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科爾曼此刻哪還有以往的從容,匍匐跪地不斷求生。
“靈神息怒!”其他四神尊也是戰戰兢兢地求情。
“我如何息怒?”靈神居高臨下,氣憤難當:“萬年來,你們遍尋東方而不得的靈根,今日卻毫不知覺地落塵,你們知道此中後果嗎?”
五神尊如此不知,唯有跪地不語。他們唯一奪取靈根的機會,就是靈界落塵的那幾日,也唯有以靈根之始而脅迫仙子,也唯有人間之始而脅迫人皇。
但現在靈界落地,他們既尋不得,更進不得,因爲仙子再無掣肘,他們也必將得不償失。
“徹查東方靈界,徹查仙子身邊真身是哪兩個人!”靈神臉色冰冷,他知道其中的不尋常。
“我想應該是青衣真人和玄妙真人迴歸,再結合人皇力而落塵。”五神尊中,修行最高的圖路低頭猜測,其他人也低聲贊同。
“哼!”靈神大怒,但內心一嘆,希望這這也是事實。
“科爾曼!”靈神再喝。
“在!”科爾曼聽到這個語氣,內心已知難逃。
“即刻出神界,守科爾沁原防靈界,不論生死要把禍害控制在科爾沁原!”
“是!”科爾曼知道靈神終於放棄他了,唯有心裡期盼靈界不要征討科爾沁原。
等科爾曼離開之後,黛西欲言又止。
“黛西,有話就說。”靈神此刻臉色仍不好看。
“靈神,我建議將古離等人送回東方,我們需要時間,不宜讓這個禍患過早牽引過來。”
"住嘴,黛西!"靈神未怒,圖路一下火冒三丈,他可知這意味着什麼。
"黛西,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們向仇敵祈降嗎?”阿克里與法勒索也是暴跳如雷,億萬年來,東方尊仙子,但在他們心中仙子卻是人人厭惡的生死仇敵。
“不敢!”黛西聞言惶恐不安,跪拜靈神,不敢再言。
靈神有點恨鐵不成鋼看着她,他不想再解釋什麼,只是恨然地問道:"黛西你的心性何時才能堅定?"
"我只是口誤,絕無懼怕之意,我生而從靈神,死也歸靈神!"
“黛西,你即刻起程,接古離兄妹去科爾沁原!”
"是"黛西領命後就要走,但靈神看她模樣,心裡一嘆又叫住了她。
"黛西,古離瀘海妄滅化身神魂,雖不是我等意願,但神界之責已不可避免,同時,此時靈界與我等局勢已反轉,我們需要時間,帶古離他們至科爾沁原,目的有二,第一,探虛實;第二,若靈界強行追殺,則將戰場控制在科爾沁原。"靈神此時話說的無比清楚:"我們還需要點時間。"
"是!"黛西已經不敢多想只管答應。
"若靈界之人敢闖科爾沁原,格殺勿論!"
黛西領命而去,靈神又安排起了其他人。
“阿克里,法勒索,你們即刻起程,死守煉魂獄,讓它不漏任何痕跡,這可關係到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機!”
"是"阿克里,法勒索自然知曉其中厲害,煉魂獄的一切就是他們與靈界放手一戰最後的希望。
"圖路,起來吧!"其他人走後,靈神看着地上的圖路臉色仍不好看。
"敬聽靈神吩咐!"
"我猜不出此次仙子是如何引靈根觸地的?"面對着這個跟自己最久的圖路,靈神終於說了實話。
"東方還有輪迴道!"
"那個小鬼?"靈神有點吃驚,他確實忽視了這一個人。
"小鬼也有小鬼的用處,你看我們所處的人間死神也有機緣!"圖路微笑着說道。
"嗯,除此之外確實沒有其他可能了。"靈神一聽,也不由地放鬆了不少:"靈根落地,仙子真身可以輕易落塵,我們暫時失去了依仗,所以,我安排了他們各守一地,以再做他圖。"
"我們與靈界之爭已延續億萬年,其中攻守必有,在如今形勢下,我們只有緩緩再圖。"
"你可有主意查靈界虛實?"
"古離惹的事就是個引子,我猜靈界必有異動,所以佈陣待客必有收穫!"圖路說到此處也是陰險地一笑。
靈神聽了,也是點頭,然後殺意頓起:"仙子、人皇守東方多日,地球復甦後,他們也斬了不少西方能人,所以,我們也必須趁機給他們化下紅線。"
"應當如此,雖仙子修爲難測,但我等又如何會怕她?"圖路聞言也是豪氣萬丈:"此次無論誰敢來,我必立斬於當下!"
