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劉宇看着四周熟悉卻又處於記憶底層的場景,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八年時間,難道只是一場夢麼?"
"又或者,現在正處於夢中?"
劉宇下意識揉揉眉心,一股熟悉的神通接連天地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緩緩張開手,一朵冰花自虛空而生,帶着一陣刺骨寒氣在手掌上方緩緩旋轉着......
"不是夢......"
他手使勁一捏,冰花化作一股神光消失不見,心念一動間,一抹雲霧接天而落帶起他緩緩升上天空。
真是無比詭異,劉宇突然又想起心魔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莊周夢蝶,亦或蝶夢莊周?"
他望着天空,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都帶着一種好似心血相連的感覺,他突然明白了,現在纔是真實的自己,至於恆沙世界......
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
突然,一陣青光乍現,一把玉尺凌空飛起,浮在劉宇的身前,他眉頭一皺,伸出手就要抓住玉尺,一個身影卻猛然出現在他的身前,一席黑衣,臉上勾連出一抹揶揄之色。
"心魔......"
劉宇有些激動的叫道,此時他內心有着太多太多的疑問,而心魔,無疑是此刻他最想見的人了。黑衣心魔靜靜地站立在半空中,手一招將玉尺握在手裡,對着劉宇說道:
“怎麼樣,你這隻小蝴蝶的恆沙之行,還算可以?”
劉宇苦笑一聲,操控雲霧將自己落在地上,
“八年時間,我都有點分不清到底哪邊是現實了,而且,你確定是恆沙世界?我怎麼感覺比我們地球要強上極多......”
黑衣心魔啞然一笑,落在地上蹲下握住一把土,而後張開掌心伸到劉宇面前,說道:
“恆沙世界,無盡之數”
他五指一鬆,塵土便紛楊而落,而後突然又緊握住手掌。
“沙礫般的世界,你如今不過初修道,靠着玉尺也就只能找那個世界湊合下了。”
“湊合......”
劉宇無奈至極,想到自己看到過的葉海等人的武功,不禁說道:
“不能動用絲毫神通,當真難受之極,偏生我不想去學那些凡俗武功......”
“你修的是道,不是武功!”
黑衣心魔呲笑一聲,說道:
“無論是風水土火,雲霧雷電,還是劍,都是道,你有一顆道心,又何須去學那些凡俗武功!”
“那我該如何是好?”
“這些你自己去考慮吧,此次有些事交待與你......”
莫夢山頂的山風依舊猛烈,忽的一下古鬆便被壓彎了枝條,古松下方站立着一個消瘦的身影,正是劉宇,他還在消化着心魔帶來的信息,原來之前的山神神牌的作用就是騙開恆沙世界的“老天爺”,從而成功讓劉宇偷渡成功,而在恆沙世界內的八年,已經讓劉宇獲得了恆沙世界的氣息,此後劉宇便可以憑着玉尺出入恆沙世界。
與此同時,被弱水河差點打成齏粉的心魔靠着玉尺勉強逃過一劫,靠着八年的恢復勉強有了顯現魔體的能力。這也是這段時間黑衣心魔兩次出現的原因,然而損傷實在過於嚴重,淺淺交代一番後心魔又跑回了玉尺內。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嗎......”
劉宇抓起玉尺,心念一動,一團雲霧便帶着他飛了起來,在恆沙世界恍如隔世一般,整整八年,在地球卻僅僅過去了八天,當然即使是過去了八天,想必父母也會焦急的緊,他想到這點,便立即動身朝着劉家村飛去。
只是飛到半途,他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他曾經做過手腳的“道德經”!
“濮陽七夜!”
劉宇想了想,直接用雲霧包裹住自己朝着氣息方向飛去。
山澗小溪從濮陽七夜身旁徐徐流過,他坐在一塊石頭之上,望着天上的白雲,右手上抓着一本紙質書籍,正是“道德經”!還在發呆,一陣雲霧突然籠罩了這方空間,濮陽七夜急忙一躍而起,喊道:
“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喊道:
“師父?是不是您?”
然而四周半點回聲都沒有,這讓他更加心驚,全神貫注的盯着四周的場景,就在他萬分緊張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他後方伸了出來,瞬間便從他手中奪走了“道德經”!剎那間心臟都似乎停了半拍,他腰身猛地一扭,雙手握拳朝後轟去,與此同時左腳一踩地面,右腳攜着萬鈞之力向後踢去。
只是濮陽七夜下意識的反擊彷如石沉大海,半點打到實物的感覺都沒有,讓他難受之極,就在他回頭之時,卻見到一個清秀少年拿着“道德經”輕飄飄的朝後一躍躲過了他的攻擊,一臉揶揄地笑道:
“濮陽七夜,怎麼?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
濮陽七夜送了口氣,也不管劉宇的取笑,說道:
“哎喲,小祖宗您可是來了,這幾天都把我急死了”
“哦?我不是叫你回去了麼?”
劉宇翻了翻手上的道德經,心裡暗暗點了點頭,這本書已然被翻動了很多次,看起來這幾天濮陽七夜對非常認真的在履行他的話,只可惜,就是他翻破了這本書,也找不到任何法決......
就在劉宇思考的時候,濮陽七夜抱怨了一聲,
“師傅你來了就好,可憐我這幾天好覺都沒有過。您小姨的電話沒停過......”
原來自劉宇去了恆沙世界一天後,親人們尋不到他,便直接聯繫了濮陽七夜,濮陽七夜猜想劉宇可能是有什麼急事,便說謊說劉宇在他那兒,一邊直接搬到了莫夢山下,派了一羣下人日日夜夜的尋找劉宇。
“嘿嘿,師父,我聰明吧,所謂修行無歲月,以師父的能耐,閉關個幾年根本不是事,何況這才幾天。”
看到濮陽七夜一臉諂媚猜測着事情的真相,劉宇哭笑不得,當然他不會去解釋一番,說起來濮陽七夜也算是幫了大忙,讓他少了一番解釋的麻煩,劉宇把手裡的道德經又丟給了濮陽七夜,說道:
“這次謝謝你,我先回去交代一番了”
“好嘞!”
自然是順着濮陽七夜的謊言圓了下去,劉宇回去村裡後總算是讓親人們安心不少。
時光冉冉,轉眼間暑假就要結束了,由於劉宇考上了市一中,爲了照顧劉宇的飲食起居,劉父劉母便直接在市裡租了房子,離市一中頗近,頗有味道的是,住房的小區裡淮老的花草莊園也非常近,想必租房的事情淮老也出了一份力。
這天劉宇在整理者新臥室的佈局,房門突然“吱嘎”一聲打開,打扮入時的母親走了進來,
“小宇,走吧,老陳在外面等着呢”
“恩”
草草疊好被子,劉宇跟着劉母走出了臥室,房間外劉父一身黑色西裝,一本正經的站在那兒,劉宇見狀不禁笑道:
“爸,你這是參加宴會呢?淮老請我們去吃飯,可沒搞什麼聚會啊。”
劉父臉色一紅,尷尬的說道:
“去去,小孩子懂什麼”
劉母也笑出聲,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走出小區,一個青年人正站在那兒,看到劉父劉母走來,笑道:
“你們可來了”
待看到劉宇後,老陳笑道:
“小宇,很久不見”
劉宇看着老陳頗有些陌生的面容,神情複雜,喃喃道:
“是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