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命……”一聲呼喊傳來,已經近身來到山體上的紅立馬手一揮,但控制已然沒有那樣靈活,劍尖稍偏從矮人漢子的手臂之下穿過,撞擊在青石之上碎裂一地。
“在下土族族長巖,閣下什麼人?竟然有如此能力?”
“我紅杉女皇,遠途幾十裡只爲與族長商議一事。”
“何事?”
“我想聯合貴部之力,建立一個更龐大的體系。”
“聯合?好大的口氣,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血洗土族,讓你們屍橫遍野,不死不休。”
土族族長巖沉思一會,說道:“生活本來不易,我們又何苦相逼?”
“就是生活不易,我們更應該聯合在一起。難道你不這樣認爲嗎?我們長途跋涉而來,我想族長心知肚明。野外何等兇險,我等安然到此,想必不會這麼簡單,也不會如此就放棄。”
族長低頭不語,幾息之後纔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到地宮之中談談怎麼樣?”
木上前向一旁的紅說道:“小心有詐。”紅並沒有過多在意,與身旁的元一、雲、圓等人一同往小山包上走去。跟在土族族長之後,一同往小堡壘下的洞穴走去,緩慢順着土梯而下。
洞內低矮,紅等人只能低頭躬身前行。時不時有陰風吹過,讓兩壁之上的火苗往一邊傾斜晃動,聞之有濃濃的油料燃燒的氣味。
走過一個個小洞口,往內看去都能見到幾個身材矮小的人在內忙着什麼,光線陰暗,看不太清。
一層層往下,場景也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給人感覺是土族人的確不少。越往下感覺越明顯,所看到的矮人也越多,氣氛也更加活躍。
在最後幾層還看到有婦女小孩在洞內嬉鬧。族長巖帶着大家來到一個較爲寬敞的洞穴,這時幾個手持青銅劍的矮人部員也站在族長的身後,面露謹慎之色,一臉威嚴。
“大家都坐吧,長途跋涉到此,我想你們也累了。”說完巖示範着在平整的土地上席地而坐。
“餓了吧?石,弄些好吃的東西來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說完被稱爲石的部員往洞外走去。
一路上紅等人都是欠着身體前行,這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來伸展一下筋骨。
很難想像如果讓紅他們往在這裡面,不被累死也會被這幽暗的無形壓力給逼死。還是外面的世界廣闊,外面的世界美好。
在心裡抱怨此處不適的同時,紅等人心裡也暗暗驚歎,如此浩大的工程不是三五年之功呀,如果紅他們用手刨的傳統方法,估計是沒有辦法建成這樣宏大的地下宮殿。
雖然說不上是富麗堂皇,但也算得上浩大莊肅。
像是感覺到紅等人的不適,巖族長開口說道:“其實我們的祖先跟你們一樣,都是高高大大的人,是被野外兇猛野獸給逼得走走投無路,只能鑽入地下,一代代在這小山體之中建起這個地宮。長時間生活在陰暗的地宮中,我們身體也發生變化,直到現在我們再也長不高。”
紅等人沉默不語,只是感覺着在地上坐久之後,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讓原本壓抑的內心漸漸放鬆不少。
“女皇,打算怎麼與我們聯合?”巖族長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很簡單,我提供你們吃的、住的、穿的、用的,你們也並不需要生命獻祭,以後每個人在沒有其他意外情況下都能安然死去。”
紅說到此處時,巖明顯有些動容,他年齡不小,如果不是矮人部落生命獻祭的時間要晚一些,他或許早已是一堆白骨。
“條件這麼好,我們需要做點什麼呢?”
“也很簡單,聽我安排,奉我爲女皇,我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我土族上下有一千來人,我不敢保證他們都這麼好說話。”
“那也沒問題,我不限制任何人的自由,只要他們感覺不適,隨時都可以離開。”
“您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享受絕對的權力?”
“我就是想聯合起來,你也說過,生活不易,難道我們聚合在一起不是更能應付這周遭的危險嗎?”
