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修誠親自坐鎮,讓手下的探知天選者密切監視着萬航他們的行動。
“奇怪啊。”探知專員們捕捉到的畫面,讓滿修誠心生疑惑,“爲什麼他們進行毒氣攻擊之後,不派人下去檢查攻擊成果?對毒氣這麼信任?地下的情況那麼複雜,就算地傀完全不知道會發生襲擊,也可能有很多幸存者啊。而且屍體堆放在地下,會成爲疾病的溫牀,一些兇猛的疾病,甚至會對新秀天選者有一定的威脅,而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禍害……”
左世宇皺着眉頭:“說不定……”
“沒有什麼說不定,這就是有問題。我們被這傢伙算計了,而且現在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根本就不想繼續浪費人力來騙我們。我現在就要去重慶衛戍司令部,備車,快!”
“您去司令部也太頻繁了吧?”左世宇壓低聲音,“馬幫的人裡面應該混了不少別人的耳目,武漢那邊恐怕有人會用這個來做文章啊。”
“那也比我們被萬航擺一道要強。只要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他們最多也就能給我們穿一下小鞋,如果我們沒有完成任務,沒有在地下留下我們的秘密基地,那纔是最糟糕的情況。備車。”
左世宇也不說什麼了,馬上開始安排,滿修誠深吸一口氣,在內心嘀咕着:“可是,奇怪啊,他能在什麼地方算計我呢?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毒氣攻擊是假的,可是弄一個假毒氣攻擊,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呢?根本帶不來什麼好處吧?”
滿修誠坐在那裡,直到左世宇安排好車來通知他出發爲止,都在皺着眉頭苦思冥想。
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萬航能利用這個假的毒氣攻擊能做什麼。
怎麼想都是一次真的毒氣攻擊清空下面的地傀更符合萬航的利益。就算無法徹底根除地傀,那最起碼也能保證短時間內對地下世界的控制權。
用假的毒氣攻擊能做什麼?如果是要暗算他滿修誠,那就應該只放出毒氣攻擊的情報,讓滿修誠去通知老鼠們,然後反而不攻擊,這樣確實能起到讓地傀們開始懷疑滿修誠的作用。
可是,他們真的發動攻擊了,就算是一次假攻擊,也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滿修誠沒說謊。
——搞不懂啊搞不懂。
滿修誠知道古代有個比喻是專門用來形容現在的狀況:就像rng的bp一樣讓人摸不着頭腦。
雖然古代語專家一直在爭論rng和bp這兩組英格利斯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古代人大規模使用這個比喻的行爲來看,這應該是古代很流行的某種文化模因。
這個比喻,甚至在一段時間內取代了歇後語“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總而言之現在滿修誠完全搞不懂萬航做了什麼,但是他很確定,自己的利益一定已經在某個地方受損了。
每次他感覺到自己利益受損,最後都應驗了。他非常贊同某些研究者的觀點:天選者擁有在某種程度感知到自己命運的能力。
現在滿修誠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的重慶之行要失敗了。
可是就算失敗,他也要失敗得明明白白的,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敗的。
——沒錯,不斷的總結失敗的教訓,纔會成長。
雖然按照古代人的心理學觀點,滿修誠這個歲數的人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成長性,並且變得固執、不願意接收新東西。但是滿修誠自己還是秉承着“活到老學到老”的心態。
失敗了就必須去尋找敗因,滿修誠這麼多年都是一直堅持過來的。
這一次也是這樣,要讓這次失敗成爲自己的養分,讓別人用來擊敗自己的智慧變成自己的東西。
滿修誠這樣想着,登上了全地形裝甲車。
“就沒有什麼不那麼有挑釁意味的車子嗎?”滿修誠問左世宇,畢竟他現在可能是去面對自己的失敗,他不想在勝者面前顯得太張揚。
“沒有了滿大人,我們只有裝甲車輛啊。不過如果您需要,可以讓格物師現造。就是那樣會比較浪費時間。”
“不用了,就這樣去吧,也挺好,萬司令應該也不會介意。”
左世宇微微蹙眉:“您就這麼確定萬司令正好在司令部?”
“當然,他放棄了掩飾自己進行了一次假的毒氣攻擊,想必是認爲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現在我要是不過去,他反而會失望吧。”滿修誠說罷自嘲的笑了笑,“我回來之前其他部署照舊,你要保證所有人都在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我會的,滿大人。”左世宇點點頭。
滿修誠關上車門,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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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滿修誠失算了。
“他不在司令部?”他忍不住對接待他的值班軍官怒吼起來,“怎麼可能!他難道不應該剛好在等我嗎?”
值班軍官驚訝的問:“您有預約嗎?可是不管是呂曉寒小姐,還是林零零小姐,都沒有通知我們這件事啊。最關鍵的是,萬司令現在確實不在司令部,是不是您弄錯了預約的時間?”
滿修誠被值班軍官的態度刺激到了,雖然他一直在心裡對自己說“冷靜”“這就是萬航安排的劇本”“這就是爲了激怒我所以必須冷靜”,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不要給我演戲了!我知道萬航肯定在等我,要不就是林零零在等我,讓我見他們!”
“這個,真的沒有這回事,實際上目前在指揮崗位上的只有徐遠野小姐……”
值班軍官一邊說一邊掃了眼自己面前的操作檯,然後他一臉抱歉的說:“呃,現在徐遠野小姐也不在指揮崗位了,整個指揮現在由我和在控制中心的另一位軍官負責,所以理論上現在我就是重慶的最高指揮者,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滿修誠一把推開值班軍官,撲到他的操作檯上看着上面的操作界面。
徐遠野的頭像顯示“外出”,而重慶衛戍司令部最高級別的指揮官們的頭像都是“外出”狀態。
“這不可能!”滿修誠擡頭對着電子眼高呼,“萬航出來,我知道你在看!”
“滿大人,”值班軍官一臉爲難,“您看這樣吧,我打個電話給萬司令,您親自跟他說如何?”
滿修誠瞪了眼值班軍官,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這個劇本啊,電話拿來。”
話音剛落,值班軍官就遞上已經接通的電話:“您請,那邊是正和萬司令在一起的林董隊長。”
滿修誠接過話筒,上來就吼了句:“讓你們司令官聽電話!”
“我恐怕辦不到,因爲他現在正以1馬赫的速度升空中。”林董一副遺憾的口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