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院教學樓走廊 日 內
周鵬飛在前面導引,傅娟、馬豔紅說笑着上樓。傅娟不時駐足瀏覽走廊牆上的美術作品,周鵬飛看她感興趣回頭跟她介紹。
馬豔紅有點不屑地:這是畫的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周鵬飛:這是抽象派。
馬豔紅:象在哪兒呢?我怎麼看不出來。
周鵬飛和傅娟大笑起來。
馬豔紅不解:你們笑什麼?我真沒看出來有象,鞭子也不是太像。還抽象,我畫也比他象。
江川流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江川流:同學你是哪個班的?
周鵬飛吃了一驚:江教授!
馬豔紅:您是教授啊?
江川流:不像嗎?
馬豔紅:像,我心目中的教授就是您這個樣。江教授,您說這個畫是不是太差勁了?
周鵬飛衝馬豔紅一個勁使眼色。馬豔紅渾然不覺。
江川流看見周鵬飛的小動作:周鵬飛你什麼意見啊?
周鵬飛:江教授,您別生氣,她不是美院的,不懂畫。
馬豔紅:我怎麼不懂畫,江教授,您說畫掛在着是不是給人看的?
江川流:當然。
馬豔紅:那我看着不像,是不是可以說它不好?
江川流轉身離開。
馬豔紅:教授,您怎麼走了?
周鵬飛:豔紅,別喊了。這幅畫就是江教授的作品。
馬豔紅看看作品一角赫然寫着,作者:江川流。
馬豔紅吐了吐舌頭,不服氣地:教授怎麼了,他畫的就是不像嘛!
傅娟:抽象派可不是畫的大象,這種畫不追求形似。
周鵬飛:你懂畫?
傅娟:知道一點概念。
馬豔紅:反正我知道人家畫馬的畫驢的都能看出來,就他這畫象的看不出來。
周鵬飛、傅娟無奈的搖頭。
美院畫室 日 內
周鵬飛帶着二人走到門口:就是這間。
周鵬飛欲敲門,馬豔紅搶先推門而入。
馬豔紅驚叫一聲。
二人趕忙跟進。
畫室裡一對年輕男女正在熱吻。兩人並不慌亂,傅娟和馬豔紅羞紅了臉,低着頭。
接吻的女生嗔怪:周鵬飛,你怎麼回事,怎麼不敲門啊?
周鵬飛連忙致歉:對不起啊萌姐,抱歉抱歉!
女生把身邊的簾子一拉,兩人在簾子後面繼續親熱。
周鵬飛急忙把馬豔紅和傅娟拉到自己的課桌旁,將自己桌子旁的簾子拉上了,形成了一個相對狹小私密的空間。
馬豔紅:他們怎麼回事?大白天在教室裡……你還跟她道歉。
周鵬飛示意她小聲:這個萌姐也算大齡青年了,原來在電影院畫海報,考了好多年才考上,男朋友談了好多年了,想結婚沒房子。這不周末只能來教室。
馬豔紅:幹嘛來教室啊,去公園談多好啊?
周鵬飛:週末你去公園看看,椅子都被談戀愛的大齡男女給佔了。
馬豔紅:別說還真是,這也算中國一大景觀了。
傅娟岔開話題:沒想到你們的教室,是這樣的,每人一個小天地。
周鵬飛:是,每人的小空間都不同,藝術講究個性嘛!
傅娟仔細的觀察周鵬飛牆上貼的一些風景照片。馬豔紅好奇的翻看桌上的書。
傅娟:你們就是比着這些照片畫嗎?
周鵬飛:當然,也會去寫生。不方便的時候只能畫照片了。哎!傅娟我能請你做模特嗎?
傅娟:我?
周鵬飛:對,我想畫幾幅人像。
馬豔紅:好啊!你也得給我畫幾幅。
傅娟:我……我沒有時間,馬上夜校復讀班就要開學了。
周鵬飛:時間我們可以協調,不行我在你賣冰棍的時候去畫。
馬豔紅:不行不行,人家做生意,你在旁邊畫,誰還敢來買啊!得了,我有時間,我給你當模特,支持你的創作。
周鵬飛無奈地:那好吧!
隔壁又發出親吻聲,馬豔紅好奇撩簾子偷看,傅娟一下臉紅了。
副食店 日 外
門口一塊牌子:今日有豆腐。旁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張瑞卿也在隊伍中。
售貨員麻利的切豆腐,稱豆腐,收錢。
李青青匆匆趕來,發現豆腐不多了,急忙加塞到張瑞卿前面。
李青青:張老師,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張瑞卿無奈讓了讓。
後面有人指責:唉,怎麼加塞啊?
李青青:什麼加塞,我們是一個院兒的,我有事情讓她幫我排着的。
後面的人:我明明看見你加塞。
李青青:我要是加塞子,也是加在人家前面,人家都沒說話,你管什麼閒事!
後面人雖忿忿卻也無奈作罷。
李青青走到跟前,急切地:要一斤。
售貨員剛要切。
李青青急忙:要邊上的。(轉頭跟張瑞卿悄聲)邊上的壓的實,水分少。
張瑞卿笑笑。
售貨員稱完收錢:豆腐票。
李青青:票子用完了。
售貨員:那不行,沒有豆腐票不能賣。
李青青:唉!!下個月還上行不?
售貨員:不行,這是有規定的。
李青青:什麼規定,我都給錢了。你又不賣了,欺負人是吧。
售貨員:要撒潑是吧?
張瑞卿走到跟前。遞上一張豆腐票。
李青青:張老師這怎麼好意思,謝謝啊!下月還你啊!
李青青說完抓起豆腐美滋滋的走了。
售貨員:真是你鄰居?
張瑞卿:嗯。
售貨員:鄉下人。
張瑞卿:瑞雯,媽還好嗎?
售貨員:想知道,自己回家看去。豆腐票。
張瑞卿遞給她豆腐票和錢:瑞雯,我就要去新疆了,至少去一年。如賓和立信留在這裡。我想走之前帶他們一起回趟家。
售貨員把手裡的活停住:我會跟媽說的,不過她能不能答應我就不知道了,你等我信兒吧!
張瑞卿:瑞雯,我想我走後……你知道如賓他,不太會家務……立信……
售貨員:我會照顧立信的,不過……就不知道,他會不會領情。
張瑞卿:瑞雯謝謝。
售貨員:誰讓你是我姐呢。什麼時候走?
張瑞卿:下個月。
售貨員沉默。
後面有人着急:快點啊!買完了嗎?
張瑞卿拿了豆腐欲走。
售貨員突然:爲什麼總是決定以後才通知我們!
張瑞卿停住,回頭欲說什麼。
售貨員又低頭切起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