這時一些身材矮小,全身赤裸的婦女端着木盤來到室內,下垂的乳房在幽暗的壁光之中一晃一晃。擺好木盤,放下木桶之後小心翼翼退出室內。
“來,大家先吃點東西。女皇的提議我接受,不過這是族中大事,我也需要與族中幾位重要的部員商議,把握一下他們的想法。”
看着木盤裡涌動的蟲仔,蛹粒,紅幾個稍振了振,不敢下手,都向一旁的野果抓去。
“這很好吃,是我們最美味的食物。”說完巖抓起一把蠕動的小蟲一股腦放到口中,細細咀嚼起來,看起來還真美味。
“還有這個,大家可不能錯過。”看着巖拿起一個木頭鑿出的杯直接在木桶裡舀出一杯液體,然後混合着剛剛吃在嘴裡的蟲子殘渣,咕嚕咕嚕往肚裡吞去,看來比剛纔的蟲蛹更加美味。
“來,喝啊!”看到紅等人並沒有行動,巖又拿起木杯在桶裡盛滿一杯遞到大家面前,鼓勵、催促着大家喝下。
正所謂盛情難怯,紅等人見到巖痛快喝下也就不再猶豫,放下心中的芥蒂,把木杯放在鼻間輕聞,暗香傳來。
然後輕輕在脣邊泯一口,甜甜的、微微帶着酸,伴着清涼之感,忍不住想再喝一口。一飲而下,生津止渴,讓人頓時覺得輕爽不少。
“這是什麼呀?這麼好喝!”木一邊在木桶裡乘裝第二杯,一邊向巖問道。
“這是花漿,採自清晨的露,午夜的花漿,經由十二味蟲草久釀而成,生津止渴,醒神提氣,對於我們長時間勞作的部落來說是最佳飲品。”
“好喝!”木忍不住喝完一杯又倒上一杯。
元一也喝了一杯,花漿玉液順着腸胃化爲青光在元一內腑之中翻滾奔走,讓元一感覺很奇妙。
一絲深紅順着脈絡向頭上涌去,然後化於腦髓之間。元一併沒有感覺什麼異常之後才欣然喝下第二杯。
很快木桶就見底,大家面色紅潤,眼神迷離,就連之前不敢下嘴的蟲蛹都一把把抓起放到嘴裡咀嚼,吞嚥。
那蟲蛹之內的淡淡甘甜在口水化開,還有淡淡芳草的清香。
“女皇,你們喝好吃好,就在此休息,我先去找族中其他人,把事情事情原委說明一下,我想您開出的條件足夠吸引人,不會有太大的阻擾的。”
“恩,圓你把外面的部員安排一下,就讓他們在山包之下安營紮寨。”
“是。”圓邁着輕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石燈上的火苗噗噗拍打着,時不時看到有黑煙升起,薰得牆壁之上漆黑一片。漸漸火苗細小、弱勢,到最後熄滅,黑暗迅速漫延開。
不是所有的的壁燈都熄滅,不然毫無光源,大家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可能會更覺得壓抑。
陰暗中除元一之外,紅等人的身體出現燥熱出汗,微微有些頭暈目眩。體力、肢體靈活度都在慢慢下降。
“我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全身有氣無力,只想睡覺。”紅疑問道。
“我的身體也是,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想動卻動不了。”雲說道。
“啪…”木竟然直接倒在地上,手中的木杯掉落在土地之上,癱軟着睡過去,呼吸聲越來越重。
“元一我們都是怎麼了?”
“應該是我們之前喝的液體,雖有醒神提氣作用,但過量就會麻醉大腦,讓人變得迷糊。”
“我們還是太不小心,現在怎麼辦?”紅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你靜坐提神聚氣,是否可以運轉自身的冰之力刺激身體脈絡,緩解麻醉效果。”
按元一所說,紅藉助最後的氣力,催動着體內的冰寒之力,緩解此刻身體的不適。
待紅靜坐之後,室內溫度極速上升,並且有向室外漫延的趨勢。
爲了不引起注意,元一也聚神凝氣吸納室內過剩的其它元素之力,而此刻地底之下土元素尤爲強烈。
室內漸漸變得異常靜謐,只留下木與雲的兩道粗重的呼吸聲。洞口時不時傳來氣流涌動的細小聲,經過元一的調合,室內的溫度才漸漸穩定。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在陰暗中偷偷摸進,手持尖刺迅速向靜坐之中的紅快速奔來。“去死吧!”尖刺猛然向紅的頭部刺去,是那樣的毅然決然,那是用盡全身氣力的一擊。
“嗤…”一聲輕響,一道鋒利的冰刺突兀的貫穿來者的胸腔,手中木刺掉落,倒在地上,鮮血滾出,很快就浸染一小塊地面。
“怎麼是你?”靜坐之中清醒過來的紅與元一都詫異道。
“就是我,只要有機會我都會殺你。”說完倒地的她忍着劇痛,想要拿起地上的尖刺再次刺來。
可惜她沒有多餘的氣力,只感覺全身的氣血似乎是找到一個突破口,向傷口快速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