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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萬航結束脩煉，睜開眼睛看了眼身邊，三蛋果然躺在他旁邊。
總覺得這姑娘喜歡上萬航的牀了。
萬航看了眼窗戶外面的夜空，站起來到窗邊拉上窗簾。
背後忽然傳來三蛋的聲音：“你又要出去會美人了？”
“這大上海我處理你還有哪個美人能會？”
“很多呀，你看蘇霍伊，不過人家現在看上了樑英臺小妹妹，還有呂曉寒，你昨天可是狠狠的刷了一波她的好感度，那個冒死疏散平民的舉動她特別的讚賞。”
“明天我還要和她打架呢，不可能現在去找她。”
“怎麼不可能，愛情小說裡面專門有一種關係叫‘歡喜冤家’，明面上爭鬥得厲害，但是內心實際上都十分肯定對方的才華人品，只要有契機就會變成如膠似漆的狀態。”
萬航嘆了口氣：“別鬧，我是出去探查情報的。”
“然後再搞一個那麼危險的伏擊行動？”三蛋的口吻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這次是我欠考量了，但是獲取情報這個並沒有錯吧？這次能贏，主要就是因爲我們情報上佔了優勢，既然如此，那就應該增加情報的獲取。我要想辦法潛入蘇文茂的宅子，看看他們在謀劃些什麼東西。”
“可是現在各家纔剛剛增強警備，還大張旗鼓的滅鼠，除蟲。你要怎麼辦？”
“潛入不了我會回來的，不會硬闖，放心吧。而且你看，就是因爲各家都加強了警備，還進行了滅鼠和滅蟲，所以現在正好是他們最麻痹大意的時候啊。”
三蛋盯着萬航看了幾秒，嘆了口氣：“考慮到你也沒有阻止我犯傻做危險的事情，我今天就不攔你了，記住哦，這個是幾個月前你放任我去爲蘑菇頭尋仇、撞爛林氏基金會大樓的回禮。”
萬航點了點頭，雙手握住三蛋的小手——這手精緻得不像是三蛋這瘋丫頭身體的一部分。
“放心好了。大師級的天選者用那種恐怖的光束都幹不掉我，我可沒那麼容易死。”
“少來，說這話的人大多最後都死了。”說着三蛋忽然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下萬航的嘴脣。
萬航楞了一下，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心臟突突狂跳起來，就當他想要保住三蛋迴應一個更加熱烈、不辱海珠金槍小霸王之名的吻時，三蛋輕輕一推他的身體，拉開距離。
“哼哼，回來了就讓你吻。”她說，然後用右手做出趕人走的手勢，“好啦快去快回。”
萬航笑道：“麻煩你收好我的衣服了，可別像之前那樣把我關外面，讓我光着屁股走正門啊。”
“不會啦！話說，我們現在肯定被無死角監視着，應該還有無人機是帶了熱成像之類針對你的東西，你要怎麼出家門？”
萬航莞爾一笑，下一刻他的身體變成大量的細小沙粒分崩離析。
三蛋那麼膽大包天的妹子看到這一幕都驚叫起來：“呀啊！”
其實萬航並沒有化成沙，那沙粒其實是螞蟻。
變成昆蟲的時候，萬航可以控制的數量是以“羣”爲單位來劃分。唯一的限制是至少有一羣昆蟲加起來的總質量超過一個成年人腦的重量。至於昆蟲羣中的個體，萬航完全無法單獨控制，他只能決定這一羣生物去哪兒，幹什麼。要做更加精細的控制，就得分出一個只有五個或者以下數量的小羣體。而且不論羣體大小，萬航能同時控制的也就四羣而已——和變老鼠的時候一樣。
萬航化作蟻羣之後，立刻分出了兩個分別和人腦重量差不多的小羣，然後放棄了對其他螞蟻集羣的控制，於是這些被放棄的螞蟻就一下子灰飛煙滅，彷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萬航這個能力就是這樣，被大腦放棄的部分會立刻灰飛煙滅，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這個放棄控制，包括控制多個個體的時候，以其中一個個體作爲載體重新變身——如果這樣做，沒有被選擇的個體就會消失。
同理，萬航如果變個鋸齒龍，從自己身上砍肉，那也沒辦法作爲做菜的原料，因爲肉在離開萬航本體數秒鐘後就會灰飛煙滅。
萬航控制着兩羣螞蟻，從他和三蛋的“洞房”的門縫裡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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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蛋看萬航離開，掏出手機，擺弄了幾下完成了撥號。
“喂，”電話接通後她嬌嗔道，“採菡，阿萬又跑了怎麼辦？”
電話那邊傳來嘆氣聲。
然後是徐採菡的聲音：“你笨啊！他不動你，你就傻愣着？上他啊笨！把他推倒，按在牀上用舌頭甩他臉啊笨！”
“可是……我們又不是那種特別看重肉體的關係……”
“那你就不要打電話來徵求我的意見啊，我只擅長這方面你特麼不知道麼？”徐採菡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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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彙，徐氏大宅。
徐遠野探頭從分開她們姐妹房間的屏風邊緣看着徐採菡，好奇的問：“誰啊？讓姐姐你那麼大火氣。”
“沒誰，有個傢伙日常發癲而已。”
“嗯？”
“哎呀你別多管閒事了，吹你的頭髮。我來幫你吹。”
徐採菡扔下手機，蹬蹬蹬跑到徐遠野身旁，搶過吹風機，一把拽起她的頭髮，呼呼一陣吹。
“疼啊姐姐……我自己來就行啦！”
