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前不久硝煙瀰漫的場景已經不見,隨着兩盟的煙消雲散,獅心帝國與特烈普維帝國這兩個大國撤回了所有兵力,由於時間的緊迫、浩劫即將來臨,正義聯盟、也就是六大國,並沒有對他們窮追猛打,九大國之間再次達成了臨時合作的協議,一切恩怨等到浩劫過後再作爭論。
特烈普維帝國顯然是真的認慫了,放棄了原本與伊斯卡聯盟的爭議地-弗列卡能源星以及周邊附屬星域。至於獅心帝國,五顆行政星球相繼獨立之後,隨着尉遲靖宇又割捨走帝國南方星域一些行政星球,這龐大的帝國已經風雨飄搖。
但是獅心帝國的皇帝,尉遲仁德,他彷彿並沒有什麼覺悟,仍然是每天大吃大喝,看起來和一般昏君無異。
“陛下,他們走了。”
敦倫市皇宮書房之內,當尉遲仁德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表情,隨着局勢日益嚴重,封魔禁地那邊人手急缺,江威調走了他身旁的兩位聖者,同時向他保證,尉遲靖宇不會亂來。
“尉遲靖宇,他去封魔禁地了沒有?”
“沒有,根據我們的消息,他正在南方。”
這老者滿頭白髮,樣貌精瘦、臉色黝黑,正是尉遲仁德的頭號走狗,情報組織頭子哥德爾-史密斯。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尉遲仁德那肥胖的身軀一哆嗦,起身在客廳之內來回走動,想起這個實力高絕的二弟。他心中驚悚無比。生怕他心生歹意。傷害自己的性命。
“江威這個混蛋,居然不講信用。”
他一腳踹翻面前的桌子,琳琅滿目的水果以及那名貴的美酒翻了一地。
哥德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對於這位他從小帶大的皇帝,他哪可能不瞭解,近些年尉遲仁德的一舉一動他都望在眼裡,雖然心中暗歎帝國氣數將近,但他又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輔佐他。
“陛下還請息怒。臣以爲那逆臣斷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何以見得?僅憑江威那小子的一番話?”
尉遲仁德臉上露出濃濃的擔心之情,想起尉遲靖宇那通天徹地的修爲,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此刻寰宇皆爲浩劫而努力,尉遲靖宇如果此時圖謀不軌,比爲八大國所不容,江威也絕不會放過他,這事,關係他作爲盟主的尊嚴。”
哥德爾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是仍然消除不了尉遲仁德心中那濃濃的擔心,而且也只是說了好的方面。如果,萬一尉遲仁德一時被精蟲衝昏了頭腦。做出不可挽救的事情,那他找誰哭去?即使江威再宰了對方,他也已經命喪黃泉,到時,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有沒有其他辦法?”
仔細思索了一下,哥德爾眉頭微微一皺,這個辦法不是沒有,可是,要不要說呢?而且他覺得這位陛下也不一定能採取他的方法來行事,自己很久之前便和他說過這個建議,要不然,獅心今天也不會是這種局面。
“辦法,也不是沒有…”
“哦,哥德爾,不必擔心,快說。”
清清嗓子之後,哥德爾拜倒在地,滿是忠心的說道:
“陛下,現在情況很清楚,一切皆是由於葉萊麗爾而起,我建議您把尉遲凌風同樣加封親王,然後封地分封到南方去,讓葉萊麗爾伴他一起……”
“你放屁。”
尉遲仁德怒不可遏,憤怒的跳起身來,大聲咆哮道,宛如一隻被激怒的雄獅。
沒錯,他真的怒了,哥德爾的所謂讓葉萊麗爾去南方,這意思他很明白,無非是向尉遲靖宇妥協,這女人,兄弟你收下吧。
可是作爲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上天之子、九五之尊,他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這無疑是在挑釁他作爲一個男人的自尊,刺激着他全身每一絲敏感神經,想起他自己喜當爹這二十多年,他心中憤恨無比。
這一切,都怪那個婊子,此刻,葉萊麗爾那絕美尊貴的樣貌,浮現在他腦海之中,如果沒有她,那麼今天絕不是這樣。以前他與尉遲靖宇之間的感情,談不上有多好,但也沒多壞,作爲兄弟兩人相處的倒也不錯,一切的一切,就從這葉萊麗爾躍入兩人的視線之中開始。
當尉遲仁德在一次舞會之上,看到了這位貴族千金,便被深深的迷住了,出乎意料的,他沒有下旨強納她入宮,而是不顧一切、發瘋似的發起了追求,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愛情的滋味,當把這位佳人娶到手後,他沒有按照宮內規矩冊封她爲低等級的妃嬪,而是直接冊立她爲皇貴妃,後宮內,一花之下,萬花之上。
