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六月,無疑是一場電影的大戰。
本來是看準了暑期檔的一些導演,此刻也是各自後悔,不過想想也是,你能夠想到在這個時候上映,別人爲什麼不能夠想到呢?
當然,他們最主要害怕的還是李旭升的電影。
並不是他們怕李旭升的實力。
而是他背後的資源。
說實話,如果他們有千越文化這樣的資源,只要電影不是很辣雞,那票房絕對不會少到哪裡去。
正因爲知道千越文化的資源龐大,所以他們很被動。
畢竟人家是要院線有院線,反正是自家的院線,人家還不是想怎麼排片就怎麼排片嗎?
除非沒人看了!
不過這可能嗎?
所以,孔雀翎這部電影一上映,就有無數人在觀望它的實力如何?
……
……
而私下裡。
某導演:“怎麼會那麼巧呢?居然裝上了這傢伙?”
某演員:“我去,本來還想借着這部電影刷一下人氣的,居然又遇到這貨,還讓不讓人活。”
居然還是用“又”字,可見這位演員在之前就遭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某導演:“觀望觀望,如果實力不強,還是可以硬剛一波的。”
某大牌導演:“可惜了千越文化這個龐大資源,要是給我,我肯定也能有這樣的人氣。呵……”
“……”
網上……
“嘖嘖,今天上映的電影還真多,不過因爲之前已經預定了孔雀翎這部電影的電影票,所以……*^_^*嘿嘿嘿!”
“羨慕樓上,本來是想從網上訂票的,那知道居然售罄了,真是太氣人了,現在正苦逼的着電影院排隊呢!”
“幸好今天是星期六,正好我休息,要不然只能等下個星期了!”
“你們就好了,我也是想看孔雀翎的電影來着,畢竟看着小說還不錯,哪知道我們這城市關於孔雀翎的排片率這麼低,同期的電影都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排片率,只有孔雀翎在百分之三十。”
“樓上說的是真的假的?(oAo川)我們這裡可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排片率來着?哪有這麼低啊?”
“其實樓上的樓上應該沒說錯,樓上說的百分之八十排片率,應該是這院線屬於千越文化所有吧?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何排片率這麼高,要不然,其他電影還要不要上映了?”
“咦,好像確實如此。”
“廢話,自家公司作品要是都不給力點的話,那不是讓人笑話嗎?再說了,孔雀翎這部電影又不是不好看,排片率高也沒問題啊!”
“就是,排片率高又如何,我特麼的到現在還沒買到票,我現在倒希望它的排片率是百分百了!排隊都排到累去。”
“誒,話說,現在都上映半天了,有沒有吊大的出來是一下,孔雀翎這部電影如何?”
“半天而已,別急。”
……
……
隨後,一天過去了!
接着,兩天時間過去了!
一直到到十天過去後。
【驚訝,暑期檔的電影票房呈現了平平穩穩的升降模式?】
【不相上下,還是另有奇招!】
【罕見的劇情,這次上映的電影,難道都着了魔了嗎?】
【劇情呈現出迷離,暑期檔電影一致平穩,不知道爲何?】
【是後繼無力,還是另有所圖?】
【千越文化大作《孔雀翎》上映十天,以兩點五億票房穩居暑期檔第一,吳導《貪狼殺》作品以兩億票房穩居第二……】
【……╭(╯ε╰)╮】
白晶晶無疑也是悲哀的,弄到最後,要結婚的至尊寶,最愛的人卻不是自己,只好留信離去,寧願對方幸福,也不忍姑且忍耐。
就這樣,又一個傷心的人。
其實,晶晶也是喜歡至尊寶的,只是在看到至尊寶心中的那顆淚才無奈離開。
唐僧是一個人才,當自己被捆成糉子的時候還在苦口婆心地說着:“……所以說做妖就像做人一樣,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是人妖。”
一個小妖開始嘔吐。
“人和妖精都是媽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媽的,妖是妖他媽的…”
“我受不了啦!”一個小妖慘叫一聲,拔刀自盡。
庸俗又轉向另一個小妖:“你媽貴姓?”
……
唐僧的形象簡直太經典了,只要是人,都會不經意地就被他打敗,進而大笑。
無論何時,他都在傳播着他的思想,他的信仰,而他的思想的威力,是無可比擬的。
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
在被綁的時候,還想“我只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多交一個朋友而已嘛。”
還有一個亙古不變的話題,至尊寶究竟愛誰?
紫霞還是晶晶?
也許,他只是想找一個愛的理由,可是終其末了,還是未找到一個理由。
就像唐僧唱的only you一樣,當你明白了捨生取義的時候,你就會回來與我一同唱這首歌。
是的,當他終於明白愛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時候,原本幸福的愛也變得再不可能。
而他也已經是已死之身,不知道這應該感謝晶晶還是感謝十三娘。
是晶晶的新婚之日離去讓他反省,是葡萄的囈語研究讓他反思,或許功勞最大的應該是十三孃的賜死之劍,讓他終於看清了紫霞留在他心裡的那顆傷心的淚,而他也明白當時的紫霞是多麼的傷心,而此刻他已經死去,馬上戴上緊箍咒變成另外一個實質的神。
也許悲劇的悲就體現在這裡。
這終究是一個悲劇,是一個用衆多喜劇因素點綴起來的悲劇故事。
我們跟着嘻哈到最後,但是內心裡卻透過嘻哈的表面,跟隨愛的路程一路感受下去,到了醞釀最深的時候,我們終於忍不住在至尊寶抱着慢慢死去的紫霞的時候,淚流滿面。
因爲我們都是心中有愛的人。
這個到底愛誰的問題突出來的時候,應該感謝菩提,這個強盜卻喜歡研究人與人之間的微妙心理,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必要。
“兄弟,世事難料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和白姑娘成親。”菩提說。
至尊寶點點頭。
菩提卻說:“昨天晚上你又叫紫霞姑娘的名字785次,比上次多一次。”
至尊寶呆在那裡,無言以對。
至尊寶一直以爲自己最愛的是晶晶,卻不知道旁觀者清的菩提卻每夜研究他的囈語。
至於後來的他,對於自己最愛誰的問題也糊塗了。
“紫霞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一個驚歎號,還是一個句號,你腦袋裡是不是充滿了問號……”
“紫霞只不過是一個我認識的人!我以前說過一個謊話騙她,現在只不過心裡面有點內疚而已。我越來越討厭她了!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想怎麼樣嘛!”
