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刀刃輕輕放在了陸凡的勃頸上,毫無煙火,不帶任何的多餘。就是簡單的很粗暴。
“你爲什麼想殺我?”陸凡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更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平靜。分明它什麼一張都沒有。“我想殺你。”白齊淡淡的道,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可我不想死。”陸凡盯住面前或清秀或妖冶的男人。“你很害怕我。”白齊似乎很有興趣多聊一會。
“呵呵,你說話真的都是這麼簡單的陳述句麼?”陸凡也笑了,似乎這一刻他不怕死了、“我不明白,你的勇氣。從哪裡來的。”白齊很感興趣的盯着陸凡的臉。
“心裡”陸凡平靜地道。其實他這話從嘴裡說出來時,心中莫名想到了一刀耀眼的刀光,但卻是擡頭說了出來。
目光迎上白齊的雙眸,想要躲避,卻無從躲避。
“你在說謊。”白齊搖頭。他的手指素淨,並不像一個常年習刀的人,陸凡望着其握刀的手,心中閃過不解。“我只練過3個星期的刀。”白齊似乎看穿了陸凡的心思。
“不可能,”陸凡愣住了。
“我用了3個星期學會了刀法,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不是天才。”白齊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笑的很開心,笑的像孩子一樣。“是在像我炫耀麼??”陸凡眼中閃過憤怒。
“好了,你不覺得我要殺了你麼?”白齊的臉上收斂了笑容,轉而是嫵媚和森寒。
“我覺得,你不想殺我。”陸凡搖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脖頸處冰涼之意更加緊迫,漸漸地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的起伏,終究還是害怕死亡嗎?刀光閃現在眼前。
“好了,和這個世界說個再見吧”白齊輕聲道。
“我不想死。”陸凡再也遏制不住恐懼!失聲喊道。“理由是什麼?”白齊挑眉。“我是知守閣少主!”陸凡是聲音有些顫抖。
“那又怎樣?”白齊不屑地冷笑。“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絕對是知守閣所派來的!”陸凡道。“何以見得?”白齊盯住了陸凡。
“你前日在北湖那刀是知守刀譜中的斷天耀,剛纔你出手的方向使左,天下刀法,慣用左刀起勢的不多。然而最多的就是知守的刀法了。最後,全天下最想殺我的,不是那些仇人,而是”陸凡盯住了白齊。
“陸行,我的表弟!”陸凡輕聲道,“憑藉這些就可以了麼?”白齊搖頭
“你說你只練了三個星期的刀,我向你表達的並非是你是個天才,而是,有人讓你用知守的刀法,來殺我,這麼一說。要殺我的就不是陸行了。而是想嫁禍於他!到底是誰!"陸凡聲音中閃過不安與震驚。
刀光閃爍,歸入刀鞘。留下震驚中的陸凡。
“爲什麼要告訴我?”陸凡望着白齊,眼中滿是疑惑。
“本來,如果你想不到這一切。你已經死了,可是你很聰明,所以,我不想就這麼結束遊戲。”白齊笑着對陸凡道。
“遊戲?難道對於你來說這就是一個遊戲嗎?”陸凡憤怒地道。“別忘了,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哦。”白齊嫵媚卻森寒笑着道。
陸凡不知道爲什麼,面前這個白衣素服的男子是究竟怎麼有如此嫵媚的姿態!!陸凡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那下面怎麼玩!”
