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雖是平常,可是這莊梳卻一掃頹態。
司徒墨卿看着坐在嫺意閣門前的莊梳,出聲調侃道:“等人啊?”
莊梳則有些無辜地回頭問道:“我等你,你是人嗎?”
司徒墨卿有些嫌棄地說道:“嘖嘖嘖,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了。前幾天那樣哦,也不知道做了哪家的寡婦。這樣吧,看你今天心情不錯要不要我們切磋切磋?”
莊梳沒有回答就快速地拔劍,然後從站起側身飛起,從椅子上借力,立於圓桌之上。她手中青鋒直指司徒墨卿,司徒則從袖中取出軟鞭,很是挑釁地在地上甩出了沉悶的響聲。
莊梳聽到那道聲音,居然心有餘悸。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地牢的所受的折磨,還有那個溫暖的懷抱,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司徒墨卿沒有捕捉到莊梳失神的那一瞬間,輕盈三步上前,並沒有留情在空中掄起一道完美的圓弧直直向莊梳襲來。
莊梳突然嘴邊挑起一絲微笑,她踮腳飛離桌案,而鞭子正好如她所預料的一樣,從她的腳下擦過。莊梳運氣在鞭子上踩了一下,然後從上方刺向司徒墨卿。
司徒墨卿的鞭子被莊梳踩落,她也正好在莊梳的劍下。可是司徒墨卿卻極其快速地再次揮鞭,莊梳卻好像早已料到,所以她竟收了劍勢,神出鬼沒地改變了自己的行跡,出現在了司徒墨卿的身後。
這時莊梳收劍回鞘,忍不住笑道:“這次是我贏了呢,剛剛我完全可以把劍架到你脖子上的。”
司徒墨卿雖有不甘,但是卻也只能接受事實。她本來以爲突襲失神的莊梳會成功,可是沒有想到莊梳卻好像早已經有了後招,完全是等魚上鉤。
她轉身準備揪住莊梳的臉的時候,卻看見嫺意閣門口有個明眸善睞的人正帶着滿臉笑意看着兩人。司徒墨卿朝他揮揮手,道:“簡兄。”
莊梳沒有才想到簡瑟潤會在這個時候來嫺意閣,她有些尷尬地說:“簡兄剛剛的比劃你都看到了?”
簡瑟潤點點頭,然後跨過門欄向她們走來。他點點頭說道:“是看到了,莊姑娘的功夫還真是自成一派啊。”
莊梳指了指他,說:“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有些獨門秘術嗎?”
簡瑟潤挑眉,然後聳肩說道:“莊姑娘不如我們也來切磋一下?”
司徒墨卿看着莊梳有些爲難的表情,於是就代替莊梳回答了:“好啊好啊,反正莊梳自從那天和簡兄你出去玩之後,整個人狀態好了太多,你看看我剛纔沒過幾招就算是敗了,簡兄可是要幫我好好教訓她呢。”
簡瑟潤聽到司徒墨卿的話,好像很是高興的樣子,詢問莊梳道:“莊梳,可以嗎?放心我不會傷了你的。”
莊梳聽到兩人都這麼說,只好向他拱手,表示接受挑戰。
簡瑟潤衝着司徒墨卿點點頭,好似表示感謝的樣子。司徒墨卿接收到了他眼中的訊息,於是默默地退後了很大距離,把諾大的空間留給他們。
簡瑟潤對莊梳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莊梳意會,然後行雲流水地將手中劍舞動九天,她出招虛虛實實,不僅是當局者迷,連旁觀者司徒墨卿都難辨莊梳的劍勢何意。
而簡瑟潤則袖籠風華,本是無風之地卻掀起萬丈狂瀾,莊梳的耳邊傳來風聲獵獵,懸絲本就不易看見,在此番障眼法之下,莊梳更加難以判斷簡瑟潤的懸絲到底在何處。
莊梳所幸閉上眼,在黑暗中她順着自己的感覺尋找一條蹊徑。簡瑟潤看着所向彼靡往自己而來的莊梳,心中頗有些驚愕。他倒退了幾步,然後掌心一覆,他灑出的懸絲和漁網並沒有什麼區別,現在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莊梳感覺到了某些異樣,她睜開眼睛,然後用那隻沒有執劍的左手朝滿是危險逼近的左邊扔出了流鏢。流鏢恰好斬斷了簡瑟潤極細的懸絲,因爲簡瑟潤的心法被打亂,導致兩旁的楓樹上紅葉簌簌而落。
簡瑟潤沒有料到莊梳會有這樣一手,他便立即屏氣凝神,讓莊梳無法察覺自己的氣息波動,然後同時收了莊梳右手邊的懸絲。
莊梳一個恍神之間,她就感覺到自己腰身上像是纏繞了什麼東西。簡瑟潤便在這時將懸絲收回袖中,然後上前接住了身形不穩的莊梳。
莊梳因爲懸絲上的力道,手中的劍不知不覺地脫落,她也搖搖欲墜,這個時候卻落入了簡瑟潤的懷抱。
她看着自己眼前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還有漫天霜紅的楓葉,她居然怔住了,躺在他的懷裡並沒有任何舉動。
遠處的司徒墨卿忍不住驚歎,這眼前一幕也太浪漫了。兩人身影綺麗,在此番廓然天地間顯得別有一種般配之感。
而簡瑟潤雖然是笑着,但是他的心卻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懷中依人臉上泛有微微紅暈,本就長有一張傾城面孔,此番更是誘人,再加上她眼中有些驚魂未定的神色,更加想把她護在懷中。
而莊梳注意到簡瑟潤灼灼的眼神,她這才反應過來。她掙扎地站直,卻被背後簡瑟潤掌間的力道直接送入了他的懷中。
她撞入簡瑟潤的胸膛,在那一瞬間,她竟然緊張到不知道做何舉動。
兩人相擁了不久之後,簡瑟潤才恢復了理智,他鬆開對莊梳的桎梏,關切地低頭問道:“你沒事吧,對不起,剛剛沒有把握好度。”
莊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連連退了幾步,低頭說道:“不怪簡兄,是我武功不如簡兄的精湛,只不過簡兄有這身功夫,真的只是一個生意人嗎?”
簡瑟潤笑笑,說:“莊姑娘終於有心情關注我了呢,我還以爲我的情況如何莊梳你一點都不關心。”
莊梳眼神有些躲閃,解釋道:“簡兄你誤會了。”
可是簡瑟潤卻上前伸出手在她的脣上點了下,道:“你不和我解釋的,你要說的我都知道。莊梳你記住,我是永遠不會騙你的,我真的只是個商人,如果你真的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莊梳愣在原地,她沒有反應過來簡瑟潤對自己許下多麼認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