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街道上,秦語琴氣沖沖的一個人行走着於人來人往之中,一臉的表情似冬天一般寒冷,配於身着的紅衣,如同一位傾城嬌豔的新娘,不過,她卻是冰雪中帶刺的。後方傳來陣陣叫喊“語琴,語琴,等等我啊”正是追來的少青雲,他擔心秦語琴會因方纔的事情生氣,而不理自己這個孤家寡人。
秦語琴停住腳步,卻不轉身,似如若無其事的站在那。少青雲走至跟前,見秦語琴知道自己在後面卻不轉身,心想,定是生氣了,忙道:語琴,你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我的氣。
秦語琴把頭一扭,一副傲慢的樣子,回想起方纔少青雲與他們的對話,半響才道:你來找作甚,爲何不去找你那好兄弟和昔日的情人。雖然她不清楚哪位是少青雲的情人,可從他們談話中卻隱隱猜到是誰,但又不確定,一想到少青雲所說的那句“我發現有點喜歡你了”她心中就不是個滋味。
少青雲一呆,但瞬間就明白秦語琴爲何有此一說,解釋道:語琴,我的那位兄弟昔日對我不薄,我總不能讓他兩頭爲難吧!
秦語琴轉身,氣道:不讓他爲難,他可重傷了我。
少青雲啞然,頓時語塞,行了一禮,道:這事是我不對,我代我那兄弟向你道歉,秦大小姐你就大人大量的不跟小生計較可好。
秦語琴見此,心中一喜,說明少青雲很在乎她,輕輕一笑,道:好,那這事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不過情人一事嘛?
少青雲聽此,欣然大歡,但聽到後面情人兩字,急欲解釋卻停在了口中,想起情雅說的一句話“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認爲我們瞧不起你的,是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自己誤解了她,可當初又爲什麼與他人一般的眼光和行爲,是如此的讓自己受盡枯折寂寞,如若真如自己所理解,那麼今天爲什麼有此一說,想起陸瑤說的話,更是讓自己糾結萬分,似乎是說情雅面容的憔悴是爲了自己,這樣一來,那今天的自己豈不是很對不起情雅,他就這樣糾結的思考着,張口想過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說好。
秦語琴看着少青雲不語,眉頭深鎖,似乎有着什麼隱情,但眼下卻不是這種場合問起,只好等着合適的機會在問,道:青雲,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中,我和你心中那個她相比,誰的分量重點。
少青雲一怔,這才從思考中醒來,但聽是這種問題,心中便又叫苦,倘若說情雅的分量重,那麼眼前的知己可能就要與自己分手了,若說語琴的分量重,只怕自己的心中也愧疚於情雅吧,可事已至此,更不得徘徊思考,應當當即立斷,道:在沒認識你之前,她在我心中的分量重點,可認識了你之後,你的重量已經慢慢的超過了她。
秦語琴心中一暖,渙然一笑,道:你就會花言巧語的。
少青雲幹“咳”了一下,道:我說的可是肺腑之言,若不信的,我向天發誓,就說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話未說完,卻被秦語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道:這麼毒的誓,我可捨不得你發。
少青雲伸出右手握住秦語琴的手臂,微笑道:你這樣一來,分量又重了點。
秦語琴第一次被人握住手臂,不禁有點靦腆,欣然一笑,道:討厭。
少青雲會心一笑,便放開了秦語琴的手臂,自知這裡很不符合場合,道:我們回醉文樓!說完,兩人便一同並排而走,向着醉文樓方向,少青雲似乎想到了什麼,道:語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若不想回答就便不回答。
秦語琴一愣,聽這話似乎是與自己有關的事,但他這樣說來,勢必可能是自己的秘密之類的,看着他一臉神秘的樣子,道:你說吧,我能回答的就回答。
少青雲,道:醉文樓的規矩你知道的吧,我記得你當初與我相見之時,就在醉文樓,可後來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能離開。
聞此,秦語琴洛洛直笑,道:這個你都不知道啊,還虧你是個大書聖。少青雲愕然,張二摸不着頭腦的事例便繁衍了一次,撓頭道:我曾聽醉文樓福老闆說過,凡是陌生之人進,離開之時必須詩詞歌賦一首,而每一首都記載於醉文樓廳書閣之中。
