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和江洪光顧着說事,不知何時漫雪已站在他們身後,他倆的談話,特別是關於她得絕症之事也一併被聽到了。
“爸,你不用再瞞着我了,其實你藏在箱底下的血液化驗單和病理檢測報告我兩年前就在無意中發現了。”漫雪輕描淡寫的說道。
江洪一把拉過漫雪擁在懷裡,飽經滄桑的臉上寫滿愧疚,昔日戰場上沒流過一滴淚的漢子此時已淚如泉涌,他哽咽道,“小雪,是爸沒本事,爸救不了你呀,蒼天吶!你開開眼吧,你要降罪就衝我來,放過我的妻女吧!”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江洪臉上流淌的是父愛,是愧疚,是無奈,是自責。
漫雪輕輕揩拭父親臉上的淚水,風輕雲淡的說道,“爸,你不用難過,生死由命,福貴在天,我早就做好迎接那一天的準備了,感謝你和媽媽養育了我,讓我感受了父愛的偉大,母愛的柔情,還有林楓哥哥讓我初嚐了愛情的甜蜜,因爲有你們我也不枉這世上走一遭。”
林楓沒想到漫雪心態如此豁達,不由得對她高看一眼,“小雪,事情還沒到如此不濟的地步,既然馬大師的丹藥能讓阿姨無恙多年,那就是說總有醫治的辦法。”
略作思忖林楓又道,“我得到一本古醫書,乃上古大能黃帝軒轅氏和炎帝神農氏共創,是華夏醫道精髓,上面記載了許多疑難雜症的療法,再加上獨有的骨針療法我想醫好你們是沒問題的”。
其實林楓也想到了醫治漫雪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送給了程菲的那顆極品大還丹。漫雪母親吃了還沒完全成型的大還丹就能控制病情二十多年,而那極品大還丹能完全根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丹藥已送給了程菲,再也沒有要回的道理。
漫雪雖不畏懼死亡,但她更渴望活着,特別是她已初涉愛河,愛情的甜蜜讓她有了泅渡到終點的期盼。
“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漫雪滿臉期待的問道。
“小林不會騙你的,”江洪突然醒悟,林楓也是神人啊,不光徒手接了倭盜的子彈,而且回擲的的速度比射速還快,最主要的是精準度堪比狙擊步槍,這樣的神人有說謊話的必要嗎。
“我知道哥哥不會騙我的,我只是說說嘛,”漫雪心情大好,拉着江洪的手撒嬌,“爸,倭盜已除,你先去啓航吧,別耽誤了林楓哥哥的正事啊!”
“女生外嚮啊!女大不由父啊!”江洪難得心態放鬆,說完便仰頭四十五度望天。
“爸,”漫雪拖長音害羞跺腳,少女的嬌羞體現的林漓盡致。
“小林,漫雪和她媽媽的事全靠你了,我這些年掙的錢都搭在求醫的路上了,叔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無法支付你的診費,好在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力氣,若有需要我和我手下十兒個弟兄任你差遣。”江洪慷慨激昂的說道,他覺得這是唯一能幫上林楓的地方。
“江叔謝謝你了,有需要我會我會找你的。”林楓也沒推諉,他知道有時拒絕別人的善意就是斷絕別人的希望。
“江叔,這裡離倭國已不遠了,我自己駕駛快艇去就行了,另外一艏咱也不要了,我弄沉它就行了,這兩把手槍你們帶上,以防歸途中再遇上倭盜,回去後槍就交給當地的八局聯繫你的人吧。”林楓殷切的對江洪囑咐道。
“哥,”漫雪當着父親的面撲進林楓懷裡喃喃說道,“此行儘量早歸,我還等你給我治病呢。”
漫雪知道和林楓分別在即,她並沒有哭哭啼啼,絮絮叨叨,只是說了讓心上人有一個歸來的理由。
江洪見狀趕緊離開,他可不想當電燈泡兒。
