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軍帳掀神煮頹然老了講來六
“
卓凡立在帳中,神色嚴肅看着來人。
“童萬斤,你可服氣?”
童萬斤如今的神色不復先前那般囂張,卓凡身懷如此厲害的陣法,很多都尉都認定他的領軍才能定然極佳,他童萬斤再沒有資本,亦沒有機會能夠撼動卓凡的地位。
“將軍神技驚人,屬下服了。”
卓凡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之意,最近浮出一縷淡淡的笑意。
“本將軍有六名朋友,前些日子可是到了軍中?”卓凡問的自然是何筷雲以及五位師長,當然,他不會在此人面前挑明與他們的關係。
“朋友?”童萬斤眼角微微抽插,重複了一句,似乎在揣摩卓凡話裡的含義,而後稍稍低頭,“沒有。屬下沒有見過自稱爲將軍朋友之人來過。”
卓凡一換將案,眼睛中幾乎耍射出刀子來。
“撒謊!”他厲喝道,“我才問過幾名都尉,他們說近日來軍中有兩撥來客,一波便是尉遲校尉他們。另一波卻是兩女四男,你將他們安置在何處了!”
童萬斤一驚:“原來是他們!”
他長吸一口氣,續道:“確實有兩女四男前來,那女修凝魄修爲,身上還有着密宗城何家的令牌。屬下留他們在軍中,他們並未說明是將軍的朋友啊,只說來投軍,多日未見將軍前來,幾人便告辭而去,屬下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童萬斤說的倒是實情,尉遲楓等人來投軍,由於有軍牌證明,童萬斤便接收了下來,而天一道人等人他卻不敢接收,因爲帶人來的是密宗城的修士,尤其何筷雲乃是密宗城何家的人。兩個宗派的關係是有些敏感的,他只有好酒好肉招待着,誰想過了些日子,他們竟然不遲而別了。
卓幾瞧他神情不似作僞,便揮退了去,喃喃道:“師尊他們爲何要離開左軍呢?他們現在又去了什麼地方?”
“屬下求見將軍!”
卓凡稍稍凝眉,他的思緒被這聲音打斷。
“何事?”
“幾位都尉大人上表,請求將軍將六合梅花陣相傳。”
左軍校場,旌旗蔽天。
大風吹得旗幟獵獵作響。校場中心,殺氣騰騰。
上萬的將士騎着飛馬,在校場的面上,在空中飛舞,攪起一大片的煙塵,遙遙看去。蔚爲壯觀。
這萬人的軍陣中心,空出老大一片陣地來,一百零八名築基以上的戰士肅然而立,任由着周圍飛沙走石。沒有一人出聲喧譁。其中赫然有尉遲楓等人的影子,就連一向喜好惹事的藤虎都是安安靜靜,只有幾道目光射向遠處。
遠處,是一高臺,左軍點將臺。
一干都尉軍官簇擁着卓凡,站在臺上,個。個神色嚴肅。
卓凡眸子中閃過異彩,淡淡道:“六合梅花陣,列陣!”
聲棄不大,卻傳入每個人耳裡。
校場中,一百零八名戰士霎時間分作十八隊,每隊六人。成縱隊,作環形排列。隱隱布成一朵梅花的模樣。
在卓凡示意下,令旗一揮,有修士長嘯:“對陣,開始!”
本就是殺氣騰騰的陣勢,一剎那間變得更緊張激烈起來。上萬人布成的軍陣衝擊,即便百里之外都能夠聽到呼嘯聲,落日平原上的飛禽走獸四處逃遁,大地轟轟震顫。
右軍和中軍都聽到了動靜,議論紛紛。
右軍營中。
“聽說左軍將軍新上任。可是金丹修士中排名前七的七星高手呢!嘖嘖,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這五日,可是每一日都狠狠操練。是爲了在例行的三軍鬥兵陣中長臉麼?”
“嘿,你小子也太高看左軍了。那羣狼崽子單打獨鬥是厲害,可是鬥兵鼻!連咱們右軍都不如!還長臉呢,區區幾日,難道能夠飛上天不成?”