“哈哈哈,真是有趣,我們玩一場以生命爲代價的競逐遊戲?怎麼樣?”白齊盯着陸凡幽幽得道。“以生命爲代價!?”陸凡只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陸凡嘶啞的道,他不明白麪前這個嫵媚的不知道身份的刀客究竟想要幹什麼。爲什麼要這般的對他。
“很簡單,有人出了大價錢買你死。還有人花了同樣的價錢買你生。所以,你的生死是你的決定。我已經放了你一次。下一次。你再被我捉到,我會殺了你。”白齊轉身向遠方走去。
“記住,我叫白齊。”白衣的男子留下長長的背影和摔倒在地的陸凡。
陸凡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安。
他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紅簾和碧衫早已跌落在了一邊,他有些失魂落魄。在死的邊緣繞了一圈,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劫後餘生的欣喜。
而是更加強烈的恐懼,他雙目中再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雨水漸漸淅淅瀝瀝。小販們開始收攤,聲音喧囂,好像整個城市都沒有屬於陸凡的一個地方。好像世界都拋棄了陸凡。
陸凡被雨水淋溼了身子,再也看不出什麼風度翩翩什麼豪門公子,只是想一個落魄的刀客,或者是一個悲傷地少年。
陸凡一動不動的站在雨中。雨水穿過他的髮梢,淚水流過他的臉龐,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不知爲了什麼。突然號啕大哭起來。經過的路人商販只是議論,卻只是笑他的瘋癲。笑着與他擦肩而過。
陸凡哭了很久,他又失去了前進的目標和勇氣。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內心懦弱初入人世的豪門廢棄的少年。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要堅強。他也從不知道他現在的目標。
雨終於停了。雨後的宛城散發着生機,然而陸凡卻是呆呆的思索着什麼。
“我爲什麼而活?”他第四十五次問自己,並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他。它產生了活下去的質疑。
“爲了榮耀麼?”陸凡搖頭,“爲了地位麼?”陸凡如同瘋了一般搖頭。“爲了父母麼?”陸凡仍然覺得不夠,“爲了尊嚴?”陸凡失神的盯着街市。
雨過了,小販已經重新出攤,恢復了吵鬧,現在看來,卻是成了一種溫暖。幾個兒童在嬉戲玩耍。陸凡呆呆的看着。
“大哥哥,你怎麼了?”一個五六歲摸樣的孩子靠了過來,盯着陸凡問道。
陸凡望着面前幼小的孩子。下意識的到:“小弟弟,你爲了什麼而活?爲了什麼?”孩子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爲了吃好吃的?”
“不夠!”陸凡搖頭。“...爲了和大家玩。”孩子有些害怕的道。“還不夠!”陸凡瘋了一般吼道,孩子一下子哭了出來。陸凡一把抓住他:“爲了什麼?到底爲了什麼?”
“爲了自己。”孩子大聲地哭道。陸凡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爲了自己?”爲了自己?”陸凡似乎受到什麼刺激般,若有所思。
“爲了自己而活?”陸凡盯着一處水潭,水潭裡倒映着狼狽的陸凡。說是落魄。更不如說是滑稽與荒誕。連他自己都爲他廢物的樣子而感到失望。
“爲自己活着,對。我要爲自己活着!不管怎麼活,我都要活着!”陸凡從地上爬起。眼中閃爍着一絲希望,就算面臨死亡,我也要努力的掙扎。
就算被辱罵輕視,我也要努力反抗。就算敵人再強,我也要活着!我要爲自己而活!!!!陸凡仰起了頭,眼中閃過了神采,似乎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力量。
陸凡也不顧形象的滑稽,便撿起一旁的紅簾碧衫,匆忙的向街市中走去。
宛城的一處角落
“爲什麼放了他?!”一個黑衣老者望着白齊。
白齊一臉不在乎的道:“有人出了同樣的價格買他一次生。”白齊輕輕擦拭着刀刃。“誰!?”老者面色陰沉的問道。
“這個不應該是你問的,你也沒資格知道。”白齊冷笑。“你真大膽啊,不怕死麼?“老者盯着白齊道。眼神中閃過陰毒。
“既然已經知道死亡的美好,我有爲何要怕?要我死?憑你?“、”白齊笑着譏諷道。“憑知守閣!”老者怒道。“不好意思,青陽君還不是知守閣主。”白齊不屑的道。
“好一個瘋殺白齊。真是讓老夫開眼了;現在放也放過了,我希望你能拿錢辦事最好利索的,就算不是知守閣主,主人的力量也不是你能違抗的!”老者深吸了口氣,恨恨得道。
“不用你關照。我白齊速來講究信用,只是,我想勸你一句。”白齊眯起了眼,殺意迸發。
輕聲道:“做狗的,不要太囂張。狗只能是狗!”...也不管老者臉上頓時怒容滿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便哈哈大笑的離去,留下獨自憤怒地老者站在那裡。
“白齊啊白齊,你最好別讓老夫抓到你的把柄!不然老夫讓你痛不欲生,爲你今日的狂妄付出代價!!”老者憤怒地咆哮着。
宛城的夜是極爲熱鬧的,有晚市,商販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賺錢的黃金時間段,早已擺好了攤子在那裡叫賣,因爲有了玄妖宗這一修仙大宗的存在。
所以這裡的修士還是頗爲多的。更加上現在是玄妖宗招新的時間段,爲了能夠在招新大典上獲得玄妖宗的接受和認可,不乏一些渴望討點小便宜的修士來這裡撿漏。而陸凡正在着修士羣中來回串游。
此時的他,已經換掉了之前的頹唐的樣子,而是重新振作了起來。
當他正欲走向另一撥攤點時,他似乎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