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三人之盟(一)

公樑瑾與夫人冷秋兒聽到公樑峻這纔回來又要馬上進京有點不高興,真是一年到頭反而待在家裡的日子更少。

公樑峻:“母親,你還記得蔣傾伶嗎?她入宮之前你們整日形影不離。”

公樑夫人沒想到她會提到蔣傾伶:“自然記得,怎麼無緣無故提到她?”

公樑峻:“或許女兒此次進京能見到她,代母親問個好。”

公樑夫人無奈:“那你看看能不能說服你父親。”

公樑峻:“父親真的一點都不想加官進爵嗎?”

公樑瑾聽到她這個話,着實有點生氣:“不想。”

公樑峻:“若是下次再碰上諸如林魏之子仗勢欺人想要強娶妹妹的事情怎麼辦?上次只是我運氣好碰見了身處險境的懷安公主。”

公樑瑾:“你這是在指責爲父無用嗎?”

公樑峻:“不是,我們都知道如若不是因爲上頭的周金巖和吳慶壓着以父親的功績早就青雲直上了。女兒不甘心,女兒不是男子無法參加科舉考試,又沒有顯赫的家世,那便只能碌碌無爲一生了嗎?不,我想要獲得權勢,所以請允許女兒進京搏它三年,如若三年未果,便斷了這個念想。”

公樑夫人擔心的語氣:“這京城多兇險,母親只希望你平安度過一生啊。”

公樑峻:“平安是你們所願,但我不滿足。”

公樑瑾:“罷了,父親知道你這個性子,你從小就與別的孩子不一樣,你無法安於現狀不是什麼看不出來的事情,你不似閨中女兒,所以我們縱容你一次又一次的出去。既如此,不甘心就去搏一搏吧。但是你要怎麼開始?”

公樑峻:“懷安公主目前是最直接的線頭,而憑藉母親與蔣淑妃的舊交或許我有機會可以接近裴王。”

說服了父母,還有世嫵這個妹妹。世嫵拉着姐姐的手:“你說過曲縣的胡桃結果時咱們要一起去摘着吃的,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一個人去不了,沒有你我也不想去。”

胡桃林這件事情確實讓公樑峻很抱歉,從小到大她沒有一次對妹妹失信過,但是這個是她起事最好的機會,這個中秋若是不去自己以後就沒有合適的機會接近懷安公主了,懷安公主如若只邀請自己這一次而自己不去的話她生氣了不想見自己了怎麼辦?既如此,公樑峻這一次只能委屈妹妹了,她輕輕地摸了兩下世嫵的頭髮,溫柔又愧疚地說到:“今年是姐姐言而無信,明年,明年一定帶你去,可好?”

世嫵嘟嘟嘴,還是有點不開心:“那明年姐姐若是再不帶我去的話,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公樑峻看着世嫵無盡溫柔:“嗯,明年一定。”

公樑峻收拾好行李,輕裝簡行入京,憐心隨公樑峻一同走,而歡心被公樑峻留在家裡。

八月十四公樑峻與憐心抵達了新都,城門前她們勒馬而立,公樑峻看着城門上頭那兩個大字“新都”,一瞬間內心澎湃,她發誓一定要在這座諾大的皇城裡搏出一條路。剛進入城內,凌薇薇已經帶着人來接她們了,公樑峻看到她有點驚訝,在馬上行了一禮:“見過公主殿下,勞煩公主親自出門相迎,我要是晚了公主撲空了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公樑峻出發前自然先回了信給薇薇。

薇薇大方地說到:“這不是沒撲空嗎!你說會幾時到我便幾時來,況且撲空了也沒事。”

而後兩人騎着馬慢慢地走向公主府。在路上薇薇先問到:“你比我大一歲,以後我叫你峻姐姐怎麼樣?你叫我薇薇就好了。”

公樑峻:“這不敬,公樑峻不敢。”

薇薇傲氣地一甩頭:“我不管我就要叫你峻姐姐,你要是叫我公主殿下我就不應你,除非叫我薇薇。”

公樑峻輕輕一笑:“那私下無人時我便這麼叫。”

薇薇想到了明日的熱鬧很開心:“峻姐姐,明日宮裡會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我帶你一起去好不好?有美食有煙花表演,還有很多英俊的公子和美麗的小姐會來呢!”我們薇薇是妥妥的“外貌主義者。”

公樑峻詢問:“這種宴會我可以參加嗎?”

