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劍客下山

那是一位青衫老者,雙目略顯得黯淡,白鬚下步伐卻是穩健無比,赫然是風情的師傅!

風情連忙轉身,上前扶住老者,面帶不忍道:“師傅您怎麼出來了,您的傷?”

“不礙事。”老者眼中一絲悲意一閃而過,隨後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那點小傷還要不了爲師的命。”

風情輕輕扶着老者,再次沉默起來,老者糾結的看着風情,嘆息道:“徒兒,你今年已經十之有九了吧?”

“如師傅所說,正是。”風情輕吐一息,臉色有些惋惜和與其相反的憧憬之色。

老者聞言思索了一會兒,上前拔出風情插在地上的長劍,道:“《浩然劍法三十六式》你練到第幾式了?”

風情臉色一變,苦澀道:“徒兒無能,才練到十二式。”語氣中充滿了慚愧和自責。

“不能怪你,你是我見過最用功的孩子,你自己每天的鍛鍊時間是我規定的兩倍,能如此要求自己你已經很不錯了。”

“可惜。”老者話鋒一轉。嘆惋道:“你資質不好,如此的成就已經足以自傲了。你靠着不同於常人的劍法完全可以與那些武將相比肩!”

注:小說背景是異界江湖,其內之人修煉等級劃分爲武徒、武士、武師、武將、武尊、武皇、武帝、武意、武神。每一層分九代,由低到高分爲九代、八代、七代、六代、五代、四代、三代、兩代、一代。

“徒弟不敢!”風情一聽連忙跪下,面色慌張,心中則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老者欣慰地看了風情一眼,而後臉色一斂,嚴肅道:“不用害怕,還記得你當時來拜我爲師說的話嗎!”

風情身子一震,堅決道:“記得。不爲榮華富貴,只爲有能力保護保護所愛之人!”

“你現在已經有能力保護所愛之人——”

不等老者把話說完,風情心猛的一緊,試問道:“師傅難道你想趕我走嗎?”說罷,眼眶逐漸被晶瑩之體充滿,一面痛苦之色。

老者神色微變,面露掙扎之色,而後果斷道:“沒錯!你資質太差,有辱我自創劍法的威名!”

“不師傅!你不會這樣做的!爲什麼要趕我走!”風情的臉沮喪起來,隨即跪在地上拖着身體來到老者身下,緊緊抓住了老者的褲腿。

“你走還是不走!”老者忍下心來,用腳甩開風情的手,無情地將風情踢到一邊。

“不,師傅!別趕我走!”風情無助地祈求着老者,成爲強者的夢如同玻璃般瞬間破碎,散落一地。

空氣突然溫度急劇升高,老者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再猶豫,提起右掌運用起武力將風情看似重重的轟下山崖。

“走,永遠不要回來!”

雪花蹭落,風情跌落懸崖。悲涼的氛圍下誰也沒注意到老者手中飛出一個巴掌大的紫色小劍,瞬間印入風情的後頸,但是能清楚的看見小劍上印着兩個醒目的大字——浩然!

呼嘯的寒風縈繞在耳邊,是悲涼、是傷心、是恨意!

“難道我風情就這麼廢物嗎!老天,我不服啊!”

風情武力運起,將自身包裹住,額頭青筋鼓起,臉色如同胭脂般潮紅,神智逐漸不清,整個人變得迷茫起來。雙拳緊握,鼓起的青筋如同條條虯龍,分外猙獰!

這正是武者入魔的預兆!

“吟——”

只見,風情後頸處紫光一閃,一道清脆的劍吟聲突然響起,一股浩然正氣在風情身上彌散開來。

“清雅!?”

迷茫間,風情再次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倩影,清雅!

那倩影似乎正在追逐一隻小兔,冒似發覺了什麼回首對風情調皮一笑。

“風哥哥,清雅好想你,你還好嗎?”

“風哥哥,你要成爲有能力保護我的強者哦。”

“風哥哥,清雅一直在等你回來娶我呢……”

聲音越來越小,倩影也越來越模糊,只見那身影向風情吐了吐粉舌後便逐漸消失在風情眼前。

“清雅,都是我沒用,我是個廢物!我不配娶你!”

風情深情的望着那一抹消失的倩影,很想用手抓住她,狠狠的摟住她,再也不分離。可是,風情知道,他不配擁有如此佳人。沒有強大的實力守護她,總有一天她還是會被別人搶走的!

“獻出靈魂,可得強大!”

“獻出體魄,可得力量!”

“獻出精神,可得無敵!”

“嘎嘎~~”

魔音滾滾,誘惑着處在自責當中的風情。

悲意,痛苦,自責,思念,恨意,此刻全化作詛咒之語束縛住風情心中那將要被黑暗吞噬的光明。

不只是上天不忍,還是造化弄人,一股神秘的聲音從浩然劍內涌出。

“自力更生,不卑不亢。”

“個人奮鬥,無敵至尚。”

“魔意纏身,墮入輪迴;成敗一念間,生死一輪迴。快快醒悟吧!”

