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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光達剛送完三蛋從機場回來,就被徐老在堵了個正着。
“老東西,你的愛徒在重慶搞事情啊!”徐老上來就嚷嚷。
“你得到消息了?”
“月天河在武漢的眼線今天凌晨發來的情報,其他家族在武漢的眼線反應大概要慢一些,不過也就今天的事情。零零他們已經行動了?”
林光達聳了聳肩:“可不是,特意把出發時間提前了幾個小時,然後把公司扔給我這個老骨頭照看。其實我覺得她完全不用這麼着急。”
“其實她只是想去看看男朋友吧?”徐老一臉壞笑的說。
“我也是這麼想。”林光達聳了聳肩,立馬反問道,“說起來,你家遠野在現場吧,她沒直接給你們通風報信?”
徐老嘆了口氣:“沒有啊,唉,養了那麼久的孫女,結果一出門,就把我這爺爺忘了。什麼‘最喜歡爺爺了’都是假的,假的呀!”
林光達哈哈大笑。
徐老也跟着笑起來,看樣子他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徐遠野沒有向家裡通風報信這件事。
突然,徐老止住笑容,問林光達:“零零帶着機隊走了,那誰把月天河的孫子送去重慶啊?”
“他終於捨得鬆手了?”林光達反問。
“肯定啊,這多好的歷練機會。”
“這樣啊,那讓他自己想辦法唄,關我家零零什麼事。”
正說着,林光達的手機響了,老頭一看屏幕,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他剛接起電話,那邊月天河嚴肅的問:“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對不對?”
“你這第六感,絕了,沒錯,我就是在說你壞話,很壞的壞話,怎麼要來和我決鬥啊?”
“哼,就你那格物師的戰鬥能力,我就不欺負人了。零零的機隊已經出發了?”
“對,所以你的寶貝孫子要自己想辦法去重慶了。”
林光達話音剛落,月天河就嘆了口氣:“云溪怎麼去是小事,反正有的是辦法。我這邊想給萬航他們送點東西過去,比如有限制荒獸行動的功能的欄杆什麼的,走了就算了。”
“怎麼,老東西,看到我徒弟馴服了古獸種,對他的評價驟然提高啊?”林光達得意洋洋的說着,彷彿萬航能馴服荒獸,都是他教得好。
“老東西,你與其在這裡得意,不如想想怎麼幫你的徒弟。之前我們覺得把他放到重慶,就能讓他遠離風暴的中心,現在看來,他自己就有風暴眼體質,走到哪兒都是風暴中心,就和古代電子遊戲裡面那些走到哪兒哪兒塌的主人公一樣。”
林光達笑道:“我很清楚我徒弟的潛力,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那小子自己會闖出一條路來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徐老湊過來,徑直伸手按下免提,同時說道,“萬航現在明顯是多助的那一方。這些孩子們能應付得過來。”
“我知道他們能應付得過來。但是這東西,也要講個難度曲線對不對?”
林光達和徐老對視了一眼,然後笑道:“老東西,你那麼擔心他們做什麼,你孫子現在還不在裡面呢。”
“我和你一樣,想要看到這顆難得的苗子,長成參天大樹啊。”月天河這麼迴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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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一些時候,和武漢有不少來往的蘇家也得到了消息。
蘇老太爺的反應,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月天河。
“那萬航,馴服了九嬰這種危險的荒獸,你們月之民沒有什麼表示嗎?”
“雖然九嬰是古獸種,但嚴格來說,也不過是生物兵器在基因被地球原生物種污染後的劣化版本,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順帶一提,之前你們綠海人想要馴化荒獸的時候,我們也一直採取靜觀其變的態度。”
月天河如此回答道。
“這樣啊,感謝您的說明。”扔下這句話後,蘇老太爺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把站在桌子對面的兒子蘇溫倫嚇了一跳。
“怎麼了爸爸?月天河委員長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說他們不管唄。”蘇老太爺又拍了下桌子,“將來等萬航他在這綠海橫掃六合,最好他們月之民也不要管!”
蘇溫倫皺着眉頭,思考了幾秒後建議道:“要不,我直接跟我在月軍服役的時候的老上級聯絡一下?”