中軍營中,一片嬉笑聲。
“左軍以往可是:日一操,如今竟然日日操練,這算是知恥而後勇麼?”
“嘿嘿,後勇個屁!他們是得罪了新來的長官,正在被整呢!你們莫非覺得他們操練幾日便能趕上咱們。咱們中軍的天地玄黃大陣,號稱兩界前三的軍陣,哪裡是他們那狗屁偃月大陣能夠比的?”
中軍將軍帳中。
“秦峰,你怎麼着??”將案後的身影緩緩道。
“將軍!”秦峰收起臉上的桀驁之色,“當日屬下去左軍報信,曾見這卓將軍大發神威,打的左軍童萬斤部人仰馬翻。這人不可小覷。五日後的鬥兵陣,咱們得小心在意纔是。”
“難得,以你如此高的眼界尚且推崇此人,他或者是有些手段,五日之後,咱們好好見識一番,看看他們在咱們的天地玄黃大陣中。可以走上幾合!”
秦峰微微笑,一臉的自信:“論單兵能力,左軍或許比咱們強些。若論陣法,即便他們再厲害。走過百合,已經十分了得。”
“金花陣!”
卓凡口吐一語,陣中一百零八人盈盈散開,意念觀想,便有一朵花兒在軍陣中綻放,有如十八柄利劍。刺破涌來的軍陣。
“將軍!這陣勢危險!”有都尉在後提醒。涌來的軍馬,已經有很多衝入了金花陣中。若是任由如此。此陣必破。
卓凡,甘浮現出縷高深莫測的微笑!“正是要如此!東南西業冬“卜十花陣。中土,成火花陣!”
卓凡一言,整個陣勢分作兩片,分成內外兩層花瓣。
外層花瓣結環,絲絲相扣,固若金湯,一時間竟然將外圍的兵馬阻擋住,內層花瓣回縮。好似火花消退。以迅雷之勢擊打涌入陣中的兵馬。瞬間便倒下一大片。
點將臺上,衆都尉目露驚喜之色。
“好厲害的兵陣!”
“果然不愧是六合梅花陣!”
卓凡口令再變,六合梅花陣再次開合,化作金花,由於方纔萬人隊衝殺勢頭太猛,再被外層土花陣獨擋之後,已經密密麻麻集攏了很多兵士。陣勢一開,這些兵士止不住勢頭,紛紛涌入其中,又遭遇一番狂風暴雨般的擊打。
這一來,衆軍膽寒,不敢再倉促靠前,軍中校尉奔走,整理部隊,佈下偃月陣遙遙相對。
點將臺上衆人都看卓凡。
他能夠以六人之力破去一個千人隊的陣法,不知能否指揮這百人隊,破去一個軍的陣法?
卓凡的表情卻是平淡沖和,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旁人只能看到。他手中八卦鏡不斷轉動,變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顏色,而顏色每有變化,便是卓凡出聲變陣之時。
六合梅花陣與偃月大陣對峙十數合。彼此各有衝殺,偃月大陣守住了陣腳,本想靠着人多,以月華鎖定,轟散六合梅花陣,卻沒想到卓凡口令一下,一朵金花化作十八瓣,每一瓣又化作一朵金花,月華竟然難以鎖定。
衆修士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那日卓凡可以硬撼這大陣便也罷了,他畢竟是七星高手,可是眼下這些人居然也可以硬撼偃月大陣,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除去尉遲楓幾人,其餘人等都是彼此相熟之人,誰有幾斤幾兩都分外清楚,五日之前,卓凡選拔了一百餘人練習這陣法,五日之後,彼此之間的差別竟然如此大了?
他們自然知道,這一切實則還是卓凡的功勞。
若非卓凡以八卦鏡感應天地八氣。已經計算好了每一個陣勢如何擺如何走,甚至於計算好了偃月大陣的月華會在何處產生,這一百零八人哪裡能如此輕鬆的應對萬人偃月大陣?
周圍幾名都尉各自傳音,討論紛紛。
“你們說,這一百多人,能夠在偃月陣中走下幾合?”
