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高照,天門帝國北方邊境周邊最繁榮的一座城市正透露着繁華之氣,透露出絲絲欣欣向榮的氣息。
此時,正值晌午。城中的繁華逐漸散去,諸多客棧人滿爲患,大家有說有笑,談天論地,而要說人氣最旺的便是有名的“武轉客棧”。
武轉客棧經常人氣爆滿,人滿的原因雖然與老闆的精心管理有關,但最主要的還是“武轉”這個牌子。
“武轉”,顧名思義,武功進步,轉上到武將之境,離武尊之境更進一步,達到滑翔飛行的地步。武界中,凡是修武之人有幾個不想修爲更進一步的?有誰不想在別人的羨慕的目光下短暫飛行一會?就算是裝逼也有面子啊。所以大都數江湖人士都選擇來“武轉客棧”,希望沾一沾牌子的喜氣,早日達到武將之境。
突然,一位衣着華麗的男子帶着一羣手持利器的護衛走了進來,男子面色洋溢着和諧的笑容,眉宇間透露出些許浮誇和傲慢。只見他肆意地放出目光在衆人身上打量,手中摺扇不停地扇來扇去,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衆人見此人立刻閉口不言,暗下交流聲連綿不斷。
“這不是萬邪宗的無邪公子嗎?來此地作甚。”
“人家來此關你屁事!我看這邪公子八成是來捉拿什麼人的,看他這架勢遊山玩水是不可能的,明顯是有人得罪了萬邪宗啊。”
“你們纔會是誰啊?”
“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得罪萬邪宗的人都是非死即殘。”
“是啊,我聽我一個哥們說武界青年榜排名第三十名的南宮炎天一不小心得罪了萬邪宗的聖女,被萬邪宗追殺到彌勒山,最後掉下了萬丈深淵,生死不明!”
“唉,萬邪宗壞事做盡卻無人敢管,正道那些人都深藏深山之中不問世事,這如今的天下被拴在惡人之手啊。”
“是啊,那些皇室能管民卻無能力管武界,有些江湖人仗着自己本領強大無惡不作,我等儘管不服但也無能爲力啊。”
“說的是,來喝酒,喝酒……”
言語間,誰都沒把注意力放在身飯桌旁一位面帶斗篷的神秘男子身上。
武界有武界的規矩,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規則。
實力強大者光明正大行走街道之間,無所畏懼;弱小者唯有苟延殘喘,小心翼翼遮面行走世間。
大家都知那遮面者,要麼是面目毀容,要麼是得罪什麼人以防被抓纔不得已遮面而行,所以大家心知肚明也不再多做猜忌。在沒有利益的誘惑下誰會放着美食不嘗去浪費心思猜忌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呢?沒人會做。
只見那男子聞得衆人所言咬牙切齒,斗篷下一雙仇恨的眼睛下噴吐着憤怒的火焰,雙拳藏匿在衣袖中緊握,嘴中艱難地吐出一局話語:“萬邪宗,我南宮炎天以南宮家四十六人口的亡魂起誓,此生不報滅門之仇便誓不爲人!”
“唰——”
看着衆人敬畏無比的模樣,萬無邪滿意地點了點頭。手中摺扇猛然一收,和煦地對客棧內用餐的衆人笑了笑,開口道:“諸位,在下萬邪宗子弟萬無邪見過諸位江湖道友!”說着,雙手抱拳,朝衆人虛僞地拱了拱。
“呵呵,原來是無邪公子啊,有禮,有禮。”
“早聽說無邪公子風韻不凡,沒想今日一見頓時被無邪公子的風韻所折服。”
“是啊,無邪公子年紀輕輕,修爲便達到九代武將,讓我等佩服啊。”
衆人陽奉陰違地討好着萬無邪,雖然都知道他的修爲大部分是靠天地靈物提上來的但還是違心的說出了“佩服”二字。誰讓人家有個武尊老爹呢?誰讓人家了老爹是萬邪宗宗主呢?自己一個小人物不討好他以後怎麼在武界容身,在江湖生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呵呵。”萬無邪滿足地笑了笑,驕傲對衆人擺了擺手:“大家的好意我都知道,那些沒用的話就不用說了,今天我來主要是有兩件事。”說着輕輕擡手,對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只見身後兩人手中拉出一幅紙畫,紙上清晰的畫着一名青年男子的頭像。
“這第一件事便捉拿這南宮炎天,死要見人,活要見屍。”萬無邪拿着摺扇指了指畫上的人物淡淡的道:“得罪了我萬邪宗的人,下場如何我也不做的說。完事的條件還是原來那樣,只要將南宮炎天的人或屍體帶到我萬邪宗,賜武轉丹一顆,修爲靈藥若干,可閱習我萬邪宗的一門玄階武功,其中包括武技和心法。”
說完看了看驚訝的衆人,笑問道:“諸位可聽明白?”不理衆人回答,萬無邪摺扇一甩,踱步在衆人之間,繼續道:“而且,如若一月前那南宮炎天落下懸崖大難不死被爾等活捉,宗主將親自賞賜乾坤囊一個!機會只有一個,望大家盡力而爲,早日完成懸賞啊。”
“乾坤囊?那可是好東西啊。能把物品縮小放入行囊之中揹負,解決了在江湖行走拖衣帶物的不便啊。”
衆人聞言大驚失色,全都用貪婪的目光望着萬無邪,心想這第一件事報酬就如此之大,那第二件事呢?於是趕緊問道:“無邪公子,這第一件事說完了,第二件事是什麼呢?”說着,信誓旦旦道:“只要天邪宗發話我等皆盡力而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得好!”萬無邪摺扇一收,笑對着說話之人道:“這第二件事便是半日前,我萬邪宗北方糧食的貨源被斷,數十人死亡。宗主大怒,下令捉拿做事之人,賞賜是地階武功一本!”