薇薇:“當然,我帶過去的人,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可以一起飲席。”

公樑峻自然是想去的,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有用的人:“多謝公主殿下。”

薇薇假裝一惱:“是多謝薇薇!”

這孩子真是不想寵都不行,公樑峻無奈:“多謝薇薇。”

到了公主府,公樑峻自然帶着憐心先去拜見長公主凌雲欽。公樑峻與憐心跪下行禮,凌雲欽走過去扶起公樑峻,說到:“哎呀,行這麼大禮幹嘛。”

公樑峻:“這幾日要叨擾長公主了。”公樑峻本來想找一客棧住下,但是薇薇堅持讓她住到公主府上,那就先住幾日吧。薇薇寫信讓人來的,不住到自己府上她覺得不厚道。

凌雲欽:“一點也不叨擾,遠來是客,想住多久住多久。”

公樑峻:“多謝長公主。”

凌雲欽:“明日宮中有一晚宴,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明日就跟我們一起進宮吧。”

公樑峻:“好,多謝公主殿下。”

薇薇高興地說:“母親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剛剛也邀請峻姐姐來着。對了,我還邀請了賦先生,母親還記得嗎?上回跟你提過的溫離賦。”

長公主不知道,但是公樑峻卻是知道,心想這溫離賦竟也來新都了,他來新都幹什麼?

凌雲欽溫和一笑:“記得記得,你把他誇得天花亂墜本宮怎麼忘得了呢?況且這位先生還是溫大醫的愛徒,明日我也要見見他。”女兒把這位賦先生要誇上天去了,一開始說他和三哥一樣英俊,一會兒又說比三哥還好看呢,這不得瞧瞧真人,是否真的有如此魅力,值得自己女兒這般喜歡。

用過晚膳之後,薇薇招呼公樑峻一起上街遊玩,正好公樑峻也要出去。這新都的街市果然比以往到過的任何地方都要繁華都要富貴。逛着逛着她們來到了鳥語閣門前,鳥語閣內有輕輕的演奏聲傳出來,公樑峻提議進去一觀。一進入樓內大家都不自覺地放輕腳步,只顧着享受着這扣人心絃的美妙聲音。樂聲源遠流長、引人遐想、讓人安靜,是鳥語閣的花香姑娘正在彈奏琵琶。鳥語閣是新都西市一家有名的樂器演奏之所,每天晚上都會有表演,吸引了來自新都各地的人。這裡面共有演奏的姑娘十位演奏的公子十位,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門自己擅長的樂器,一個人的演出便能震撼全場,更別提他們有自己獨特的雙人合音,一男一女搭配,樂聲完美融合,似是一人所想。鳥語閣的老闆是一個名叫花滿園的女子,與花香姑娘是表姐妹關係,她經營這鳥語閣剛剛五個月,但是經營能力好,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讓這裡在新都出名,來鳥語閣聽曲都是免費的,只有誰家邀請哪個姑娘或者哪個公子到府上演奏才收費。既然有到富貴人家或者官宦人家演奏的機會,那自然就能夠聽到很多消息,這些消息加以利用便是一筆財富。

這時候從舞臺旁邊緩緩走上來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他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放在了琴上,沒有任何突兀地琴聲緩緩融入了琵琶聲之中。這名男子正是花香的搭檔冷子卿。演出進行一半之時公樑峻湊近薇薇的耳朵小聲表示自己要去如廁,凌薇薇沉浸在表演中沒多想只“嗯嗯”應了兩聲。

公樑峻確實去如廁了,只是完事之後又去找了這棟樓的主人花滿園。

花滿園招呼公樑峻進了自己的房間倒了一杯茶說到:“峻兒如今也來了新都。我老早就看見你了,那位站在你旁邊身着富貴的人是懷安公主吧?”

