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年齡最多十六七的店小二,哭喪着臉不斷的掙扎求饒,嶽宇哭笑不得,只能更用了一把力,把店小二牢牢的抓住,不讓他在動彈,口中也說着:“看清楚,我不是鬼啊!”
店小二聽了嶽宇的話,愣了一愣看到腳下暗黃的燈光中閃爍着的影子,身子猛的一癱,口中卻是大嚷大叫起來:“拜託啊,客官,大半夜的不要嚇人好不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嗯?我只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來打尖住店,倒是你們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似的,嚇的不行。”
嶽宇張口反駁,他很是奇怪這裡的人怎麼這麼杯弓蛇影,這也太誇張了。
店小二卻是什麼都沒說,反而是鬼鬼祟祟的張望了一眼,隨後一把把嶽宇拉進了客棧,用大柱子緊緊的關上門,鬆了一口氣,以一種慶幸無比的眼光看向嶽宇道:“要不是你進來的巧,在過半刻鐘,我們也要打烊了,你一個人就只能露宿街頭了,嘿嘿,那樣,恐怕客官你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嶽宇看着手指不斷搓着的店小二,也不怪罪,從身上隨手取了一塊碎銀扔給他,問道:“你給我好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說的好,還有打賞。”
店小二看着手中的碎銀,掂了掂分量,又用眼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的牙印滿意的收了起來,現在的他臉上帶上了討好的笑容,一邊招待着嶽宇進來,一邊嘴裡快速的說着:“公子你真是大方,小六子我也不藏私,就全告訴公子你了,我們這郭北縣晚上可是有--妖精!”說到妖精的時候,小六子的臉上鄭重無比,咬字也是重了很多,還故意拉長了音。
“妖精?”
嶽宇手上又多了一塊更大的碎銀,放在手裡不斷的擲着,臉上卻是帶上了好奇的笑容,就真的好像是一個好奇無比的公子哥似的:“妖精,什麼樣的妖精啊?”
店小二看到嶽宇手上的銀子,眼睛明顯便的直了,他在這裡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這麼豪氣的客人,畢竟來這小店的也沒幾個富家公子,他口中
正說着:“那妖精可是......”,一個頭戴黑色圓頂帽的乾瘦男子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小六子,胡說什麼呢,還不快點幹活去!”
小六子聽到乾瘦男子的話,臉上帶着討饒的表情看着一眼嶽宇,然後乖乖的閉上的嘴巴,道了句:“是,掌櫃的。”就快速的向着後房跑去了,連嶽宇手上的銀子看也不敢再看一眼,這掌櫃的威嚴看起來還真不是蓋的。
嶽宇擡起頭看向向自己走過來的男子,只見乾瘦男子呵呵笑着向自己走來,口中還客氣的說着:“客官,不要聽下人亂說,這世道哪有什麼妖精,我這還有上房一間,要不您住進去?”
“真的沒有妖精麼?”
嶽宇似笑非笑的看了這中年掌櫃一眼,中年掌櫃極爲認真的點了點頭,嶽宇也沒在多少什麼,就跟在這掌櫃後面上了二樓的客房。
不得不說,這小店雖然不大,但卻是極爲乾淨,連一絲蜘蛛網都沒有,空氣中也是淡淡的木頭香味,但是嶽宇卻敏銳的發現有些地方卻是被黃紙粘貼着,比如窗戶,比如櫃子底下,雖然藏得很隱秘,但依舊逃不出嶽宇的眼光。
打量了一下這間客房,嶽宇對着掌櫃表示很滿意,這房間裡連熱水都已經準備好了,還冒着熱氣,顯然是剛剛弄好的。
但是掌櫃在出門前卻是深深的看了嶽宇一眼,若有所指的告誡道:“客官,晚上外面可能會亂,千萬不要開窗戶,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聽着掌櫃的告誡,嶽宇看向窗戶,關的嚴嚴實實,有些地方甚至牢牢的封死了,弄得房間很悶,而這屋子裡也有不少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櫃子的右上角隱蔽處放在一個八卦陣,而桌子上的珠子雕的不是龍鳳,反而是佛陀,甚至有些地方撒上了硃砂,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看,但是細細一看,卻是極爲怪異,哪有這樣的客棧,簡直有些像道觀佛寺。
“這一夜不尋常啊,看來是有的玩了。”
嶽宇心中暗暗想到,卻是,這一夜絕對不是平常的一夜,無
論是大大咧咧的小二還是有些怪異的掌櫃,都表明了今夜絕不是平常的一夜。不過,以寧採臣的腳力是到不了郭北縣的,這也讓嶽宇微微安心,那個好心的書生在如今的嶽宇看來,很有些累贅的味道。
......
夜起風,吹得窗戶呼啦作響,隱隱的月光也消失不見,只透得一片漆黑。
嶽宇盤坐在牀上,靜靜的打坐着,但卻沒有調息,反而是精神力高度集中,時刻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噔噔噔噔瞪”
外面突來傳來古怪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跳着,嶽宇從牀上站起來,側耳傾聽,除了這詭異的跳動聲,貌似還有別的聲音,好像是笛聲?
風更大了,先天之軀的嶽宇本能的感到一股與天地靈氣格格不入的氣息從外面傳來,是一股極陰森,極邪性的氣息。
窗戶上黃色符籙前的氣息陡然變動了起來,嶽宇能夠看到上面有一道靈光在不安的閃動着,這時他心裡也在徘徊着,到底要不要打開窗戶,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奇心,是可以害死九命貓的。
嶽宇知道這句話,可仍然是打開了窗戶,窗戶的下面是被三寸的桃木針給封着,雖然結實,但是在嶽宇看來,仍是不堪一提,輕輕一撥,整個窗戶赫然打開。
一股濃烈的邪氣進入了屋子,而此時此刻,店鋪後面休息的掌櫃也赫然睜大了眼睛,憤然說道:“槽了,那小子開窗戶了!”身形閃動間,就向着樓上趕去。
此時的嶽宇卻是感受着那股強烈的邪氣,讓人作嘔,身上先天真氣護體,隨即恢復了正常,街道上的情形卻是讓嶽宇大驚失色。
空曠的大街上赫然站着兩列身穿黑色壽衣的人,大概有兩十人左右,他們的臉都被畫上道符的黃紙矇住,站立的方式極爲怪異,就向一根根旗杆似,身體顯得極爲僵硬,而在他們中爲首的卻是一個兩丈高被黃卷包住的詭異怪物,渾身發着惡臭,低落着泛黃的黏稠物質,看起來滲人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