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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萬航預計的一樣,這幫烏合之衆的戰鬥力根本不行。
那個做蘋果汁的蘇文茂,三下就被他打趴下了。然後衝上來的那些小弟,也基本都是幾拳就能幹掉的貨色。然而對方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根本不講什麼章法,一哄而上,也不管上來的人多了施展不開這種事。
關鍵他們一哄而上之後,萬航發現自己向同一個方向連續出拳,兩拳能打到兩個人身上。這樣攻擊力就被分攤了。那些被萬航打倒的人,掙扎着爬出交戰範圍,站起來又能向萬航衝過來了。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亂拳打死老師傅,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萬航這邊只能牽制,根本無法有效的解決敵人,他原本覺得,自己這邊牽制了十多個,那其他人壓力就小了,等林董他們打完了,再過來對付被自己牽制的人就好了嘛。
然而他發現,就算自己這邊牽制了十幾個,對方剩下的人還是比林董他們要多。
甚至比林董他們加上衝進來的保安還多。
蘇文茂在牆角掙扎着站起身來,一面擦鼻血,一面嚷嚷:“打!狠狠的打!不要怕砸東西,本來我們就是來砸店的!”
斜刺裡飛來一個酒瓶,砸他腦袋上,痛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於是他雙手護頭,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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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內線電話忽然響了,三蛋順手接起來:“什麼事?”
電話裡面嚷嚷:“大小姐,舞廳打起來了,蘇家的九少爺帶了一堆人過來。”
“怎麼會?阿萬不是在下面嗎?他在幹嘛?”
“呃……小姐,和蘇大少爺打起來的就是萬航先生。”
三蛋一臉疑惑:“爲什麼打起來了?原因是啥?”
這時候呂曉寒站起來說:“我下去看看吧。”
三蛋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呂曉寒先把腳上的高跟鞋蹬掉,然後掏出橡皮筋,叼在嘴裡,雙手把長髮歸攏成一束,然後用皮筋紮上。
綁上馬尾之後,她的身影又平添了許多不讓鬚眉的英氣。
她拿起擺在沙發邊上的黑色長棍,那棍子有她那對大長腿那麼長,一頭還有刻着防滑紋路的握把,握把上隱約可以看見裝在裡面的時間晶體的光芒。
這長棍既是呂曉寒的玄機,也是她護身的兵器,每時每刻都跟在她身邊。
少女提着長棍,英姿颯爽的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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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萬航的敵人,忽然倒下去一片。
剛剛在樓上見過一面的少女一陣風一樣衝到萬航身邊,手裡的黑色長棍戳翻了一個要飛撲萬航的爛仔。萬航一下子就想起少女的名字:呂曉寒。
“什麼情況?”呂曉寒大聲問,回身一棍把後面撲上來的混混打翻在地。
萬航把手裡的凳子砸在另一個地痞的腦袋上,同時衝呂曉寒喊:“有個傢伙帶人來砸場,不知道是和零零有恩怨,還是和林家有恩怨。”
“不是來殺你嗎?”呂曉寒繼續問,同時轉身,以行雲流水的動作一個高踢腿,腳背結結實實的砸在倒黴混混的側臉上,力道之大導致他的腦袋帶着他的身體一起轉了起來,旋轉着就這麼倒下了,臉觸地的瞬間,幾顆牙齒從他半開的嘴裡滾出來。
萬航對着女孩揚起的裙子下面、薄薄的黑絲中隱約可見的白色三角形瞪大了雙眼。
不過這風光曇花一現,萬航也馬上反應過來,回答道:“不是殺我的。他們都不知道我會在這裡。”
“還有,除了保安,其他和他們扭打的都是什麼人?我該怎麼分辨敵我?”
萬航把一個爛仔整個人舉起來,掛在天花板上的燈架上,然後大喊:“林董!我們這邊有妹子參戰!”
遠處有人迴應:“懂了!你們聽到了沒?別打妹子!”
萬航回頭:“現在只要衝向你的都是敵人了!”
呂曉寒皺着眉頭,瞥了眼萬航,你目光明顯在說“你丫這區別方法也太不靠譜了”。
不過下一刻她把手中長棍往地上一戳,撐着跳起來,落到一羣混混中間,然後一抖棍子,只見那長棍又伸長了一倍有餘,她就揮舞着這棍子,大範圍的橫掃。
一下子就有七八個流氓被打倒在地上,不過仔細看似乎有林董的哥們也遭殃了。
呂曉寒似乎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正當她收招要來第二次的時候,突然她身後一個已經倒地的傢伙猛的撐起身子,一把抓住她那長得能一直垂到大腿根部的馬尾。
呂曉寒痛得叫起來,架勢也亂了。
萬航衝上去,腳把那抓頭髮的傢伙踢昏過去,然後抓住呂曉寒的腰一拽,下一刻好幾張椅子和幾個酒瓶就飛過來砸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
“亂戰中你的頭髮很礙事的!下次記得扎包子頭!”