浩然正氣由劍內爆發出來,圍繞在風情周圍,轉化成如一般的蠶絲狀將魔念迅速吞噬、淨化。

頭一暈,風情整個人昏了過去,迷迷糊糊聽見快速遠去的山峰上傳來一句和五年前相同的大喊聲:“十二年一劍,十二年已變,浩然劍主,拿命來吧。”

……

雪峰下方的樹叢中藏匿着一對健壯的父子,手持弓箭,腰戴匕首,看其小心翼翼尋找的模樣和其獵人着裝,便知他們正在狩獵。

面帶鬍渣的父親用精銳的眼神仔細搜尋着樹叢中每一處蛛絲馬跡,年幼的孩子大約有十歲,緊緊地抓住手中的弓箭跟在父親後面,心中的緊張可想而知。

孩子緊張地左右張望,無意朝遠處的雪峰上望了眼。

不想,身形陡然一震,小眼睛驟然睜得猛大,一把拉住父親的手臂,指着遠處的雪峰處,着急地大喊道:“爹爹,你看!”

“凡兒怎麼了?”成熟的父親沒有孩子般的着急,而是冷靜的隨着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空中寒風在吹着,遠遠望去一個白袍身影猶若可見,他從萬丈高的雪峰上急速下墜,幾乎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纔在樹枝的遮擋下消失不見,可見雪峰高度之高!

“爹爹,凡兒好怕。”孩子看着白袍身影消失的方向,嚇得躲在父親後面,緊緊地抓住了父親黝黑而溫暖的手臂。只不過那成熟的身軀顯得有些瘦骨嶙峋……

父親聽了孩子的話,悠遠的目光再次望向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片刻後,父親一隻手抓住腰間的匕首,另一隻手慈愛地撫摸了下孩子的額頭,語氣悠長道:“真正的獵人敢於面對未知的死亡,因爲害怕所以要勇敢。孩子,你必須要做到!”

孩子似懂非懂地望着父親那長滿鬍渣的的臉龐,小手抓緊了手中的弓箭,堅定地點了點頭:“爹爹,凡兒知道了。”

父親欣慰地看了看孩子一眼,滄桑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笑容,再次輕撫了下孩子的額頭,剛準備轉身繼續尋找獵物,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震住了身形,未落地的腳仍然停留在半空中。

“轟——”

高大的雪峰猶如被一把巨錘砸了一番般,陡然間開裂,然後轟的一聲崩碎。只見遠遠的高處,兩道模糊的人影在來回舞動,一來一回,一守一攻,最後由於視力的限制兩道人影似乎與天際融爲一體,消失在父子倆驚訝的雙瞳裡。

“爹爹,難道是昨天那幫搶我們村莊糧食的人做的壞事嗎?”孩子鼓起勇氣挺了挺胸,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經過剛纔的事件,幼小的心靈經歷了人生一次重要的洗禮,變得勇敢起來。

父親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將孩子的手臂緊緊地抓在手裡,握住的匕首不知何時拔出,鋒利的刀尖充斥着一股脆弱的武力。

直立起有些瘦弱的身軀,父親用精銳的目光掃了掃四周,而後迅速帶着孩子離開了危機四伏的樹林。

這是一座與樹林接壤的山谷,霧氣繚繞,白霧幽幽,儘管靠近雪山,山谷的溫度顯得有些寒冷,但也隱約有一些植物在這裡成長,更有甚者,還能看見兩種難以一見的大片的傲寒紅和罕見的雪間璨。

霧氣瀰漫,白雲圍繞。紅花白草,生機盎然。周圍一座座雄偉的小山峰直插雲霄,被分不清是雲還是霧的大片白色包裹住,爲其蒙上一層神秘的薄紗,耳邊噓噓的流水聲時而清脆,時而轟鳴,似百鳥的啼鳴,又似草原之上野馬的奔騰。

山谷大約和一座御花園一般大小,急流的溪水宛若一條蜿蜒的白帶,平鋪在土黑的山谷表面,谷裡除了寂靜就是“噓噓”的流水聲,還有依稀可見一些陌生、忙碌的人影……

看這些人的裝扮便知是爲兩部分。一部分人平常面孔,身着平常衫衣,上身胸口處戴着一枚面目猙獰的黑色牛頭勳章,手肘上還戴着兩個條紋斑斑的銀色護腕;另一部分人衣着古怪,全身被一件長長的衣袍包裹住直至頭頂之上,脖頸處佩戴着一枚銀色的十字架,左手上挽着一束銀鏈,眼瞳呈迥異的藍色。

若是明瞭之人在此定會尖叫:“太不可思議了,天魔教的人怎麼和格林帝國的光明聖堂攪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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