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執事眼神冷厲,他明白自己的性命已經掌握在眼前的青年手裡,但他卻又不得不閉上嘴,這是拖延時間的方法,好讓劉宇將時間放到他身上而難以救援,只是他的算計並沒有得逞——
劉宇皺緊眉頭,手一鬆,將中年執事打落在地,無形劍意直接擊打在中年執事的胸口,讓他無法動彈,而後身子一動,身形瞬間便躍了出去,飛到了高空之上,正是這一刻,箭雨已經落下,將本就一片混亂的客棧添上了一絲恐怖。
“去!”
他手一揮,木劍迎風而動,須臾間恐怖的劍氣便掃而下,在瞬間便崩裂化作無數的細小劍氣追上了弩箭,打碎了其上的青色氣流,將其撕裂開來。不過片刻,箭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中年執事看到這一幕,心裡泛起了驚濤駭浪。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所察覺到的原來不過是青年的一小部分實力罷了,能將罡氣輕鬆地化作無數道劍氣,再加上那般熟練的操作。
最少也是先天后期,甚至有可能是到達了先天巔峰之境!
想到這個結論,中年執事不由得直冒虛汗,誰都不想死,他更是對自己的性命看重無比。作爲一名先天中期的“強者”,即便是在門派內,他也是活的十分滋潤的,只是這一次......
他心裡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幾天前就不去接那個“保護”任務了。
話分兩頭,劉宇在泯滅箭雨後,便直接呼喚心魔,想要心魔定位一下其他弩箭手的位置,心魔應聲,只是還未來得及查詢,一聲悠揚的琴聲突然劃破了夜色,響徹在四周。
琴聲緩緩變得急促起來,直至後來已然變得無比刺耳——這是劉宇所感知到的地方,事實上一般人聽到這裡也只是感覺十分刺耳罷了,只是那些琴聲的目標,或者說那些弩箭手此時卻十分難受。
琴聲如若穿透了他們的身軀,讓他們的血肉剎那間沸騰了起來,像是有無數只螞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體內,瘋狂的死咬着他們的血肉,沒有一個人忍受得住這樣的痛苦,頓時,哀嚎聲一片接一片。
弩箭手們的聲音準確無誤的標明瞭他們的位置,劉宇直接騰空而起,頃刻間到達了另外數間房間之內,只見裡面書名弩箭手已經躺在地上,滿臉難受,令人驚恐的是,他們瘋狂的抓撓這自己的血肉,將自己的神通抓的血肉模糊,方纔露出一絲暢快地神色,片刻後又會奇癢無比,他們又開始抓撓起來,如此反覆,幾個人手上都是自己的血液。
“很妙的琴聲,內裡夾雜於其中,在玄妙的琴技之下,直接穿透了這些人的身軀,並且破壞了他們的血肉和神經”
心魔的聲音在劉宇的耳邊響起,他頗爲讚歎琴聲的絕妙,“更妙的是,琴聲之中不知爲何又和迷惑之音,讓這些弩箭手心浮氣躁,稍有瘙癢便使勁抓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了”
“這般琴技,怕是隻有你那好友憐月所在的葬花宮才能擁有了”
心魔說的其實和劉宇所想的一樣,在恆沙世界裡面,葬花宮的琴技要說是天下第二,還真是沒有人敢稱自己爲天下第一。昔日劉宇和憐月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憐月便曾施展過葬花宮的一種絕技,只是在劉宇的神通下毫無建樹罷了。
當然,葬花宮的弟子何其之多,就算憐月恰好是在城內,也不一定就是她的琴聲,就劉宇而言,這些年還真是沒見過憐月彈這種調子,這種迷惑人心的,兇狠無情的作風卻是和憐月不是很像。
總而言之,劉宇放棄了去尋找琴聲主人的想法,將還在地上哀嚎的弩箭手打暈,直接進入其他的有弩箭手的房間,將這些弩箭手一一打暈,這樣,夜色才恢復了寧靜。
“喜來”酒樓廂房之內,中年執事無力維持身軀的站立,只得無奈的坐在地上,平靜的看着外面事情的發展,意料之中的事——弩箭手們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縱使中年執事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真到了這時候他又忍不住扯動臉皮,心痛不已。
專業些弩箭手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他不過是把這些人當工具用而已,不可能會有什麼感情,但培養這些弩箭手所花費的金錢與時間,對於他而言卻是一項無比巨大的開銷,如今,一切都沒了......
更何況,他還要面對此次任務失敗的懲罰呢!
“都是那該死的小鬼,怎麼會有天資如此卓越的人才!該死!該死的情報堂,什麼叫一個先天都沒有?!這次回去,一定要讓他們十倍奉還!”
臉色陰晴不定的中年執事正在思考着如何推卸責任,一聲淡淡的揶揄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難得你沒有逃跑”
話剛落,一名青年施施然從窗口“走了”進來,淡然的注視着中年執事,這青年自然是劉宇,
“我好歹是先天!而且破境也有幾年了”
中年執事悶聲說道:“自然知道憑我這受傷之軀是不可能逃脫先天的感知的”
“所以你就在這裡等死咯?”
劉宇又笑了一聲,卻見中年執事搖了搖頭,一臉肯定的說道:“你不會殺我的”
“哦?”
劉宇心裡好奇這人的心態,說道:“爲何?”
“你們應該是接受了任務纔過來的吧。自然應該知道我們門派之間的規矩。而且既然你接了這個任務,知道爲什麼來到這裡的目的,無極門的長老也應該和你說過相關事項吧”
“正因爲如此,你不會殺我,我所擔心的,只是任務失敗的懲罰罷了”
中年執事也許是給了他自己信息,鎮定的說完這些話,帶着些許笑容看着劉宇。
“縱然你是天縱奇才,也要遵守門派的規定,下次我們見面,那纔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看着一臉自信的中年執事,劉宇漠然一笑,
“下次?”
他低聲說大,雙目毫光一閃而過,剎那後,一抹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了過去,將中年執事一分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