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喬亞當時差點死掉的事,穆小念就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
凌燁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安撫着她的情緒,擡眸看向陸珩道:“陸先生,你是不是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很抱歉。”陸珩站起身來對穆小念彎下了腰,“我沒想到我給他手術的那位……喬亞先生是你的兄長,我做那件事的時候,就知道可能會引發不好的後果,但……很抱歉,我也有我的立場。”
“委託我的那位僱主曾對我有恩,他拜託我的事情,我沒辦法拒絕。我也知道這樣的行爲違反醫德,如果你們想要報復……我也無話可說。”
穆小念冷冷扯動脣角:“我哥差點就因爲那個自爆彈死掉了!要是我也要你的命呢?!”
“我也沒想到那個植入物會帶來那麼嚴重的後果。”陸珩一直彎着身沒有擡起頭來,“但手術確實是我做的,我不會爲自己辯解,你如果想要報仇,我也不會反抗。”
如果他心虛,或者是硬犟着說自己沒錯,穆小念說不定還真敢跟他槓上。
可他這種態度……卻反倒讓她有點兒拿他沒辦法了。
“你說那個僱主對你有恩,是什麼恩?”穆小念挑眉問,“既然你要給我一個交代,就把事情說清楚,別三兩句話糊弄過去。”
“救命的恩情。”陸珩倒是也坦白,“那次我全家人都差點慘遭橫禍,那位僱主救了我們全家。他的身份……我不好向你們透露,普通的金錢權勢,他也不屑要的。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我這身醫術。”
“所以我當時說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可以幫他做任何事,三次。”
凌燁聽着陸珩那話,像是想到了什麼,淺挑起眉梢問:“你爲他做的三件事,是哪三件?”
“一件是給喬亞體內植入自爆彈,那麼精密的操作,需要很高超的外科手術技巧,所以他請了你親自操刀。”
“第二件,是給洛施顏實施手術,讓她忘記之前所有的事情,干涉她的記憶。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洛施顏遭遇車禍之後的那臺手術,是你主刀的。”
凌燁慢條斯理地說着:“這兩件我沒猜錯吧?”
“沒錯。”陸珩點頭,“是我做的我都認,但如果你們是想從我這兒獲取更多的情報,那抱歉我無可奉告。或者我該說……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一個醫生,按我那位恩人僱主的要求,去進行手術,僅此而已。至於他讓我做這手術最後是什麼目的,在圖謀什麼,這些我都不清楚的。”
陸珩擡眸看向凌燁和穆小念,那眼神澄澈,坦坦蕩蕩,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簡單點來說,我只是遵守我的諾言報恩,不想給我,或者我的家人招惹任何麻煩。”
凌燁頷首:“你的意思我懂了,那麼,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恩情已經還清了嗎?如果已經還了,那麼,你爲他做的第三件事……是什麼?”
“已經還了。”陸珩坦然回道,“就在不久之前,我救回他一條命,我欠他的,已經徹底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