"若是仙子來,我們再出面,其他人讓他們去吧"靈神這句倒不是自負,但同時又提醒:"但也要提醒他們,非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再做滅魂之事。"
古離自然知道化身神魂和道之神魂的差別,也是慎重地點頭。
"靈神,薇薇安遲遲未動,該如何處置?"
"妖族本性如此,關鍵時刻她還有用處,先暫時不用管她……"
靈神如何不知她脾性,自然更有控制她的辦法。
話說楊語軒一跳入海,如大魚一般深海衝刺。
他神魂重傷,已然不能如往常般借用天地而跨大洋,雖說境界未掉,但也失去了真仙之能。
化身被斬按理說不會傷及本體,但此次楊語軒的化身並未依輪迴而歷,其次爲保化身的今生言行,他更是自斬了本體神魂,所以此次被滅不是單單的受傷那麼嚴重了。
特別是,他最後爲保江小琦一點生機,更是全舉了化身神魂,再加上人皇劍的兩斬,更是讓他差點神魂崩散。
但又如何呢?
面對着被他辜負了三生三世、面對着這個讓他足以忘記月影的女子被滅魂,他早已放下了大道,早已忘記了生死。
他道心立誓的那一刻,仙子、青衣真人還有秦霜也不敢再阻攔,因爲道心之誓只有結果,沒有退路。說的好聽點就叫有執念之人,說的難聽點就叫瘋狗。
此時的他或許用瘋狗反而更合適……
不知過了多久,楊語軒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累了,自從跨入真仙境後,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慢慢地速度減慢,慢慢地身體上浮,到了最後,儼然如死屍般地飄在海洋上,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他聽到一陣鳴笛,睡夢中他感覺到了被打撈……
"他還活着,快叫醫生!"突聽一陣英語傳遞,他又被極速移動。
"楊語軒,怎麼是你?"突聽一聲中文驚呼,楊語軒的人中被來人掐住。
楊語軒神魂雖傷,但如何聽不懂他們說話,又如何感知不到來人是誰。但他此刻並不想睜眼……
"好好調養一下就好!"
"命真大,我以爲都死了呢。"
"是啊,不會是偷渡落水了吧?"
"靠岸後,就把他交給警察吧。"相對於周圍人的議論,船長做了個決定。
"拓爾思船長,他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我不知道他怎麼掉海里了,但我保證他是個好人,別報警,讓我照顧他好嗎?"
"娟兒,你真認識他?"拓爾思詫異地問道。
見到王娟點頭,拓爾思想了想又說道:"娟兒,你既然認識,那我也放心了,那你照顧他吧,其他事情等上岸了之後再說吧。"
"謝謝船長!"
王娟離開華夏兩年多了,但她對於四年前照顧過的楊語軒卻一點都沒有忘記,看着他躺在牀上沉睡的模樣,總感覺心裡有股悲傷:"這幾年你還好嗎?"
兩年前,王奕受不了那平淡底薪生活,在一個病人老闆的勸說下,她來到了夏威夷,做起了高等遊輪的護理工作。
剛來時,漂亮的環境、讓人羨慕的工資都讓她滿心歡喜。但時間一長,面對滿目大海又覺得生活了無情趣。
所以,她的航線越跑越遠,西至約翰斯頓島,東至北美西海岸……樂此不疲,但也單調無比。
直到今天從約翰斯頓島回夏威夷的途中遇到了這個人,她才明白自己缺了什麼。
"我跑完這趟就準備回家了,謝謝你楊語軒。"
王娟輕吻了一下這個熟悉的面孔,然後合衣在旁睡去。
"家?"楊語軒聽到這個字,儘量平復着心情。
他持念未變,但他此時也冷靜了不少,他需要時間調整狀態,他不是去送死的,他要將他的神魂傷勢穩定下來,力爭獲得最大的力量……
楊語軒就這樣躺着,第二日王娟見仍舊喚不醒他,心裡突然着急了起來,但除了掛上液體給他保持機能外,她也毫無辦法。
楊語軒就想這麼一直躺到夏威夷,但俗世哪會如此如意。
在遊輪三層大廳傳來一陣吵鬧及器物碎響聲後,楊語軒睜眼起牀,拔掉了針管冷臉走去。
"我也許就是個災星!"楊語軒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自然想起了讀書時的食堂,酒吧以及出世後的種種,心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淡,直接起了殺意。
"臭**!"幾個高大的男子持槍戒備,而三樓賭場的四十多個老闆已經被控制,更見船長胸口染紅。
"你們要錢就拿,別殺人!"王娟此刻勇敢地擋在船長前面,胸前衣衫已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