公樑峻與花滿園三年前偶然相識,花滿園在開了這棟樓這之後寫了書信給公樑峻,並邀請她有合適的機會來新都玩。花滿園在經營這鳥語閣之前自然準備很久,不然如何能請到這麼多樂理大師,可能很多人不知道花滿園自己本身也精通樂理。

公樑峻應到:“對,那位正是懷安公主。園姐這麼久不見了,你可好?”

花滿園:“很好,怎麼着都比以前好。峻兒這次打算在新都待多久?和家裡爹孃說好了嗎?”

公樑峻:“三年,說好了。”

花滿園十分高興:“這麼久啊,太好了!”又問,“那你現在住在公主府嗎?”

公樑峻:“現在暫住公主府。過幾日我想住進這鳥語閣中,園姐可願收留?我定會按時付房租的。”

花滿園又開心又惱:“付什麼房租,我得報答你們公樑家,你給我安心住着就行,我這麼大一棟樓還騰不出房間給你住呀?”

公樑峻:“既然這樣那就太謝謝園姐了,我也好告知父母以後書信可以寄到這裡來。”

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溫離賦應約申時到了公主府再一同前往皇宮。溫離賦先進去向長公主問安。長公主端詳了溫離賦好一陣子,溫離賦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難道和凌薇薇有關?這時長公主終於又開口了:“賦先生果然一表人才、氣度不凡。”

溫離賦:“多謝公主殿下誇獎,在下惶恐。”

凌雲欽:“賦先生不必謙虛,願你待小女真誠。日後若是尊師來京本宮也想見一見。”

溫離賦內心疑惑,對懷安公主真誠,這是哪一齣?不過還是應到:“自然,家師若是進京一定願意來拜訪公主府。”這自然是客氣話,如果不是看病溫山怎麼會喜歡來公主府呢。

溫離賦問過安之後走出大廳,一轉眼看見了旁邊走出來的公樑峻,頓了一頓,果然那日聽到的峻姐姐就是公樑峻。於是上前了兩步,問候到:“公樑小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公樑峻已經聽薇薇說過溫離賦了,所以此時自然不驚訝,禮貌回禮到:“賦先生好巧。”

而那邊薇薇在很興奮地喊:“賦先生、峻姐姐,先過來這邊坐吧,我母親她出一趟門可麻煩了。”

溫離賦與公樑峻同時看向薇薇,果然快樂是會傳染的。

其實也沒多久,一刻鐘之後凌雲欽就準備好出門了。薇薇與長公主一個轎,公樑峻和溫離賦一個轎。轎上溫離賦先開口了:“公樑小姐怎麼有興致來新都?”

公樑峻:“懷安公主邀請我來京與她共度中秋佳節,賦先生又爲何來新都?”

溫離賦:“喜歡新都的氣候,想在這生活。”

兩個人都知道這麼問從對方那裡是問不出什麼的。

公樑峻:“賦先生是否在新都遇到了裴王?”

溫離賦:“爲何這麼說?”

公樑峻:“‘乞命細草事件’大渠人盡皆知,當時許州的刺史高大人請了溫大醫去,這個也都知道,賦先生和曉規先生應當也一起去了。而這個事件皇帝陛下派裴王親下許州督察,所以我想你們或許認識了。”

倒也不用費工夫隱瞞這事,溫離賦:“我們見過,然後我與他一同來的新都,他推薦了我新鄰街的一座宅院,除此之外我們並無什麼聯繫。‘乞命細草事件’是影響很大,但是尋常閨閣女子怎麼會注意到這個或者說怎麼會對這個有興趣?而且裴王殿下親去了許州不留意更是不會知道。”

好吧,這場對話溫離賦贏了,公樑峻稍微掙扎:“家父是縣令,我自然對國事更加關注。”當然縣令的女兒關注了是沒什麼用。

溫離賦:“是賦某問錯了,公樑小姐能帶着自己的妹妹去另一個州縣賞林,我便應該知道你不似尋常閨中小姐。”