“依我看,百合上下,方纔雖然損失了不少人,可是畢竟沒有防備。是那些校尉崽子們輕敵了。現在對攻了十餘合。六合梅花陣顧勢已顯。”
“咦”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六合梅花陣比之將軍自行使出的,要弱上很多,我怎麼感覺”幾人的眼神有些怪起來。
“不要妄加懷疑。將軍肯將這陣法相傳,足見誠心,如何會藏私?等下咱們問問便知。??”
卓凡不知手下心思,兀自道:“變陣!金鏡陣!”
一干兒郎得他將令,一個個飛天而行,彼此手腳相接,在空中頓住。觀想作一鏡面,天人交感,布成陣勢,將偃月陣中射來的月華反擊了回去,打開一個豁口。
卓凡再次出聲:“金鵬展翅!”
一百零八人布作大鵬模樣。觀想作鵬,攪起翅膀在軍中衝殺,攪得風沙亂舞,很多軍士都立足不穩。
如此一來,頹勢扳見??六合梅花陣即便不足以破陣,偃月大陣卻不能集中力量予以殲滅。兩方竟然鬥了個平手!
如此懸殊的力量,克然打成平手!
軍陣撤去,兩方人馬神情各不一樣。萬人隊一方軍士均有沮喪之色。另外一方,則是神情激動,面有自豪之態。
不過兩方人馬望向卓凡,卻是相似的目先,
震撼,崇敬,佩服!
一番軍陣較量,能夠有這種戰記,自然是臺上的指揮者,卓凡的功勞!
“這,竟然平了!”
身後十名都尉各個神色錯愕。
這個結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將軍”一名都尉站出來。“屬下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
“將軍對陣法的控制是爐火純青。屬下沒的說,將軍雖然未曾帶兵。卻是領軍的天才。不過,”爲何屬下覺得,這百人的六合梅花陣。沒有當日將軍使出的如此厲害?”
卓凡長吁一口氣,確實,他也發現了這個弊端。
雖然說,六合梅花陣經由多人布成,可以組成更多的組合,可是他忽略了一點,以他自身佈陣,身懷六種屬性。四種元氣,是以他觀想的事物,比如金槍,便有鋒銳之氣。勢難抵擋。有如水鞭,甚至有弱水涌出。
這就是無奈之事了,眼下一百零八名修士。怎麼可能如他那般身懷四種元氣?
一旁站出個俊俏男子,正是厲長天,他微微笑道:“屬下沒有看錯的話,將軍可是身懷四種元氣?”
四種元氣,諸位都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世間兩種元氣同修之人已經極少,四種元氣同修,簡直堪稱逆天,卓凡身懷四種元氣,怪不得輕易破去偃月大陣。
卓凡一笑:“厲都尉好細心。”
經由這一番對話,卓凡已經想出瞭解決之法,揮手讓衆人靠攏,一
十日之
落日平原,演武場。
三軍齊聚!
卓凡與中軍,右軍兩位將軍站在點將臺上,彼此隔着老遠行禮。
這幾日,卓凡已經抽空與兩人見過。
右軍將軍蕭飛羽。身披甲冑。頭戴黑巾,眼中神光懾人,一看便是個勇武之人。
中軍將軍獨孤擎天,給人的感覺十分乾練,便如同一把插在地上削劍。目光中時而閃過一縷傲色。
按照秩序,右軍與中軍先鬥一陣。其次是右軍與左軍,右軍與中軍。
吼吼
,吼吼
演武場兩端,已經站滿了中軍與右軍的人馬,將士們胯下的飛馬紙着頭髮出沉悶的吼聲,腳下的蹄子在地上利起一道道劃痕,兩側的翅膀不斷撲閃,兩萬餘記強烈的氣流,合成一道道劇烈的風,嗚嗚作響!
“殺!”
兩道洪流往場中匯聚,修士們都採用最劣等的飛劍,甚至於無法割破對方的鎧甲,不過飛劍上都抹了色彩。一旦有人被擊中三次。便要退出比鬥。
“中軍將士,布雁行陣!”