衆人都知北方有萬邪宗門下的一幫馬賊,他們燒殺搶掠專門爲萬邪宗籌集糧物,但帝國念及天邪宗勢大無人敢管,只有任由那馬賊作祟。不想今日卻被人斬殺全死,心中對那殺人之人更是多了一股敬佩。這武界敢殺天邪宗的人的屈指可數,武功高強和有背景之人不屑出手對付一羣垃圾,而一般人見到天邪宗的人更只有躲的份,不曾想竟然有普通人敢去斬殺天邪宗門下的馬賊。天下之大,果然有不怕死之人!
“那無邪公子,有做事之人的消息嗎?”只聽一個面露貪婪之人問道。
“當然,本公子從不做無準備之事。這裡有一副那人的畫像,由遇見那人的村民們供述而出。”說着,萬無邪從衣袖中拿出一副畫來,上面清楚的畫着一名眼神複雜的清冷男子,身穿白袍,手持一把紫色長劍。
萬無邪面不改色介紹道:“此人來歷不明,聽山邊的村民說,此人只是一劍之力便將數十人斬殺不見。雖然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但大家要見到此人小心便是。如有此人消息立刻通知天邪宗分部,如果能親自將此人活捉便可到天邪宗總部領地階武功一本!”
說完,手中摺扇收起,衣袖輕輕一揮,傲然道:“回宗門。”
“無邪公子慢走!”
“無邪公子走好!”
“無邪公子……”
衆人見萬無邪離開連忙擺手送別,說的話一個比一個虛僞。
此刻萬無邪一走,客棧的人們便開始議論紛紛,飯桌旁坐着的斗篷男子低笑道:“呵呵,殺數十天邪宗馬賊?夠勁!有機會倒要會會此人。天邪宗你們等着吧!”
而此刻,風情正持劍在來城的路上,對前方的危險一無所知……
春風拂面,陽光明媚,一名身着白袍的青年揹負行囊,手持一把紫色長劍向雲霧城大步走來。
匆匆的步伐雖然有些零亂卻不失矯健,飄逸的長髮隨風而動,清冷的面色與那複雜的眼神相互映襯,渾身上下透露着蕭索的氣息,不是風情又是何人?
“站住,幹什麼的?”一名守衛見風情手中的長劍奇特,頓時起了貪婪之心,叫喊住了風情。
風情停下腳步,冷冷地望向守衛:“你是叫我?”
“是,額,不是!”守衛看見風情的容貌頓時一驚,臉上的表情瞬間化爲驚恐,緊接着又浮現出一絲驚喜,隨後虛僞地伸手對風情請道:“歡迎來到雲霧城,祝您玩得愉快!”
風情聞言意外地望了守衛一眼,心中閃過一絲危險,而後又消失不見。輕輕點了點頭頭,風情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便轉身就走。
行囊裡的乾糧已經快被風情吃完了,他必須找一間客棧住下,現在正值晌午如果再向前方前進半天的時間肯定不夠,所以他打算在雲霧城停留幾天找個代步的馬匹,賺點金錢用。
直到風情走開,看不到影子後,守衛將衣袖內的畫像偷偷拿出來瞄了一眼,旋即歡喜道:“果然是這人!我這就找無邪公子領賞去。”
說完,將兵器丟下,對身邊的另一名守衛囑咐了幾句就面帶激動之色匆匆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