秦語琴鄙了一眼,道;那是對一般人所用,也是爲了限制顯赫他醉文樓,倘若是大宗弟子進內只需嚇唬一下,就便來去自如,當然啦,若有大宗不知其情的也有。
少青雲這才明白,也就是說“書聖”對於一般人來說是值得仰慕的,可放在大宗之內,只是一般的修煉者而已,他也爲此,甚感運氣之好,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着說着,兩人便走到了醉文樓的門前,少青雲對此樓仰視一笑,便與秦語琴一同走進。
劍道宗,依舊是如初一般,兩名弟子默默守門,腰間佩劍,頭髮束起,一身藍袍,挺然而立。片刻之久,道門前飛來三女一男,赫然是曉慶他們四人,原本他們是要去到上境城看看少青雲,過的怎樣,順便給他送點盤纏,不料事情變卦的離譜,少青雲不但身邊有了新歡,比較相貌,更是煥然一新,這樣的改變,着讓他們震驚一會。四人穩穩而落,對準守門弟子抱拳行禮,以表示師兄弟之間的友情,守門弟子自當還禮。四人正踏進宗內卻被一聲喊住“曉師弟,這麼急着回宗作甚,不如我們一道去玩玩如何”,四人聞此,轉身看去,只見一人身着藍袍,一頭黑髮束起,兩眉如橫刀霸道,一張冷峻的臉頰,腰間也配有長劍,此人赫然是昔**迫少青雲離走的上官武,正在向自己走來。
曉慶上前幾步,拱手道:三師兄邀請,我定當相陪,只不過,愚弟今天已出遊,累泛早已牽身,眼下之想好好的休息一番,望三師兄理解。
上官武抱拳還禮,微笑道:這個,自然自然。“咦”他順眼看去,只見一旁的情雅雙眼紅腫,眼緣之處似有淚水滾流,忙問道:曉師弟,情師妹今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陸瑤聽此便是一怒,搶道:還不是那個少青雲。
上官武怒恨一聲,又是他,又是他,怒道:他在哪?
不安分子靈機一動,道:上境城。情雅一聲斷喝:小雪。她情雅生怕上官武在去尋少青雲的麻煩。不安分子被這一喝,當即老實起來,站在一旁。曉慶見此,大感不妙,道:三師兄,青雲與情師妹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並且少青雲已更非本門弟子,是與愚弟懷舊,故此與那少青雲一會,所以,還請師兄不必去找少青雲的麻煩。
聽此,第一個安心的便是情雅,雖然在上境城遭受情感之事,但心中仍舊對少青雲關心不已,眼前上官武要去找少青雲麻煩,心中一急,可無他法,幸好有曉慶在,不然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上官武半信半疑,道:果然如此!曉慶答道:正如師兄所說。上官武渙然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曉慶,道:三師兄你去忙吧,我們要進去休息了。上官武點點頭,道:嗯。至此,四人才安然離開,只剩下獨想的上官武在那。
此時,日照乾坤,朗遍天地,萬里碧空,白雲飄飄,不多時,一輪金色的球體便已懸至午時之刻。上官武站立門前,左思右想始終不相信曉慶所說,他自言自語道:就是隻說上幾句話,就能哭出來,唬的他人,難道也想唬住自己。冷笑一聲,便原地單腳一點,輕然飄升,空中一躍,騰飛而去,目標直指上境城。
醉文樓第八層,玄字號房間,此時少青雲與秦語琴正在愜意的合奏,少青雲坐於窗臺撫琴而彈,而秦語琴也不知哪弄來的一杆青色長笛,悠然吹起,倒與少青雲所合奏,恰到好處,頗有惟妙惟肖的功效,這是出自一首先秦的琴師伯牙所作“高山流水”之曲,所以兩人所奏曲之中,竟是傾訴心中情殤,孤獨,知己交換其心,時而高升不斷,時而跌落有序,時而繚繞三千,猶如天籟,魅惑一方。陣陣微風自窗外迎面撲來,吹暖的是兩人芳心,一顆是陶醉於天籟般的協奏,一顆是悠閒自得中知足常樂的隨心傾訴,沒有語言,沒有憂傷,更沒有絲絲沸動,漸漸的,兩人進入佳境。呼呼呼!微風漸漸稍大,遠處樹梢搖擺,窗戶也隨之晃晃不停,待大風將至,兩人秀髮登時飄飄,衣着浮浮,風輪呼動,配以天籟之奏,宛如欲仙之酩酊大醉,沉沉如靜。
許久之後,這天籟般的奏樂才緩緩停下,兩人也從沉醉中漸漸醒來,忽聽門外一聲拍掌“兩位的天籟猶如那仙童玉女般的舞奏,老朽佩服之至”,少青雲聽此,立即打開門迎接,只見一位,身着藍袍,花白之髮束起,面容滄桑,高三尺,赫然是那曾經邀請少青雲入門派的矮老者。少青雲一怔,雙手抱拳,道:前輩大駕光臨,未曾遠迎,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