所以,當他得知自己頭上多了一頂帽子、還是綠色的時候,那種憤怒之情,差點沒讓他當場瘋狂,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弄死尉遲靖宇,可是對方那高絕的實力,讓他無可奈何。也許有人會問,爲什麼不處死葉萊麗爾,原因很簡單那,他捨不得。
對,葉萊麗爾的美麗,對於男人來說,那便是一種宛如毒藥般的誘惑,沒有人可以拒絕,那一言一行之中,絲絲嬌柔誘惑無限,不知不覺便讓一個男人爲他而瘋狂。即使她做出如此激怒尉遲仁德的事情,可他仍然不捨得殺。他相信,只要他這位二弟一有機會,絕不會放過自己,兩人之間,已經不能用水火不容來形容,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只能活一個。他強忍着心中的怒意,說道:
“此時無須再提,哼。”
“可是陛下,這種危機時刻,一個女子實在無足掛齒。”
哥德爾還想進行最後的努力。
“你…”
尉遲仁德跳起身、剛想破口大罵,但想起哥德爾一直爲他盡心盡力,他無奈的揮揮手,
“哥德爾,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臣告退。”
望着哥德爾離去的背影,他無力的坐倒在地上。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究竟該怎麼做?他深知皇權鬥爭的殘酷,他知道,在這種時刻尉遲靖宇如果有機會,那麼一定就不會放過他,可是他身邊已經沒有了巔峰武力保護,該怎麼辦呢?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想到這裡,他那肥胖的身子忽然靈活起來,起身之後再房間內來回踱步,該怎麼辦呢?應該找誰呢?菲德烈大公?不,他肯定不是尉遲靖宇的對手。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個知道獅心帝國皇帝才知道的秘密。
尉遲一族祖上留下訓言,不到帝國覆亡之時,決不允許打開那個罈子。尤其那已經死去的尉遲鋒,生前把那罈子牢牢所在宗祠之內,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個太孫子尉遲仁德,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與那裡邊封存的妖魔有過親密接觸
也許,與它合作,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曾經吃過兩次甜頭的他,動心了。
雖然有很大的風險,造成不可而知的後果,但是爲了他的皇位,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也許他的運氣比較好,而且他也不會完全把那妖魔釋放出來。
這也就是人人們所謂的自我安慰想法、僥倖心裡,認爲自己的運氣總是比別人好,壞事輪不到自己的頭上,例如小時候老師檢查有沒有有背課文,採取的是抽查的方式,學習不好、不認真的同學,不會去背課文,認爲老師不一定抽查到自己頭上,可是往往就當場被老師抓個現形。
第一次,尉遲仁德沒有攜帶護衛、沒有前呼後擁,藉口散心一人獨自走向了宗祠之內,此刻,他的心裡竟然沒有一絲心慌,只有難得的平靜。
望着宗祠之內,那密密麻麻的牌位,他長吁一口氣,點燃三根香後,恭敬的拜了一拜,
“各位列祖列宗,原諒子孫不屑,尉遲一族出了如此叛逆,我已經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做出這種選擇。”
事畢之後,他起身走向後方那存放各代皇帝骨灰的密室之中,望着中間那個漆黑的罈子,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糾結,要不要這麼做呢?正在這時,他彷彿看到了尉遲靖宇一刀捅向了他的心房,頓時打了一個冷戰。
必須這麼做了,而且自己握有掌控者妖魔的辦法,前邊使用了他兩次,不也是沒有什麼異狀嘛,恩,沒問題,尉遲仁德心中安慰自己道。
這就是一個大酒罈,漆黑無比、十分圓潤,壇口之處,貼着巴掌大的黃紙,上邊畫着艱深晦澀的符號,像鬼畫符一般,完全看不懂是什麼。罈子放在一塊閃閃發光的能量晶石之上,那能量晶石的周圍、一個純白色九芒星圖案把晶石、黑壇罩在其中,九芒星的紋路之上流光溢彩,那色彩彷彿在流動一般。
尉遲仁德長吸一口氣,走到了黑壇前方,那胖乎乎的大手哆嗦着伸了過去,輕輕解開那上方的一頁黃紙。
頓時,整個房間之內,彷彿溫度瞬間下降了十幾度,一陣冷風緩緩吹過,一個宛如幽靈般的聲音響了起來,迴盪在這屋內,十分滲人:
“你終於又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