蘇老太爺搖頭:“不,月天河再厲害,也不可能隻手遮天,讓其他月之民對地面的狀況一無所知,畢竟娛月城每個月都接待那麼多下來遊玩的月之民呢。月之民確實看不太起我們綠海人,認爲自己可以輕易碾壓我們,所以不把我們馴化荒獸的努力當回事也正常。我們犯不着因爲這個把月天河往死裡得罪。”
“爸爸您說得對。”
蘇老太爺往後靠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可恨我的孫子一個個都不中用,讓這混小子活蹦亂跳到了現在。接下來,只能看文茂的手段了。溫倫,你也不要再袖手旁觀了,有什麼東西攔着文茂動身的,用你的手段把它擺平。”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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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良翰大概在中午的時候得到的情報。
“哼,這個多多,這麼重要的情報也不跟爸爸通個氣。”他搖了搖頭,看了眼飯桌對面的妻子,“你生的好女兒!”
“誰讓你老是跟多多吵架,還要把她嫁給老男人。”妻子馬上反脣相譏,“你要是普通的當個疼女兒的傻爸爸,她說不定這次都不會跟那萬航走。”
“那不和現在一樣麼,都是無法成爲情報源啊。而且,我怎麼就不疼女兒了,雖說我確實讓她嫁給老男人,可那……”
“明明你當年也是爲了娶我和家裡抗爭了一番的叛逆少年。”
妻子一句話,讓錢良翰一時語塞。
“你看,人吶,最終都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妻子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
錢良翰糾結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這話說的,我這次,不也讓她去了嘛。我只是覺得,這麼大事兒,她多少應該跟我這老爸透個風啊。”
說罷,錢良翰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反正萬航馴服了什麼厲害的荒獸,短期內對我們三錢集團沒有什麼影響,情報遲一步也無所謂。關鍵在後面,荒獸的大規模馴養和在生產中的應用,我們三錢集團可不能在這方面落了下風。我得和董事們商量一下,制定一個應對的方案。這萬航,果真不是個凡夫俗子,這綠海遲早有一天要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你這就吃完了?”妻子看着站起身來的錢良翰,“還那麼多菜呢,我一個人吃不完啊。”
“那就等晚上我回來再吃唄。”
錢良翰說着拿起自己的外套,繞過桌子,輕輕吻了下妻子的額頭,然後向玄關走去。
老管家見狀,馬上到牆邊的衣帽架上取下他的帽子,追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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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和上海千里之隔的廣州。
霏在朝正和老朋友安邦一邊喝茶,一邊鬥蛐蛐,旁邊忽然跑上來一個小弟,在霏在朝耳邊耳語了幾句。
“咩話?講多次。(你說啥,再講一遍)”他大聲吼,把小盒子裡的蛐蛐都嚇了一跳。
安邦端着茶杯,微微蹙眉,看着霏在朝。
在小弟複述了一遍剛剛的話之後,霏在朝猛的擊掌,高呼:“犀利啊!(厲害啊)”
“怎麼了?”安邦一臉疑惑的問。
“你記得福晟門那個小子嗎?就是變形金剛一樣會變形的那個?”
“沒可能忘吧,聽說他撈到了重慶衛戍司令的肥差?他怎麼了?”
“他犀利啦,居然馴服了一條九嬰當寵物啊,就是那個九頭蛇啊,古獸種。我就知道這個傢伙要做大事啦,可沒想到是這麼大的事啊!黃東昇個撲街,居然惹了人家,哈哈哈哈,他現在睡覺都不安穩啦!將來人家回來尋仇,我們就有戲睇啦!哈哈哈哈哈!”
安邦也跟着笑起來,邊笑邊說:“古人說,莫欺少年窮,想不到啊,居然給我真的遇到了一次這種狀況。”
“聽說他們還馴服了魚龍呢,如果能把這種馴服的魚龍品種引入廣州,哇,開片都多一份助力呀。”
“颱風來了,還能讓魚龍用控水術保護養魚的網箱。”安邦的考慮方向則更加偏向生產,“不過,這都是真的嗎?該不會是以訛傳訛吧?”
“嗯,有這個可能。所以我要組隊人,去重慶看看情況,你參不參加?”
“好!我跟了。”安邦馬上回答道,“不過,我們這裡去重慶,要經過很大一片未開發的綠海啊。”
其實不光有很大一片綠海,還有崇山峻嶺。
“這有什麼,繞一下囉。就是因爲要繞,所以纔有去的價值啊,要是一條大路就能走到重慶,我還不組隊了。”
一般來講,沿途越多艱險,就越意味着暴利。而霏在朝最喜歡的就是暴利和暴力。
“對了,那個變形人還有不少手足留在廣州吧?來人啊,拿禮物來,我要親自去拜會一下這些人,拍一段視頻,給我們的商隊拿着,帶到重慶去給他看!”霏在朝興致勃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