萬航話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少女幹了下巴一拳,差點沒咬到舌頭。抱着少女腰的手也隨之鬆開。
少女也反應過來了,轉身對萬航道歉:“對不起,我剛剛……”
“先打完再說啊!”
萬航說晚了,一名地痞從後面抱住了呂曉寒,雙手從她胳肢窩伸過來,往上扣住她的肩膀——這擒抱的動作倒是挺標準的,沒有亂抱。
然後呂曉寒一蹬腿,整個身體向上翻過去,先是黑絲美腿,然後是臀部,重力把她的短裙翻向下方,於是萬航又看見那若隱若現的白色形狀了。
下一刻,少女已經到了擒抱她的人背後,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加上身體遠不如少女這般柔軟,在閃了腰發出慘叫之後,摔倒在了地上。重新直起腰後,呂曉寒一腳踩到了那人胸口上。
萬航剛想說點啥,一個地痞跌跌撞撞的撞過來,於是他抓住地痞後腦勺,把腦袋整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再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砸向那腦殼。
流氓不動了,萬航想繼續說剛剛想說的,卻發現呂曉寒已經衝向別的目標了。
萬航跟了上去,嘀咕了一句“我是爲了防止她再被人抓頭髮”。
接下來亂鬥又持續了五六分鐘,整個場面終於安靜下來了。
地上全是在呻吟的傢伙,萬航環視整個舞廳,發現能站着的就只有他自己、呂曉寒和林董,不過林董一看分出勝負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靠在桌腿上長長出了口氣。
這時候角落裡,蘇文茂站起來,雙手還護着頭。
萬航一看到他,立刻衝上前去,然而對方大喊道:“等一下!我們已經被打成這樣了,夠了吧?再接下來應該是大人物們的事情了!我三哥會帶禮物上門道歉的!”
萬航哪裡管這個,上去就抓住蘇文茂的衣領,扇了他一巴掌。
“說,爲什麼跑來搞事?”
“我說,沒問題!主要是爲了試探我家老太公的態度,所以砸哪兒沒關係,砸到什麼程度也沒關係,你明白嗎?我們任務已經完成了,要不就這樣吧,好嗎?”
萬航狐疑的盯着蘇文茂。
蘇文茂這回答,實在有些出乎萬航的意料。
——爲了試探你家老太公的態度,就跑來砸我家的店?就算這真的是你們的目的,你丫直接說出來又是個什麼路數?這地上那麼多爛仔們趴着,不出今晚你剛剛說的話就全上海都知道囉!
不過,也許人家故意想要全上海的人都知道,好逼着蘇家老太公表態?
有這種可能性嗎?
萬航正尋思呢,身後傳來呂曉寒的聲音:“店裡的損失看起來也不算大,一些桌椅酒水而已,放了算了。真爲了這點事把蘇家的少爺打個半死,反而很麻煩。”
萬航這才鬆開蘇文茂的衣領。
對方長出一口氣,然後一揮手:“我們走!起來,快起來!我們走!”
蘇文茂就這樣領着流氓們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舞廳。
呂曉寒說:“我雖然是鍛體師,但沒有治療別人的能力,你們先用藥品對付一下,我上去讓三蛋喊人。”
“行吧。”萬航擺了擺手,轉身要往林董那邊去。
呂曉寒忽然又問:“你這身拳腳,我看着有點眼熟,是誰教你的?”
“一個姓房的老頭子,怎麼,你認識?”
呂曉寒搖了搖頭,然後向樓梯間方向走去。
萬航發現她光着腳,便提醒道:“地上碎玻璃很多啊,你這沒穿鞋……”
“呀啊!”少女驚叫起來。
萬航扶額,又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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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蛋的夜總會一個街區外,一條偏僻的小巷。
一大羣地痞流氓互相攙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這小巷,早已有幾輛麪包車在小巷裡等着了。
一名女僕站在車旁,一看人過來便迎上前來。
“少爺,您稍等,馬上給您治療……”
“沒事沒事,我輕傷,喝點什麼就行了,你先去給其他兄弟治療。”
蘇文茂推開女僕,自己走到了麪包車旁邊,用能力造了個小馬紮,一屁股坐下,然後又用能力弄了一杯果汁,坐在哪兒稀溜溜的喝起來。
他的女僕用能力挨個治療受傷的混混,光相的柔和光芒照亮了不寬的巷子。
大約二十分鐘後,女僕回到蘇文茂身邊報告道:“全部人治療完畢,就差您了。”
蘇文茂點點頭,說了句“治吧”,隨後轉向管家模樣的人:“給他們發錢,發盒飯,打發走。”
管家馬上領命,開始指揮人發放盒飯和錢。
這時候蘇文茂覺得身上的疼痛好多了,他嘆了口氣,對還在治療的女僕說:“你這能力,跟着我委屈了,還是去三哥那邊做事吧。”
女僕笑了。
“我不,我就喜歡看九少爺落魄的樣子,這讓我知道,九少爺不能沒有我。”
“哼,信不信我解僱你。”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