很快轎子裡就又安靜了,嗯,他們目前沒有什麼話題可聊。

進入宮門之後不一會兒就到了今日宴請的明珠殿。今日中秋佳節,宴會上自然一派其樂融融,宮內的歌舞表演更是一絕,而這最後一支生機盎然舞則是由宮內的劉語人劉德妃親自編排的,整支舞模仿自然萬物,有樹木的挺拔,有草的柔軟,有蝴蝶紛飛的姿態,展現了自然的生機勃勃,皇帝讚賞不已,又賞賜了德妃好多首飾。

宴會結束,接下來宮內有煙花表演,這煙花放出去不僅宮內能看到,整個新都都可以觀賞的到。而年輕小姐們是最喜歡這種表演的,大家紛紛結伴而行。溫離賦在宮中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就自然跟着薇薇了,當然有認識的也裝作不認識。薇薇和公樑峻說說話,又和溫離賦說說話,這時候看到前方的凌過尚,大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喊到:“五哥!怎麼,一個人呀?那就跟着我吧。”十分豪邁的語氣,而這時候她瞥見了更爲前面的凌過爾:“還是要去找二哥呢?”

凌過尚笑了一下:“都不是,要去找大哥。”

薇薇些許失落的表情之後,說:“大哥有什麼好玩的?算了算了你去吧,我過幾日再去你府上找你。”皇子中,薇薇最喜歡凌過尚了,凌過尚的母親,曾經的蔣淑妃在還沒被打入冷宮之前待薇薇如親生女兒一般,而薇薇也最喜歡皇帝的這個妃子,尤其是她做的糕點。

誰知凌過尚卻說:“無妨,本來找大哥也沒什麼事,還是你們幾個人熱鬧,本王要加入你們。”

薇薇高興:“好呀好呀!”

21、九月秋獵52、遊船(二)9、乍見之歡(一)37、斷臂之痛(一)42、神秘訪州42、神秘訪州33、孫氏昭雪(二)22、土地制度改革37、斷臂之痛(一)5、乞命細草(二)25、公主和親40、殺人美學(二)43、碧王的苦肉計50、上元節45、澹臺思故遇險4、乞命細草(一)48、火燒碧王府42、神秘訪州6、東行入新都25、公主和親45、澹臺思故遇險24、太子被廢(二)47、皇帝壽宴(二)20、皇宮中的高手37、斷臂之痛(一)39、殺人美學(一)12、久處不厭45、澹臺思故遇險46、皇帝壽宴(一)48、火燒碧王府15、三人之盟(二)48、火燒碧王府15、三人之盟(二)1、南鹿之變42、神秘訪州27、出使因旅(二)46、皇帝壽宴(一)30、淑妃獲釋49、安神香38、斷臂之痛(二)8、名畫藏香28、兆王謀反1、南鹿之變8、名畫藏香6、東行入新都42、神秘訪州51、遊船(一)38、斷臂之痛(二)47、皇帝壽宴(二)49、安神香6、東行入新都23、太子被廢(一)47、皇帝壽宴(二)5、乞命細草(二)22、土地制度改革10、乍見之歡(二)2、解救懷安公主4、乞命細草(一)12、久處不厭41、船舶改造33、孫氏昭雪(二)23、太子被廢(一)27、出使因旅(二)11、那個茶園裡打滾的姑娘31、昔日美好33、孫氏昭雪(二)28、兆王謀反14、三人之盟(一)42、神秘訪州43、碧王的苦肉計4、乞命細草(一)47、皇帝壽宴(二)30、淑妃獲釋42、神秘訪州54、遊船(四)41、船舶改造6、東行入新都26、出使因旅(一)4、乞命細草(一)29、牽機之毒14、三人之盟(一)1、南鹿之變32、孫氏昭雪(一)10、乍見之歡(二)22、土地制度改革17、英雄救美(二)47、皇帝壽宴(二)28、兆王謀反33、孫氏昭雪(二)18、裴王大婚31、昔日美好49、安神香18、裴王大婚11、那個茶園裡打滾的姑娘17、英雄救美(二)26、出使因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