“你啊，老是梳麻花辮是絕對不會有男人緣的！你像現在這樣把頭髮放下來倒是不錯，這綁麻花辮綁出來的波浪卷看着挺誘人。”
“不要拉，看起來像古代野人部落的戰士一樣的髮型還是算了。”
就這樣姐妹倆鬧了一會兒，徐採菡終於膩了，扔下吹風機走了。徐遠野拿起吹風機，同時在心中思考着。
——剛剛的電話很可能是三蛋。三蛋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姐姐又是那個反應，難道說現在萬航不在她身邊？讓她獨守空閨？
正好這時候，她手機彈出了消息提示。
蘇光亭發來信息，是一首詩。
徐遠野打開看了一眼，皺起眉頭，嘀咕道：“真爛。感覺就像是把黃油錯當奶油的奶油蛋糕，膩死了。這蘇大少爺真沒有作詩的天賦。”
突然，徐遠野靈機一動，回覆了一條信息：“蘇大少，今晚林零零好像獨守空閨哦，不如你去騷擾她如何？”
點了發送之後，她再次開始吹頭髮，同時幻想着蘇大少會有什麼反應——
——等一等！
徐遠野把吹風一扔，拿起手機一通亂按想要撤回消息。
她成功了，但是蘇大少的迴應也來了：“獨守空閨？你怎麼知道的？”
——嗯？蘇大少沒推導出後面的部分？不對啊，他有那麼蠢嗎？
徐遠野一面想，一面回了句：“你猜。”
發完她想了想，又給三蛋發了信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請你務必把你未婚夫叫回來，蘇光亭可能會調動力量找他。”
馬上三蛋那邊回覆：“你還是這麼冒失。放心，在中環他們不敢做什麼，尤其是現在阿萬受到了這麼多關注，就算要動手也不會現在動。”
徐遠野咂了咂嘴。
“算了，既然三蛋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她小聲嘀咕，繼續吹起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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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光亭直接把所有的親信都從牀上轟了起來，集中到他的書房。
“根據不可靠的消息，萬航現在可能出了林公館。我們正在組織排查昨天在林公館附近增設的監視設備，目前還不確定真假，也可能是林零零釋放的煙霧彈。”蘇光亭頓了頓，他是很想一口咬定徐遠野終於被他孜孜不倦的追求打動了主動提供情報，但是這幾年他在徐遠野身上碰壁次數多了，也碰出了一些心得，所以他並不會產生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要麼是陷阱，要麼是那個冒失姑娘出錯了。
不過從最後那個刻意壓着撤回時限最後一秒撤回的消息看，這更像是個陷阱。
可是這樣的陷阱，目標是什麼呢？蘇光亭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召集自己的心腹討論這個問題。
討論進行了有半個多小時，然後排查監視設備的人報告，沒有發現任何動物離開林公館。
看來是虛驚一場。
於是討論的主題就從這到底是不是陷阱，變成了“該如何處理萬航”。
蘇光亭之前吩咐過這些心腹們各自想辦法，現在大家齊聚一堂，人這麼齊，所以他覺得可以進行個階段性意見彙總什麼的。
然而蘇光亭並不知道，有一隻小螞蟻從通風管道里歷盡千辛萬苦，爬進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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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微倒退一點點。
萬航以螞蟻羣的形態離開了家，出來的時候他刻意把行進隊列拉得很長——只要個體之間距離足夠近，他完全可以把他控制的昆蟲集羣拉成一字長蛇陣。
離開的路徑也選得非常隱蔽，草木繁多。
他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瞞過那些正在監視着林公館的眼睛。
出了公館花園，萬航讓兩羣螞蟻分頭行動，深入周圍的小巷。
他昨天委託樑英臺製作周圍小巷的地形圖，樑英臺的動作很快，所以現在萬航對這些小巷相當的熟悉，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監視死角。
然後他變成了食鐵獸，再啓動食鐵獸的能力變成了無人機，飛上了天空。
利用微光成像攝像頭，萬航發現果然林公館周圍盤旋了一堆無人機，周圍的居民樓頂樓還蹲着僞裝成野貓野狗的機器人。
不過正因爲這周圍這麼多“同類”，萬航反而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發現。在這些監視者眼中，自己不過是另一名同行操控的監視設備之一罷了。
——想不到吧，爺現在會變機器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萬航悄悄遠離林公館周圍這片“熱鬧”，並且開始盤算該去哪兒。
雖然很想去蘇文茂那邊刺探一下，但是今天蘇霍伊說過，她九哥喜歡夜遊，大半夜不在家很正常。如果蘇文茂不在家，萬航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
萬航又不熟悉蘇家內部那些門道，不知道蘇文茂會和誰有關聯。
想了想去，乾脆，直接去他們家這一代的老大蘇光亭住地方看看好了。聽說蘇光亭和他那擔任東坡企業聯合董事長的老爸蘇溫倫住在一起。
要刺探蘇家的情報，去這兒準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