就大聲嚎哭,“夫人啊,奴婢怎麼辦啊?奴婢不想被流放去嶺南做苦工……”

一衆女子聚在一處,相對垂淚,衛老夫人也停止了咒罵,老淚縱橫。

衛雁抱了抱小衛貞,向崔氏道:“夫人,這些年,我對您刻薄無禮,在此,向您致歉。”她深深地躬下身去,向崔氏行禮。

崔氏搖頭,無力地道,“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幹什麼?”

衛雁又扯着衛姜,向衛老夫人磕頭,“祖母,這是最後一次向您磕頭了。千里流放地,祖母身子不好,萬事需自己小心在意……”

衛老夫人別過頭去:“我哪裡也不會去!我的大兒子、三兒子、四兒子,午時就要砍頭了,我還活着做什麼?難道真要跋山涉水地去那蠻荒之地做工?”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藥包:“這是砒霜,你們都是衛家人,該有這樣的膽色跟骨氣。誰與我陪着你們老爺同赴黃泉?”

衆人皆驚懼不語。

衛老夫人又問了兩遍,仰天大笑道,“都是孬種,孬種!”

螻蟻尚且偷生,即使已淪落至今日境地,可衛雁、衛姜、崔氏等,誰也沒有想過要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鼓樂之聲,緊閉的大門敞開來,走進兩隊御林軍,他們之後,是四名膀大腰圓的婆子。

那隊御林軍中的小頭目指着衛雁道:“你是衛雁?”

衛雁點點頭,不等她詢問,就被架了起來,往門外拖去。

衛薑黃鶯等立時急了,上前要去奪過衛雁,被那些御林軍用刀鞘一頓抽打,命她們安分些。

衛雁大聲疾呼:“你們幹什麼?不要打我妹妹,不要打她,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來人根本不理會她,更不答話。

衛姜等縮在地上嗚嗚哭泣,黃鶯臉上被抽出一道血痕。

衛雁被拖到門口,拼命掙扎着,扭過頭去,見崔氏抱着衛貞無聲啜泣,衛姜跪在地上喊着“姐姐、姐姐”,衛老夫人閉目不語,平姨娘只顧嚎哭,黃鶯等幾個小丫頭焦急地往前推擠、一面躲避那些御林軍的抽打一面大聲叫着“小姐,小姐……”

那是她最後一次回頭凝望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那些柔弱無助的女子。

從她被拖出門去,塞入一輛馬車那一刻起,她徹徹底底成爲了一個無家可歸、無親無故的孤女。

飛馳的馬車中,她掙開婆子的鉗制探出頭去張望,——衛府的匾額被摘了下來丟在一邊,衛姜等人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大門,她們已被戴上枷鎖。小衛貞嗷嗷啼哭着,被一個陌生的大鬍子的官兵夾在臂彎之中……

府門前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有那調皮的孩子,還撿石頭往衛姜等人身上打。衛雁只瞧了數眼,就被婆子抓回位子坐好。她方纔沒有看到衛老夫人。那些女眷中,沒有她的祖母。

“祖母……”衛雁心底漫過無邊的酸澀和難過。

衛老夫人在上枷鎖前的一刻,吞下了整包砒霜。她沒有等到兒子替自己掙到一品誥命夫人份位的那一天,差一點,就差一點……

“要是太子還是太子,就好了……”

這是衛老夫人臨終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衛雁頭上被罩了一塊布,四個婆子將她帶到一間屋子裡,然後走出去並關上了門。

衛雁扯去擋住視線的布,訝異地發現自己處於一間十分富麗堂皇的屋中。

一張寬闊的拔步象牙牀,幔帳重重,錦被堆疊。旁邊擺着一張黃梨木妝臺,銅鏡鋥亮,似是新鑄的,檯面上空空的,不見梳篦香膏。

對面窗下是一張方桌子,旁邊四把椅子,桌上擺着許多精美點心跟果子蜜餞。角落裡是一架雕花漆木花架子,上面玉瓶裡供着新鮮的百合。旁邊擺着一架八面水墨屏風,後頭大概是暖閣或者淨房。

她走出這間寢房,外頭是個稍間,窗下有張起居坐臥用的大炕。對面是一排雕花櫃子。牆上掛着許多名家字畫。

再往外走,是個次間,佈置得簡單又不失雅緻。接着,便是雕樑畫柱的一間大廳。

對面西頭明顯是與這邊相同的格局,看得到裡面有書架等物,大約西次間做了書房。

這是一間七開間大屋。究竟爲何要將她帶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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