至尊寶也說不清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也許,他只是想平靜的度過一生,不想提及過去。
“有一天當你發覺你愛上一個你討厭的人,這段感情纔是最要命的!”菩提依然窮追不會。
“可是我怎麼會愛上一個我討厭的人呢?請你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拜託!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菩提反問。
“不需要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愛到底需要不需要理由,一直縈繞在至尊寶的心中,像霧一般,始終不肯散去。
而直到被三十娘一劍刺死似乎才明白了一點。
死前一瞬,至尊寶終於看清了,原來紫霞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滴眼淚。
他也終於明白了,愛情這個東西,是不能僅僅用眼睛來看待的,要用心去感覺。
只是,在死之後,他才終於悔悟。可惜,太晚了。
當觀音在空中問他:“塵世間的事你不再留戀了嗎?”
“沒關係了,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這裡面更多是無奈呵,縱然留戀又有什麼辦法,紫霞要救,可是隻有變成不動感情的神纔能有法力有能力去救她。
到了這時,他已經無法回頭。
“在戴上這個金箍之前,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至尊寶所有要說的願望,只能到下輩子去實現了。
……
至尊寶對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如出一轍的態度卻取得了驚人相似的成功,如果他不是有預謀有計劃的這樣做的話,那他真的是一個泡妞的天才。
白晶晶和至尊寶在山崖上那場激情迸發最後卻因爲“誰他媽的系的這麼緊”而解不開的褲腰帶最終通姦未遂的戲很精彩,不過事後至尊寶也承認,他是看晶晶那麼衝動配合一下而已;紫霞也在城樓下的集市裡拿着紫青寶劍和至尊寶拐彎抹角的表白,雖然費了些周折,至尊寶還是明白了,但卻異常生硬的拒絕了紫霞,甚至那段被追捧到腐爛的“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感情”也是至尊寶在欺騙紫霞時說出來的。
但另一方面,至尊寶還死去活來叫白晶晶“娘子”,不惜一切代價要挽救她的生命,然後呢,又和紫霞死去活來的kiss,給了紫霞全神仙界最動人的最終幻想“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在萬衆注目的場合,身披金甲,腳踏五彩祥雲來娶我。”
他對兩個女人貌似都沒有動過真情,又貌似都可以附湯蹈火在所不惜,而每次在一個的面前一定是讓面前這個以爲他真愛的是另外的那個,這到底是爲什麼?
這裡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夜不成寐,輾轉反側,肚子好像十月懷胎一樣越憋越大,終於在今天,在和陳老師的對話中咔嚓一下把這個思想巨嬰生下來了——當我絮絮叨叨的說完一開始的問題和我自己的心得之後,陳老師不緊不慢擲地有聲的說,“我不明白的是,愛情真的是隻能愛一個人嗎?”
我瞬間崩潰淚流滿面,沒想到這個一言興邦指點乾坤的人就真的出現了。
沒錯!所有疑惑不解和糾纏不清的根源就是:我們假設一切的基礎是“我們只能愛一個人”,愛一個人就是梁山伯與祝英臺,愛一個人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愛一個人就是“曾經滄海難爲水”的元稹,愛一個人就是“夢斷香消四十年”的陸游,愛一個人就是一對夫妻一個孩兒的基本國策,愛一個人就是和諧興旺與時俱進的共產主義理想。
愛多了就是流氓,愛多了就是無恥,愛多了就是淫,亂,愛多了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這個時候我再回頭去想那句被時常套用的臺詞就覺得豁然開朗,“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不需要麼?需要麼?不需要麼?”
我們一直把這句話的重音讀錯了,我們讀的是,(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其實應該是,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愛晶晶就不能愛紫霞,愛紫霞就不能愛晶晶,但至尊寶偏偏不是,他都愛,也都不愛。至尊寶和我們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直到唐僧和觀音告訴他,他要做的是取經,而此前,他只是任由自己的心和愛情在自由跳躍着,穿梭時空着。
曾經愛上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簡單到簡陋,簡單到莫名其妙,我們會因爲和ta住在一個院子,一起上下學,喜歡一樣的天氣和色彩,經常在一起玩耍,或者ta對自己偶爾的一次關心,或者ta讓你着迷的氣質和眼神,就那麼義無反顧撇家舍業的喜歡上ta,以爲自己遇到就是愛情他本人他母親他祖宗十八代。
可時間永遠是殘忍的,他既不給你足夠多讓你實驗什麼叫永遠,也不給你足夠少讓你根本沒有時間去怦然心動。
慢慢的,我們的執着,不甘心和渾身使不完的勁兒讓我們一錯再錯,就好象對所有興趣愛好一樣,從玩音樂到被音樂玩,從搞攝影到被攝影搞,從享受愛情到逐步淪爲愛情的奴隸開始被愛情玩弄並享受着。
於是徹底的理想主義者虛無了,徹底的現實主義者塵埃落定了,只剩下不甘虛無也不甘落定的一小撮把喜歡一個人變成了一件驚天動地卻謹小慎微的事兒,更別說去愛,去塵埃落定,去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