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中原修士?
不是說,被十萬大山隔斷了嗎?
怎麼他竟然會到了山南?
一連串的疑問,涌上心頭,但他忍住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聽下去。
“我是中原第一大門派——連天門的一名普通修士,經……”
“什麼?!還普通修士?你開玩笑吧?”衛殊再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誰知,丁清聽後,冷笑一聲,似嘲諷地道:“山南這邊的修仙界比起中原的來,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等有機會,你自己見識一下,你就明白了。”
“我經歷千辛萬苦,以平凡資質,有了如此成就,其中艱難簡直難以想象,但是,正因爲如此,我才更加珍惜現在的修爲,每日兢兢業業地在連天門專心修煉,從來不惹是非,幾百年來,倒也相安無事。但就在二十多年前,我的命運發生了變化。”
“那次,我爲了煉製法寶,下山去找尋必備材料。因爲材料稀有,找尋了一個月,才集齊所有材料,於是,回返連天門,準備閉關修煉法寶。”
“但在半路上,聽聞有寶物出世,心中好奇之下,也跟了去,不求得到寶物,只爲長一番見識,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卻不知該說我運氣好,還是飛來橫禍,機緣巧合之下,我竟然得到了出土的寶物,而且還不是一件,而是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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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運氣好唄!那還有的說呀!啊,不是,你得到寶物之後,那別人還不來搶?”衛殊彷彿回到了聽爺爺講故事的童年,不自禁的插口道。
“是呀!我當時還沒來得及檢查寶物,就被羣起而攻,身受重傷,想將寶物交出去,卻又不甘心:這是上天賜予的機緣,我憑什麼要交出去呀?再者,退一步講,即便我交出了寶物,我也不會倖免於難。於是,我一路逃遁,轉戰數百萬裡,也幸虧,早年我曾經修煉過一種秘術,這才以消耗壽元爲代價,屢次逃脫追蹤,找了一個地方精修恢復傷勢。”
說到這,丁清稍頓一下,彷彿氣力不支,顯然,元神幾乎消散殆盡,他說話都感到費勁。
只聽他繼續說道:“待我傷勢好些之後,我纔有機會檢查寶物爲何。其中一件是一把紫刃,晶瑩剔透,以我的見識,都不知道它是什麼做的,據我猜測,應該是靈寶。但是,真正讓我震驚的是另一件寶物——玉簡,那裡邊記載了一篇功法《水木梵華》,乃是集水木兩種屬性於一體的仙訣,靠它可以修煉成仙,其中更是記有威力強大的神通。”
說到這,丁清稍停,隨後略帶惋惜的道:“可惜這種仙訣要在元嬰期以前,就要同時修煉水木雙屬性的功法,且法訣越高級,達到元嬰期後,修煉此功威力越大,但儘管如此,我當時按照它修煉,僅用九年就突破元嬰中期這個困擾我一百年的瓶頸。心中更是肯定此訣的價值。”
接着,丁清聲音稍帶憤怒道:“誰曾想,那些修士不知怎麼找到我靜修之地,再次對我追殺,其中甚至還有一名出竅期修士,我無奈地再次逃遁,最終,幾名元嬰後期和一名出竅期修士截住了我,我本以爲必死無疑,誰知天無絕人之路,竟讓我發現了古修士所遺留的傳送陣,我拼着本命法寶被損,再遭重創,發動了傳送陣,等一傳送完畢,立即毀去傳送陣,這才安全,正想飛遁離開,找地方養傷,卻不料中途不支,墜落雲間,這才認識了你們。”
衛殊像聽天書一般,聽完丁清的經歷,開口道:“那你好好養好傷,然後自己再安全修煉仙訣,豈不美哉!爲什麼要算計我,對我進行奪舍?”
說到奪舍,衛殊語氣立馬冷了起來,他還是無法釋懷丁清對他的奪舍。
丁清苦笑道:“我何嘗不想如此,先不說我身受如此重傷,身體機能受損,這具肉身無法完全復原,就是我能完全復原,但由於先前逃遁時,多次使用秘術,耗損壽元,壽元幾近枯竭,在壽元枯竭之前,我不可能突破元嬰後期,所以……”
“所以,你就將我當成奪舍的最佳對象,是嗎?但不是說,元嬰期修士可以長生嗎?怎麼……”
“哼哼,長生?那只是低階修士的淺顯認識,其實,煉氣期修士可以活到二百年,築基期則是四百年,金丹期則是八百年,元嬰期只是一千六百年,以此類推,只有渡劫飛昇到仙界,那纔是真正的長生不老!”
