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諸神立約
天體國度中。
諸神們看到了邏各斯舊王國的滅亡。
世上第一個文明毀滅了，儘管是諸神親手賜予了他們彼此毀滅的力量，可看到這一幕時，祂們也不禁感到唏噓。
這個曾經受到諸神覬覦的王國，就這樣失落了。
諸神們親眼目睹了一場場的廝殺、屠戮，目睹了邏各斯人們在毀滅將至時，人性的徹底扭曲，看到王座重新迴歸到撒泊王的血脈手中，猶如輪迴。
這個曾經享有無上榮光的文明，就這樣泯滅了。
連少言寡語的詛咒神以卡貝都頗受觸動。
祂久違地向祂創造的種族降下神諭，向那些鹿首人身的德魯伊們昭示邏各斯王國的毀滅。
而水神安吉莉兒，更是親自向祂的海妖們顯現，詳細地爲祂的祭司敘述了邏各斯王國的興衰史。
龍神恩多拉也對祂的獸人們有所啓示，而預言神卡加烏斯，則受制於自身的孱弱，再加上三眼猿人親自經歷了一切，因此祂沒有多少降下神諭的必要。
諸神中，唯有神王閃恩沉默不語。
神祗們並不知曉這位諸神之王有何作想。
就如同祂們並不知曉閃恩爲何還不創造出自己的種族。
“諸神啊，
那地上的世人雖渺小，可他們的教訓卻能給我們啓發。”
在幾位神祗對自己的種族做好安排之後，神王閃恩緩緩開口道。
與以往的威嚴沉靜不同，這一回，神王閃恩的聲音蘊含着深深的憂慮。
“偉大的諸神之王，
我們聽得出來，你的聲音憂慮，內心煩愁。”
預言神卡加烏斯尊敬祂，如此說道，
“作爲預言神，我還知道，你憂愁於我們所創造的種族。
神王閃恩啊，
難道我們創造出來的種族，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嗎？”
卡加烏斯的話語落在其他幾位神祗的耳廓裡，祂們紛紛看向閃恩，靜靜等候着神王的話語。
“伱們創造的種族各有優劣，你們對各種族的恩賜也各有大小。
而無論如何，你們都將自己的種族視爲珍寶。”
神王閃恩對諸神說道：
“然而，我要問你們，若彼此的種族相殘，我們應該如何？”
閃恩的話語讓幾位神祗陷入了思索之中。
毫無疑問的是，諸神在創造種族之初，從未設想過這樣的問題。
歸根結底，天體國度的神靈們擁有智慧的時間太過短暫，以至於祂們從未經歷過世事變遷。
良久後，龍神恩多拉開口道：
“我們種族在我們心中各有分量，誰的種族若與我的種族廝殺，就任由那位神祗賜予恩賜吧。”
諸神中，恩多拉最爲推崇強者，在種族與種族間亦是如此。
倘若祂自己的獸人被人滅絕，那隻能證明那些獸人太過羸弱，不配信仰自己罷了。
水神安吉莉兒則給出幾乎相反的回答：
“海妖在我心裡佔據一席之地，我不能容許其他神祗的種族毀滅她們，她們若滅亡，我必要讓她們的敵人陪葬。”
顯而易見，水神安吉莉兒對海妖極爲上心，祂誓要庇佑自己的種族，絕不容一點的退讓。
預言神卡加烏斯的想法與水神安吉莉兒相近，祂不希望自己辛苦創造的種族被誰摧毀，同樣希望庇佑自己的種族，
而詛咒神以卡貝的態度，則介乎於龍神與預言神之間。
神王閃恩環視衆神，沉吟片刻後，祂開口道：
“看來，於我們諸神而言，失去我們創造的種族，都像是失去一件珍寶。”
諸神們微微頷首，贊同着神王閃恩的話語。
“但，就像地上的邏各斯人會借用我們的恩典毀滅彼此，我們的種族，遲早也會以各自的恩典，相互廝殺，兵鋒相對。”
神王閃恩極富洞見性地，看到了種族與種族間的爭鬥，
“倘若任由種族彼此毀滅，諸神便會因此結下仇怨，到那時…神明間的仇恨將會難解難分，甚至會以一方的隕落作爲終結。”
閃恩一語點醒了諸神，祂們恍然大悟，意識到種族相殘的嚴重性。
“神王啊，我們該怎麼做？
以神諭抑制他們不要相殘嗎？”
預言神卡加烏斯急切地問道。
諸神裡，只有祂的種族曾經被邏各斯人奴役，卡加烏斯也因此更能意識到，這其中究竟有多嚴重。
“卡加烏斯，野心、貪婪、慾望，就是地上種族的本能，無論是哪一個種族，他們終有一日會走向殺伐的道路。”
神王閃恩的聲音平靜，卻在向諸神揭示邏各斯王國帶給祂的警醒，
“更何況，倘若各自的種族，信仰了另外的神呢？
如此一來，諸神間定會爆發紛爭，而且將會糾纏不清，永無止息！”
神王閃恩從邏各斯王國的毀滅中思索了良久，祂從互相廝殺的邏各斯人間得到了警示，並且將之告知天體國度的諸神。
諸神略加思索，紛紛蹙緊眉頭。
閃恩說得不錯，
沒有一位神祗能夠保證，各自的種族能夠永遠都不相互殺伐。
即使祂們能夠降下神諭，施展偉力。
但是，倘若自身的種族如同邏各斯人一樣，信仰了其他神祗呢？
天體國度的諸神們不知如何是好。
“衆神啊，
卡加烏斯曾從預言中看見，我們的父將與我們締結永遠的約。”
神王閃恩環視着其餘的神祗，
“在那之前，
我們先締結我們共同的約吧。”
共同的約？
諸神們略顯疑惑地看向神王閃恩。
只見神王閃恩緩緩說道：
“從立約之日起，諸神不得對彼此的種族降下毀滅的神蹟，宣告毀滅的神諭。
即使一方的種族改信或被滅絕，另一方也絕不可肆意妄爲，而是要交由諸神共同審判，裁決之後，無論結果，諸神皆要服從。
若某個地上種族觸怒神祗，神的怒火不可傾瀉在那位神祗之上，唯有傾瀉在地上，可以令其苦痛，但不可使其滅亡。
而地上的所有世人，無論何人，諸神皆可賜予恩典。
因我們諸神各有各的揀選，各有各的神蹟。
這…
就是我們共同的約！
永不消亡的諸神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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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