右軍將軍蕭飛羽大呼一聲,上萬右軍軍士剎那間踩在各自應在的位置上,意念觀想,萬人的意念,化作一派大雁,錯落有致,顯得甚有
。
“嘿嘿,蕭將軍,你竟然真的練成了雁行陣,恭喜恭喜,從此右軍又多一殺陣”獨孤擎天微微笑道。“不過我中軍將士也練了些新陣勢。咱們來攻殺一番,看看孰強孰弱。”
他站出來,喝道:“中軍將士。布鷹擊陣!”
蕭飛羽目中閃過凝重之色,只見點將臺下,中軍數名都尉排衆而出。中軍瞬間一變,勁風颳起,空中升起一隻蒼鷹!蒼鷹探出巨大的爪子。直往雁行陣中搗鼓而來。
卓凡坐在點將臺左側,由於左軍尚未出戰,所以他身後尚且站着數名都尉。
卓凡突然起身:“你等快快下臺準備!”
“如此之快?以屬下之見,右軍雁行陣撐過百合應該沒有問題。”厲長天道。
“如果撐過五十三合,我這將軍之職給你!”卓凡笑罵道,一干人等面帶懷疑之色下臺清點兵馬。
“陳校尉,杜校尉”李校尉!清點本部人馬!”
厲長天回過頭。遙遙一望演武場中,蒼鷹撕破了雁行陣,兩方人馬交手果然如卓凡所說,迅速地分出了勝負。
“小龍,我仇你椎你一直在看。他們是多少合分出的勝負?”厲長天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五十三合。”
“多少!”厲長天渾身陡然一震!
“五十三合!有什麼問題麼?”那叫小龍的修士被厲長天這反應嚇了一跳。
厲長天望向臺上神色平淡的卓凡,搖頭,喃喃自語:“猜的如此準確。咱們將軍真個沒帶過兵麼?”
“卓將軍,輪到你我交手了!”蕭飛羽突然笑笑,輸給中軍,在他的意料之中,雖然熟的如此快,讓他有些意外。
卓凡迎上蕭飛羽的目光,他從對方的目光中瞧出了強烈的戰意和好奇。坐在另一端的獨孤擎天也將目光投來,看來這兩人對他的領兵佈陣的才能很感興趣。
“左軍,布偃月大陣!”
卓凡一語,讓兩人大爲驚異,這幾日左軍封鎖了校場,中軍和右軍的斥候都不讓靠近,不過他們還是知道。左軍在練習新兵陣。
可是看着情形,莫非新兵陣並未練成?
是高估了卓凡的能力?
蕭飛羽與獨孤擎天對視一眼,均是暗中吐了口氣。
“嘿嘿。卓將軍手持七星戒指。功力之高自然無須多言,不知這陣法排布,是否有獨特的見解?”獨孤擎天見卓凡用得是左軍三大殺陣之一,出言便有些諷刺了。他身份本就較卓凡爲高。是以也並不忌憚。
“卓將軍領教了!右軍!雁行陣!”棄飛羽再次佈下雁行陣。
兩軍瞬間交鋒。
偃月陣對雁行陣。
“嗯?”蕭飛羽眉頭微皺,“這卓凡竟然如此難纏!”
兵陣較量,比的便是爲將者的控制。就像下棋一般。個人的勇武只是作爲棋子,已經很難發揮突破性的作用,真正的高下之分,在兩名下棋者的佈局。
獨孤擎天看了看演武場中的局面,雙眉一挑,向着回到臺上的秦峰等都尉說道:“這個卓將軍,不簡單哪!我瞧他在八十四合,便能擊敗右軍!”
身後的都尉一個個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左軍與右軍都兵陣,向來只有三成贏面的。
“將軍,這怎麼可能?”秦峰身爲中軍三大陣法高手,表示懷疑。
“佈陣之道如同下棋,高明者佈局,一着看似無用的廢棋,往往含着深意,這卓將軍佈局,竟然如此老道。彷彿參悟了天地至理一般。比我。也差不了多少啊。”
左軍衝破右軍防線,將雁行陣打散。一個個軍士露出真身來。
右軍敗得如此快,出乎意料!
獨孤擎天突然站起來:“怎麼可能!竟然,竟然是五十二合!”
比他擊敗右軍,尚且快了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