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輕雲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剛剛嶽宇身上的異狀說出來,但抿了抿嘴,終究是沒有說出。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老奸巨猾,在人世紅塵間摸爬滾打了無數年的人物,看到輕雲臉上的不自然,心裡已經知道輕雲肯定有什麼瞞着他們,但是礙於本身的麪皮也不好在這種境況下去爲難一個小輩。
天知道這個小輩和那個新生的恐怖魔王有沒有交情,就算沒有交情,正一道也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這小輩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弱,年紀輕輕就踏入了真人境,雖然還沒有穩固真人境界,但也無疑是進入了通靈界的特權階級。
就在衆人有些爲難的時候,卻突然在一聲咳嗽聲中驚醒,即便是不能強迫那小輩說些什麼,但是這旁邊還不是有一位能夠通天測地的神仙之流的人物在麼?
想到這裡,衆人齊齊看向了易大師,用眼神等待着他的解惑。
看着眼前這羣人,易大師卻沒有多做推攔,定定了看了一眼四周,就望向嶽宇,最終把目光凝聚在輕雲身上,悠悠說道:“這位魔王可真的是不一般啊。”
聽到這裡,衆多高人的臉皮抽了抽,心中罵娘到這些事情丫的一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還用你說?可雖然這些人心中在咒罵,可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因爲好歹眼前的這老頭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聖人,雖然有些臭毛病,但是在整個修真界還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任務。
在華國,無論是在哪裡,論的是資歷,混的則是門道,即便是這通靈界也不例外,或者也可以說在整個人世,這都是一種無形的規定。
“我佛慈悲,易大師這次行通天之術,必定耗費良多,我天林寺願奉千年何首烏一對,五百年血蔘十株作爲對大師的補償。”
一聲佛號渾然響起,說話的正是數人中一個手持紫金鉢,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僧,只見他正慈眉善目的看着易大師。
出世之人,往往最懂人心,或許在這
裡便能顯現出來,而其餘的數人也紛紛搖頭嘆息,自己怎麼就忘了這易大師算命的條件呢?
一卦千金。
這是易大師的準則,任何人讓他算一卦,都要付出等值的代價,不然的話,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易大師也絕不會給你算卦的。
在場的人也紛紛開口道:“玄一道願奉九尺玄木一隻,極北寒鐵三塊已做大師籌資。”
“金門寺願奉鳳眼菩提子三粒,千年靜心草一株已做大師籌資。”
“域外藏密願奉大師七品雪蓮一株,阿修羅子十三粒已做籌資。”
“蠻蠱門願奉大師碧血菩提一粒,祛毒靈獸三隻已做籌資。”
......
畢竟都是來自於豪門大派,出手那是一個比一個大方,這等籌資裡任意一件拿出去,都可以讓通靈界中的小門小派拼個死活,也要爭奪到手。
這些人之所以會出手這樣豪爽,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他們都是老人了,見慣了榮華與風沙,自然不會因爲向年輕人一樣鬥富搶風頭而這樣揮霍,他們這樣做也是因爲這一卦干涉了魔王,處於對魔王的尊敬,也必須顯示出來。
一份天價籌資,看起來很俗,但是卻也能說明他們對於魔王的鄭重,這樣也自然會削弱魔王的反感,而這一次計算本身就是一次冒險,即便是易大師也會有極大的風險。
以通天易術計算一個魔王的過往,無疑是侵犯了魔王的隱私,觸摸了魔王的逆鱗,因爲對魔王來說,他們的過往,他們掌握的權能都是秘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連最親近的人也不會告訴,這是因爲神靈與魔王之間的戰鬥,若是被一方知根知底,那麼本身的力量都極有可能會被剋制,所以這纔會誰也不會告訴。
當然,凡事皆有例外,即便是魔王也不可能將自己的一切權能與力量隱瞞住,他們爲了顯示自己的力量與權威,也是會故意透露出一種或者幾種權能的,而最先顯露的往往就是自己首先獲得的權能。
要不是這樣,這些人也不敢打着窺探魔王過往的念頭,開出這樣的天價籌資,再加上他們本身也並無惡意,纔會拜託易大師以通天之術窺測魔王之過往。
這個時候,易大師微微苦笑,卻是揮揮手,說道:“我會說一些東西,但是有些東西卻是不可說,想來你們也都明白。”
看到易大師同意,奉上厚禮的衆人皆是心頭一喜,說道:“自然,規矩我等還是懂得。”
這個規矩就是,只能測算魔王的一些基本信息,絕不會透露出魔王的出身,家事乃至與儘可能不透露魔王的權能信息。
易大師看了嶽宇一眼,手中卻是突然多了一個木質羅盤,上面全是繁瑣無比的古篆,只不過並沒有雕刻出天干地支,反而刻着的是凌亂的星空,毫無章法,極爲混亂,但是不知爲何,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會有種深陷於其中不可自拔的感覺。
大步向着嶽宇走了十餘步,易大師便停了下來,皺着眉頭看向手中的羅盤,只見此時的羅盤上面的無數星辰正在不斷的變換,而看着這羅盤原本還鎮定無比的易大師卻是變了臉色。
“這,這......”
輕聲呢喃着的易大師又向着嶽宇前進了數步,他已經能感覺到一股死氣向着自己襲來,不過卻在身前三尺就被擋了下來,走到這裡的易大師沒有繼續前行,反而是向着左方走了數步,走到一處閃爍着微微晶瑩的泥土,停了下來,彎下腰,仔細的揉捏着這泥土,像是回憶起來了什麼。
旁邊的人卻並沒有打擾易大師,不是因爲他們不心急,而是因爲術業有專攻,易大師在算學一道絕對是超凡入聖,有着絕對的權威,不容別人在這時候打擾。
晶瑩的泥土在易大師的手裡緩緩的流逝,如同水一般化入空中,而隨着泥土的消失,易大師總算是從回憶中緩了過來,託着羅盤,站起身,說道:“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衆人聽到這裡,皆是屏氣凝神,等待着這位易學大家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