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河......”
再一次見到弱水河,已再不是之前那般平靜的模樣了,劉宇頗有些驚懼地看着四周無邊無際的弱水河,他腳底下踩着一把玉尺,玉尺上散發出一重光芒讓他如履平地,只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話要說到之前還在地球的時候,劉宇在寢室發現腰間的玉尺顫動起來,便立即躺在牀上拿出了玉尺,想要好好查看一番,只是沒等他弄清楚狀況,一陣無法抵禦的疲倦感便襲來,等他醒過來時,四周已然變成了無邊無際的弱水河......
劉宇低頭看去,弱水河好似一隻巨大無比的猛獸張開了大嘴一樣讓人不由得心悸,他覺得很奇怪,之前幾次貌似弱水河非常平靜,爲什麼這次從弱水河傳來的盡是莫明的恐怖感,灰濛濛的河水看不清面貌,但卻好似河水下方隱藏着無數頭生自洪荒的兇獸一般。
“真是滲人”
劉宇試着喚出神通,只是如他意料中沒有半分起色,一種無法描述的壓抑感和迫切感壓在他的心頭,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難受,幸好這把來歷不明的玉尺神通驚人,讓劉宇得以不落入弱水河中。
如果落入弱水河中,會怎麼樣?
劉宇可不會游泳,神通被抑制的他可沒有能力在無邊無際的弱水河中遨遊,而且......劉宇隱隱感覺到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如果他落入弱水河中,怕是不會有好結果,畢竟......弱水河可不是普通的河水!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弱水河依然十分平靜,
突然,下方的河水中浮出一滴弱水忽然脫離了弱水河一躍而起,向劉宇緩緩“飄”了過來。一滴弱水不過拇指大小,如果是正常水滴的話完全無需理會,只是......三千弱水豈是凡物!?
想到這句話的劉宇再看向那滴弱水時已經有些莫名的膽戰心驚,還沒等他想控制玉尺偏移開來,整片虛空彷彿被定格了一般,無盡的壓力封鎖住了劉宇的全身,他驚懼地看着四周,身體彷彿要被碾碎一般,全身血肉都在不停地破滅新生,他想要掙扎卻無能爲力,不說神通法力被抑制,就說那腳下的玉尺也呈現出一股岌岌可危之態。
那一滴弱水好似晃晃悠悠地慢慢朝着劉宇飛去,劉宇突然知道弱水之上爲何除了那一個個恆沙世界之外空無一物......有着湮滅一切的弱水在,除了混沌虛空還有什麼能夠無視?
至少......就現在的劉宇來說,這是一次直面生死的危機!身體岌岌可危,也許在那一滴弱水碰到劉宇的那一剎那就會崩潰,神魂更是被一股莫明的恐怖氣勢壓抑到無法生出任何念頭,好似有一雙眼睛在無盡時空之外盯着劉宇,他神情停滯,即便是一絲恐懼都無法顯露出來。
這是真正的生死大劫!力量層次的差距使得劉宇根本沒有反抗能力,他的記憶停留在看見那一滴弱水的那一刻,恍惚間便會被打成齏粉......絕望?不,沒有時間讓他絕望,他不是故事裡的主人公,隨便爆發兩下就可以突然逆襲,事實上,他連自己身處什麼境界都只能隱隱有點猜想......
扶搖直上的那滴弱水帶着淡淡的光芒,卻又隱於幽深的空中之中,在它即將撞上劉宇泯滅一切的時候,劉宇的身後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翠綠色光芒,與此同時,一隻手從光芒中出現抓住了劉宇的肩膀,翠綠色的光芒是的周圍定格住虛空的神秘力量緩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劉宇隨着綠色光芒消失在虛空之中。
那一滴弱水沒有觸碰到任何物體,無力再升起,在空中轉了個身又落回河內。弱水河又恢復了它一貫的死寂。
回過神,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劉宇的視線內,一襲黑衣,少年模樣卻有着一頭詭異無比的白色長髮,若不是對自己的心魔熟悉至極,劉宇都有點認不出,他指着黑衣心魔的腦袋,顫聲說道:
“你的頭髮......”
黑衣心魔臉色發白,搖了搖頭,性格一貫地不說話,只是指了指劉宇的身後,那兒坐立着一扇一人大小的詭異石門。石門上方刻着一個大字,
“門”!
正是“門”字神通!劉宇看過去,只覺得門內門外仿若兩個世界,門內的世界死寂無比,門外的世界卻無比的狂暴詭異。他猛然回想起自己所處的環境,卻見四周如同泡沫一般無數重幻影閃過,看不真切。
“心魔......”
劉宇把視線投到黑衣心魔身上,黑衣心魔正看着門外,喃喃着說道:
“門內剎那,門外永恆”
“剎那?永恆?什麼意思......”
劉宇問道,卻見黑衣心魔面露悲慟的笑道:
“你我正處於剎那之內,而門外......卻是那時間之河”
他突然走到門前方,怔怔的盯着門外,
“你我二人不過螻蟻,在萬載長河上居然能有如此奇遇,夕死可矣!”
看他這樣激動,劉宇倒有些不解,他說道:
“不周山,三千弱水我們都見過,再來一次時間長河......我倒是覺得習慣了”
黑衣心魔看了一樣劉宇,笑道:
“你沒有本我傳承,反正都是沒見過的,對於你而言,反倒是好事!”
“傳承?”
劉宇剛剛問出聲,黑衣心魔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閒話不多說,你趕緊跨過門,進入恆沙世界”
“這扇門直通恆沙世界?”
“只是直通你自己的過去罷了”
“過去......”
感覺腦袋都快爆炸了,劉宇不再去想這個麻煩的問題,看黑衣心魔的樣子似乎並沒有過多解釋的慾望,他便一咬牙,直接跨過了門。
劉宇的身影直接消失在門內,而在劉宇消失的那一刻,黑衣心魔所在的“剎那”開顯現出崩潰之態,黑衣心魔走到門邊,轉過頭看向後方,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在剎那永恆的外面,一片死寂的弱水河徐徐流過。
晃動感一刻不停的傳來,劉宇猛然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木製的屋頂,掛在中間的怪異裝飾在不停的晃動着......
不對!不止是裝飾品在晃動!整個屋子都在晃動!也許......
劉宇急忙從牀蓆上爬起,將木劍橫於胸前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間,當看到外面的景象是,他不由得心裡一涼,所看的情況應該是與他的猜想相合了,真實情況是整個天船都在晃動!一定發生了大事!
放眼望去,一羣羣身穿紅色三朝門衣袍的弟子施展輕功在向同一個方向急速奔跑,劉宇毫不猶豫也朝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想必那個方向可以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奔跑不過百步,突然後面一個身影拍了拍劉宇的肩膀,劉玉回頭望去,卻見一個陌生紅袍弟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急忙停下腳步,
“您是?”
“你就是葉師祖收的乾兒子“小鳥兒”吧?”
紅袍青年看見劉宇點了點頭,立即抓住了劉宇的手臂,身子一躍,便邁到五丈開外,急速在船上奔跑者,劉宇還沒弄清楚狀況便被拉着在半空中起伏,不過他也知道這青年是爲了幫他罷了,以劉宇的速度,怕是跑上半天也休想看到一絲甲板的影子。
用木劍擋住刮過來的氣流,劉宇大聲喊道:
“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紅袍青年眼一凝,說道:
“天船......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