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出口，車內的氣壓便猛地降了下來。
穆小念的手抱着他的手臂，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我把他怎麼樣了？”凌燁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擡起頭來，“我說我把他殺了，你能如何？殺了我替他報仇嗎？”
凌燁的話讓她的背脊一陣發涼，渾身的血液都幾乎要凍結了：“不可能！你不會……”
“我不會怎樣？”凌燁掐住她下巴的手猛然收緊，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印出了幾道刺目的紅痕，“在你看來，我不就是這麼殺人不眨眼的人嗎？”
穆小念的臉色變了變，抿着脣低聲道：“我沒那麼想，只是你拿着槍，我擔心……”
“擔心傅奕琛他不是我的對手？擔心他受了我的欺負？擔心他受了傷？”他的脣角勾着一抹冷笑，那雙黑眸中滿是冷如冰封般的寒意，“傅奕琛，傅奕琛，心心念念全是他，你有擔心過我嗎，嗯？”
他的手攏在她的胸口用力下壓，緊按在她的心口：“穆小念，你這裡，還有半點兒我的位置嗎？”
“只問我把他怎麼樣了，你就一點兒沒有擔心過，他會把我怎麼樣？”
他掐在她下巴上的手上移，捧住她的頭，修長的指撩進她的發間，帶着薄繭的指腹擦過她耳後細緻的肌膚，引來她一陣細微地戰慄。
明明是那麼細膩溫情的動作，可他俯在她耳邊低喃的那句話，卻讓穆小念的心臟都猛然揪緊了。
“是不是……非得看着我死在他手上，你纔會開心？”
她的身子完全僵住，眼眶登時就紅了，心口像是被人猛捶了一拳，連呼吸都是疼的。
他怎麼能說出那種話！
他會……死，那種事她連想都沒想過的！
“凌……”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嗓子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凌燁自嘲一笑，收回手坐直了身子，吩咐司機：“停車。”
司機忙把車子往路邊靠，找了一個臨時停車位把車子給停了下來。
凌燁伸手推開車門：“送她回帝苑豪庭。”
他正準備下車，衣袖卻被人給拽住了，他轉過頭，就見穆小念睜大了眼睛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緊張又無措：“你要去哪兒？”
凌燁擡手把衣袖從她手裡抽了出來，冷冷扯了扯脣角，黑眸中一片寒涼：“放心，我不會去動你的奕琛。”
“不是！”穆小念猛然拔高了聲音，凌燁這樣地反應真的讓她慌了，她心裡莫名有種不詳地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她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低聲道，“之前不是說好，中午我親自給你做飯嗎？雖然晚了一點兒，但……”
“不用了。”凌燁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下了車，當着她的面兒把車門重重關上，穆小念急得趴在車窗上問：“你到底要去幹什麼？”
“回去吧。”凌燁點了根菸，沒再多看她一眼，緩步朝前方走去，穆小念只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說不定今晚，你就能如願以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