丁清一席話,倒使得衛殊一陣臉紅,自己的見識太低了!
“好了,言歸正傳。我在教你的幾年間,時常在山南走動,也曾滅過不少不知好歹惹火我的人,得到了一篇至高木屬性功法《長生訣》,你只要今後多留意一些水屬性功法,打好《水木梵華》的基礎,就可以了。這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丁清又補充道:“我戒指裡的東西,都已入你腰包了吧?但那些不算什麼,我真正的寶物,以及那篇仙訣,都放在一個儲物袋裡,就在我平時打坐的房間裡。另外,如果將來你有機會去中原的話,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叫風白巧的女子,將儲物袋中那個玉佩交給她,我感激不盡。”
“你放心,但凡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帶到。”
“謝謝!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衛殊你心地太善良,在修仙界很容易吃虧,所以,你要適當的保留實力,不到緊急關頭,不要輕易使用殺手鐗。還有,修仙界的殘酷非你能想象,你有大量靈石寶物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殺身之禍不遠矣!再者,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你的親人,也要處處留手!”丁清似乎又做回了那個敦敦教導孫子的老人,對衛殊千叮嚀萬囑咐道。
“是,我會記住你的話的。”衛殊應道,遲疑一下,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問問出:“我始終不明白,以你元嬰中期的修爲,怎麼會對我奪舍失敗,還落得身隕的下場呢?”
丁清聞言,驚訝地說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麼?”
“我知道什麼?我當時,只是全力默唸你所授的無名口訣,什麼也沒幹,醒來之後就這樣了。”衛殊也是一臉驚訝,無辜的道。
“原來如此,可笑我,自己所授口訣,竟然把自己給坑了,難道這就是天意?”丁清言語之間有些發狂,道:“到頭來,我忝作嫁衣,卻身死他鄉。哈哈……”
丁清一陣大笑,本已虛弱的元神意識立即不支,就聽他斷斷續續道:“你的小球……神奇無比……當時你……被怪異符號所圍……禁住了我……第一次吞噬……第二次……卻是紫球將……我元嬰吞噬……漸漸磨滅我……的元神,記得好……好研究它,這是……件異寶!”
隨着丁清最後一個字的吐出,他的元神完全消散了!
衛殊見丁清元神消散,呆呆地愣了半晌,突然他感覺一陣疲憊,身體一顫,他醒了過來來,好像做夢一般,丁清話語還回蕩在他心頭,但紫色小球卻已是不見。
衛殊想起丁清往昔對自己的好,到頭來卻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不禁潸然淚下;但一想到他的卑劣行爲,就憤憤不已。
兩種矛盾的心理,在他心中交戰,讓他精神倍受折磨。正當衛殊疲憊不堪之時,無名口訣又自動涌進腦海,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人既然已經逝去,太在意他的好與壞,又有什麼意義呢?何必太執着呢!
就在他心中明悟的下一瞬間,一顆滴溜溜旋轉地紫色珠子出現在他腦海裡,衛殊驚訝不已:難道這就是吞噬丁清元神的那顆珠子?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呀!
“咦!自己何時擁有一顆這樣的小珠子啊?”
左思右想,衛殊將時間定格在十三歲那年,他與爺爺上山採藥,正遇上靈藥出世,自己當時爲救中毒的爺爺,曾經將那株靈藥連根拔起,放在嘴裡嚼爛,當時,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嚥下,只是,後來就將此事忘記。直到今天,他纔想起。
難道這就是自己無意中嚥下的東西?
它這麼小,能用來做什麼呢?通體紫色,晶瑩剔透,倒是與自己的紫玉小鼎有一拼!不論如何,它終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的善待它。
同時,衛殊心中也是納悶:一般法寶都是放在丹田裡,怎麼這個紫珠在自己腦海裡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