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辦公室 日內
張立拿着一摞照片走來:傅娟,上次的照片洗出來了。光線不是很好,有點模糊。
傅娟拿照片看了看:這沒法用啊!看來咱們還得再去一次。
張立:傅娟,你最近工作狀態有點不對啊?
傅娟:怎麼啦?
張立:有點太拼命,這樣你會累垮的。
傅娟:謝謝立哥,我知道了。
張立:上次那孩子,不是普通的鄰居吧?
傅娟不置可否。
小院 夜外
傅娟悄然走進小院,自己家和楊家的燈光都亮着。
她走到自家窗前,看到屋裡;老傅在椅子上打着酒鼾睡着了。傅彪擺弄着牛仔褲。
她又走到楊家窗前。屋裡楊如賓在看書,楊立信戴着耳機打遊戲。
老楊時不時看看兒子,兒子卻一臉木然。
傅娟在院裡靜靜坐了一會兒,悵然離開。
報社辦公室 日內
傅娟正在寫稿子。一旁的飯盒裡的飯一口一沒動。
張立走來:哎呦!傅娟,你這飯怎麼一口也沒動啊?
傅娟:哦,我不餓。
張立:你這樣可不行啊!
胡主編走來:什麼不行啊?
張立:主編。
胡主編:傅娟,這個月的稿子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是最好的,不錯啊!
傅娟:謝謝主編鼓勵。
張立:主編,你的說說她,最近真是廢寢忘食了,你看這飯又沒吃。
胡主編:傅娟,張立說的對,不吃飯可不行啊。要是你餓壞了身體,我找誰賠我一個這麼好的記者啊?
傅娟笑了:好,我以後注意。
正說着傅彪闖了進來,後面跟着個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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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哎……你怎麼硬往裡闖啊……
傅娟:傅彪?(對保安)對不起,他是我弟弟。
傅彪喘着粗氣:快……快……爸,……快不行了。
醫院病房 日內
傅娟和傅彪從走廊跑來,推門而入。
張大媽和醫護人員站在病牀前。
醫生正在給老傅拔管子,傅娟一把搶過來。
傅娟:別拔,別拔,大夫,你再給看看,再給看看啊!
醫生:病人顱內血管破裂大面積出血,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你們還是準備一下後事吧。
傅娟一下癱軟,張大媽過來抱住了傅娟。
護士給老傅蓋上白牀單,將病牀往外推。
傅娟傻傻地,動不了也喊不出聲,直到病牀消失。
張大媽抹着眼淚:娟子,你爸爸剛纔一直唸叨你的名字,臨了沒能見上你一面,他走的不安心啊!
傅娟淚水肆意的流淌。
小院 夜外
傅家屋門大敞,門廳已經變成簡易的靈堂。
傅娟呆呆地坐在牀上,面對着父親常坐的位置。
傅彪坐在遺像前,向火盆裡續紙。
楊如賓從自己屋裡走出來,向傅家走去。
楊立信在後面跟出來。
楊如賓回頭看看他。
楊立信冷漠的看着他。
楊如賓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走,去給你傅大爺上柱香吧。
父子一前一後走進傅家。
傅家門廳 夜內
楊家父子進門,傅彪迎上來磕頭。
楊如賓把傅彪攙起來。
父子默默無語,各自點上三炷香,焚香祭拜。
楊如賓拍着傅彪的肩:有什麼事,言語一聲,我和立信隨叫隨到。
傅彪含淚點頭。
楊如賓回頭看看傅娟。
傅娟目光呆滯,沒有表情。
楊如賓輕輕走過去:節哀,人死不能復生,你要保重自己啊!有什麼事叫……立信。
傅娟依然沒有表情。
楊如賓有些尷尬:那我先回去啦?
傅娟依舊沉默。
楊如賓:娟……
傅娟突然打斷他:你出去吧。
楊如賓:我……
傅娟艱難的:走吧!
楊如賓無奈退出傅家。
小院 夜外
楊如賓走出傅家,有些不知所措,點燃一支菸靠在樹上抽了起來。
楊立信走出來看看他:爸,這事你幫不上忙,回頭我幫着忙活吧。
楊父一愣:恩……好,好。走回家吧。
楊父摟着兒子往楊家走,楊立信有些欣喜。
父子二人似乎沒有了間隙。
傅家門廳 夜內
傅娟眼睛緊緊的盯着父親的遺像,父親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父親彷彿正獨自坐在桌前喝酒。
傅娟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楊家 夜內
寂靜的屋裡只有鐘錶的擺動聲。
立信已經睡了,楊如賓輾轉難眠。
他起身在屋裡踱步,又怕吵醒兒子,悄然走出門去。
小院 夜內
楊如賓出來向傅家張望,傅家依然燈火通明。
傅彪坐在凳子上靠着桌子腿睡着了。
傅娟跪在遺像前燒紙。
楊如賓想走上前,又猶豫了。
他走到水池邊洗了一把臉,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空曠的小院裡安靜地出奇。
小院 晨外
小院在晨光中飄蕩着香燭和紙錢焚燒後的青煙。
楊如賓從屋裡出來,向傅家張望。
傅家門廳裡煙火繚繞,傅娟還在靈前跪着。
楊如賓嘆口氣走出院門。
傅家門廳 晨內
傅娟木然的跪在靈前,面目憔悴,頭髮上散落了許多紙灰,手裡的紙錢不停的續進面前的火盆裡,燃起的火光把她的臉映的通紅。
傅彪倚在椅子上依然睡着。
小院 晨外
楊如賓拿着早點進來了,他想往傅家走又覺得不妥,這時楊立信從屋裡出來了。
楊如賓:立信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楊立信:這不是有事嗎?早點給我吧。
楊如賓有點沒反應過來。
楊立信:我去給他們送啊!
楊如賓急忙遞給楊立信,立信拿起早點向傅家走去。
楊如賓看着兒子的背影不由嘟囔着:這小子……
傅家門廳 晨內
楊立信走了進來。把早點放在小桌上,找出碗筷擺好。
楊立信:傅娟姐,吃點飯吧。
傅娟沒有反應。
楊立信推推傅彪:彪子,彪子,醒醒……吃飯啦!
傅彪一下驚醒過來:哦!立信啊……
楊立信:吃飯吧。
傅彪起來伸伸胳膊腿:哎呀!累死了。(看着傅娟)姐,你一夜沒睡?你咋不叫醒我!
傅娟:我睡不着,多陪陪爸。
傅彪:吃飯吧,立信給送早點了。
傅娟:你先吃吧,天亮了一會兒就該有人來了。
傅彪:那行,我先吃。你一會上裡屋休息會。
傅彪出門洗臉。
楊立信上了三炷香,默默地坐在了傅娟對面陪伴。
小院 晨外
傅彪在水池邊洗臉。
楊如賓走出來:你姐怎麼樣了?
傅彪:不吃不喝,一夜沒睡。
楊如賓焦急:這樣會累病的呀!
傅彪:誰也勸不了。真不知道這樣除了折騰自己,有什麼用?
傅彪轉身進屋了。
楊如賓焦急又無奈,忽然想起什麼,急忙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