見父親識趣的離開,漫雪調皮的朝林楓吐了吐舌頭,初吻的甜蜜一下子涌上心頭,她心中一漾,不由自主的仰起頭合上漆黑的剪水秋瞳。林楓心中暗道一聲,“真是勾人的小妖精。”雙手卻不由之主的將她擁入懷裡。
林楓駕駛快艇朝倭國駛去,先前他已跟江洪學習了駕駛快艇技術,以及海上航行的經驗,雖然理論上是學會了,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另一回事,快艇歪歪扭扭前進着,身後泛起的水花象一條蜿蜒巨蟒,好在大海寬闊無垠,不用擔心開到溝裡,快艇吃水也淺,也不怕觸礁擱淺。
看着遠去的快艇在海面上跌宕起伏,漫雪的心也跟着飄了起來。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林楓已遠遠看到了倭國的海岸線,紫氣高手的視距不比望遠鏡差,林楓已清楚的看到海岸上杉樹,還有銀杏樹,不過這個季節葉子己掉光了,滿樹只有光禿禿的枝椏和零星幾顆銀杏在寒風中凌亂着。
航速四五十節的快艇速度是很快的,相當於汽車七十到一百一的時速,林楓在距海岸二三十米的距離停下快艇,拋下氣錨索後他提氣拔高飄然上岸,這點距離對一個紫氣中期高手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到倭國之前林楓已做好功課,知道最先到達的地方是九州,所謂九州就是九個大的島嶼。這裡是倭國第三大島嶼羣,也是倭國的高科技產業聚集地,儘管海岸線上風景優美,但他無暇細看,他的目的地是山口家族在東京的別業,林夕說美奈子告訴她母親就被囚禁在那裡。
不知追風決在異地是否有效,林楓決定試試,掐指訣唸咒語,他已然出現在一條公路之上,林楓知道了追風決在倭國一樣好用,而且和在華夏一樣,從沒去過的地方需多次施法才能到達。
經過四次施法林楓纔到達倭國的護國寺,他不知道山口家族的別業的底細,想先去找鬆井健樹瞭解下情況再採取應對策略。
此時天已全黑,倭國護國寺的朱漆大門已關閉,林楓上前扣了幾下拇指粗的鐵門環,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他想了想提氣縱身越過圍牆進入院內,院內青磚鋪地,迎面是一座氣勢巍峨的大殿,大殿內燈火通明,殿門上方懸掛着大雄寶殿華夏繁體字樣的牌匾。
“哇啦,哇啦。”伴隨着一聲日語喊住了正欲進大殿的林楓,隨後四條人影圍了過來。
“林桑,怎麼是你?”有人操着蹩腳的華夏語問道。
“啊!原來是鬆井兄,”林楓也認出說話之人正是鬆井健樹。
“鬆井兄你怎麼會在此?這寺廟裡的光頭和尚呢?”林楓疑惑道。
“我們就是啊,”鬆井健樹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林楓的意思,“我們倭國和尚是不需剃光頭的,而且不戒葷腥酒肉和女色。
鬆井又哇拉哇拉和其他三人說了些什麼,那三人看着林楓哇拉哇啦說了一會便離開了。
“林桑,你怎麼會來這裡,”鬆井健樹再次問道。
“鬆井,還不把貴客帶進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忽遠忽近飄渺不定。
“是,師傅,”鬆井應了一聲帶林楓穿過大殿來到一旁的知客殿。
知客殿內一名年輕僧人正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
“貴客遠道而來老僧有失遠迎啊”。那年輕僧人張口說道,聲音充滿滄桑感。
林楓感受到了來自對方身上的壓迫感。
“施主奇怪老訥的模樣和聲音吧,”那年輕僧人說道。
林楓點了點頭。
“我是練天蠶神功走火入魔所致,而且雙腿巳廢。”那年輕僧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