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信陵君後人?】

有積年悍匪狂吼道:“魏延,你不是說不殺我們的嗎?”

魏延站在高牆上,淡淡一笑:“我沒說要殺你們啊,我是看金銀財寶這麼少,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分啊,這樣吧,你們看誰不順眼,就把對方殺掉,他死了,他那份就歸你們了,要是誰勇猛無敵,最後將擁有所有的金銀財寶!”

這是“一桃殺三士”的簡單應用,這些積年悍匪多是頭腦簡單之輩,那裡明白這個伎倆,加上他們以前分別屬於劉闢或龔都部,以前就有爭金銀、女人而產生過齷蹉,以前有劉闢、龔都壓制着,他們不敢死鬥,現在在那些耀眼的金銀刺激下,兇相暴露,全都纏鬥在一起。

爲了加快他們自相殘殺的速度,外面還扔進不少殘舊的兵器。

黃巾兵原來的大小頭目都在這些悍匪裡面,等他們自相殘殺乾淨,也方便魏延掌控剩下的兩千黃巾兵。

這個時候,剩下的兩千黃巾兵吃着熱騰騰的飯菜、喝着香噴噴的肉湯,之前廢掉的幾匹戰馬,特別是劉闢、龔都的戰馬,都被斬殺,做成肉湯,兩千人都能分到一點肉、喝到一碗肉湯。

他們心滿意足,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生活啊,以前跟着劉闢、龔都,從來都是劉闢、龔都和他們那幾百個精銳黃巾老兵吃香的喝辣的,他們連湯都喝不上,經常飢腸轆轆的,現在咱們歸降魏延,卻可以吃到飽飯,喝到肉湯,幸福感爆棚。

不過,塢堡深處的慘叫聲讓他們全都心懷疑慮,難道這頓飽飯是斷頭飯,難道魏延要違背誓言殺掉他們?

就在兩千黃巾兵一片疑慮忐忑不安的時候,魏延出現了,他和陳到站在一起,大聲喝道:“所有黃巾義士們,不,我應該稱呼你們兄弟們,你們跟我一樣,都是貧寒農民出身,都是本本分分土裡刨食兒的,如果這世道能真正太平,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啊,誰願意跟着劉闢、龔都那幫王八犢子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你們猜想的沒錯,我是送那四百個混蛋去死,不過我不是親手殺了他們,而是讓他們爲了一點金銀財寶而自相殘殺,我爲什麼這麼做呢,因爲他們殺了你們的父母兄弟,侮辱了你們的妻子姐妹,還脅迫你們跟着他們做賊,你們跟了他們有什麼好處,連頓飽飯都吃不上,還經常被他們帶着去送死!你們爲什麼不追隨我呢,我魏延將視你們如同我的兄弟,跟你們同生共死,搶佔敵人的營寨,奪取敵人的糧食,我會把金銀、布匹、糧食乃至女人都按照功勞分給你們,跟你們共患難同富貴……”

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打動了這些黃巾兵已經被劉闢、龔都等人傷透的人,他們第一次感到,自己被人當成人看,而不是一個可憐的炮灰。

魏忠、魏義乃至陳到,都有點不明白魏延的用意,魏忠乾脆提出來:“堡主,屬下不明白,您爲什麼不要那四百多個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反而要這兩千個面黃肌瘦的炮灰,這些人裡面很多人甚至連人都沒殺過,又有什麼用?”

魏延很想把20世紀一些偉人把一羣農民變成百戰精兵的事實講給他們聽,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得明白又不留穿越的痕跡,想了一下,便說道:“我乃戰國四君子之首信陵君魏無忌的後人,有祖傳《魏公子兵法》,兵法裡有講到如何選兵,大意是,城鄉油滑之徒不要,老兵油子不要,見慣官府的城裡人不要,臉孔白白細皮嫩肉的也不要,只要黑大粗壯、見官府有膽怯之意的鄉野之人,農村人和礦徒最好。爲何如此,因爲前者不畏軍法,不聽從命令,軍紀渙散後者畏法,服從命令,縱觀古今,唯有服從命令、紀律嚴明的軍隊方能成爲強軍!”

既然孫堅那廝敢宣稱兵聖孫武是他的先祖,那魏延宣稱信陵君魏無忌是他的先祖,也沒有問題啊,畢竟信陵君魏無忌的封地就在信陵,也就是後來的商丘寧陵,而魏延的義陽是後來的南陽桐柏,都在一個省,相距不遠,況且魏姓本來就有一支是魏國王室後人以國名爲姓,雖然現在說出來會有很多人質疑,可當以後魏延成爲一方諸侯,必定會有很多人跪舔:“明公果然是信陵君後人,得祖傳兵法精髓,用兵如神!”

不過《魏公子兵法》並不完全是信陵君魏無忌原創的,是他領五國聯軍合縱攻秦大勝之後,五國諸侯先後向他進獻兵法,由魏無忌編寫成書,遂成《魏公子兵法》,換言之,魏無忌不是作者,是編輯,可魏延堂而皇之地說這是祖傳兵法,也沒有人跟他較勁,因爲那部魏公子兵法二十一篇早就失傳。

陳到聽到魏延這番話,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躬身道:“將軍祖傳兵法果然精妙,難怪信陵君當年能大破秦軍。”

魏延暗笑,這選兵之法跟信陵君魏無忌沒半毛錢關係,完全是後來的抗倭名將、軍事家戚繼光說的,再後來的曾國藩選兵時也有大致的要求。

魏延十分嚴肅地看着陳到:“叔至,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很難讓你心服口服地追隨我,那這樣,你先幫我一段時間,咱們兩人聯手,保證汝南、南陽兩郡邊界的安寧,能夠護住一戶人家是一戶人家,叔至,不知你是否願意幫我?”

魏延以爲,陳到在正史可是僅次於趙雲的猛將,蜀漢建興年間,任徵西將軍、永安都督,五虎之下論實力、功績,第一人是魏延,第二人便是陳到,至於吳懿之輩都是庸才,人家這麼個大將,怎麼會輕易歸順自己,人家是想投靠劉備劉玄德的,自己一個縣尉之子如何跟現在身爲豫州刺史名滿天下的劉備相比?

他萬萬沒想到,陳到竟然俯身下拜:“某陳到願奉魏將軍爲主公,願爲魏將軍效犬馬之勞,雖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

魏延有點懵了,這驚喜來的太快了,連忙把陳到扶起:“叔至,我魏延何德何能,竟能得叔至投效……”

陳到誠摯地看着魏延:“主公何須妄自菲薄,主公乃信陵君後人,家世高貴,不亞於東吳孫策,有勇有謀,精通兵法,用兵如神,更在徐州劉備、荊州劉表之上,更重要的是,您有仁慈愛民之心,這一點,遠勝過曹操,昔日高祖不過一介亭長,終成大業,主公年紀輕輕便有數千人馬,若主公運籌得當,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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