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的露天訓練場是在大林寺見慣不慣的地方,這些用砂石,水泥,亦或者其他的碎石塊鋪上去的訓練場,有大有小,都是呈現圓形的形狀,這些訓練場最普通的用途,就是進行各種初級武僧的基礎訓練,這樣的露天訓練場,是當初李三思身爲一個小小武僧的時候,接觸的最平凡的地方,然而在很多時候,這裡又是大林寺武僧之間相互的比武場地,李三思就曾經在這樣的訓練場工,受到過衆多武僧的羣毆。
李三思三人進入圍攏着的人羣之中,之間訓練場的中間,一個身穿着白袍黑邊的中級武僧,手持着一支長杆鐵矛,另一人則是穿着普通的初級武僧,手持着一柄鐵劍,正在來回的擊打較量,鐵矛和鐵劍是已經過時的冷兵器了,但是作爲武僧的兵器訓練課程之中,是有這門冷兵器的訓練課程,大林寺的訓練理念,是將改進之後的武功,用來訓練武僧,通過對各種武功的學習和掌握,最終達到增強自身精神和體力的地步,然而冷兵器課程,是練習身體平衡力感知力和判斷力的最好訓練課程。
長矛精光閃閃,是專門剋制短乓器的武器,李三思看着用劍的初級武僧,就料到這場比試毫無懸念,長劍不一會就被使用長矛的武僧打得左支右蝕,東倒西歪,最終被一矛尖挑到劍柄上面,長劍脫手,中級武僧長矛收回倒轉,長矛另一頭遞出,重重的擊在初級武僧的肩膀上面,將他直愣愣的戳飛出去,動作一氣呵成,現場傳來一陣劇烈的叫好聲。
手持着長矛的中級武僧挺矛站立,海風吹動着他的白袍,倒是很有一種飄然的感覺,然而他的眼神之中,看着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初級武僧,很有一些不屑。
那個初級武僧的手臂被敲脫臼了,倒在地上,也不叫出聲來,只是大滴大滴的朝着下面淌下汗水,而周圍的諸多武僧,雖然其中有一些初級武僧的,但是卻現場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他把手臂接回原位。
在大林寺之中,高級武僧欺負第一級別的武僧時常發生,李三思就曾經是初級武僧,所以對這些情況知道的深刻,且一般來說,初級武僧就算是被欺負了,也是敢怒不敢言,中高級武僧級別在那裡了,難不成初級武僧還敢以下犯上,要知道大林寺等級的森嚴,造就了這樣的不平衡性。
歸重似乎認識躺在地工的武僧,轉過頭來,一副遲疑的樣子看着李三思。
李三思點點頭,歸重收到訊號,分開衆人,走工訓練場去,扶起地上的初級武僧,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後一甩一帶,動作乾淨利落,那初級武僧甚至於還沒有來的及反應到疼痛,手臂的脫臼就已經被重新的接上去了。
四周看着來者的身份,很明顯是預備部的初級武僧,四周有的人等着看好戲,有的人則是面目呈現一些擔憂。
中級武僧手中長矛在地工頓了頓,哼了一聲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預備一部的歸重,怎麼着,你站在訓練場工面來,是否準備和我切磋切磋?”
歸羽小聲的湊到李三思耳邊,低聲的說道,“那人叫做圓森,是執事堂的武僧,和這次與歸重競爭戰僧名額的圓鐵是鐵哥們,他們平時間裡面,對我們這些初級武僧都是極壞,而歸重若不是受到戒嗔大師的重視,或許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李三思看着這個圓字輩的武僧,屬於大林寺“一,融,圓,歸,四個輩分之中的圓字輩,圓字輩武僧能夠晉升入中級武僧的,已經是圓字輩之中的佼佼者了,難怪表情如此桀驁,雖然屬於中級武僧之中最低一級的,但是從現場看上去,大多都是和他連同一氣的中級武僧。李三思想起自己當初孤身聞入撞鐘鼓,單獨面對大林寺無數高級紅衣武僧和金衣長老,敲響密宗傳人之路的那一刻,定是轟動了整個大林寺,只不過李三思心裡面其他的倒是沒有想什麼,只是想着能夠快一點回家,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儼然成爲偶像的維形。
歸重搖了搖頭,“我有任務在身,今天不便切磋。”歸重說罷要走,中級武僧手中的長矛探出,封住了他要離開的空間。
“大家聽到什麼了嗎?一個預備部的初級武僧,竟然也會派給任務?”圓森大睜着鼓鼓的魚眼睛,然後一副詢問的表情看着周圍的武僧,旋兒哈哈大笑起來,而周圍的中級武僧,則同一時間跟隨着笑得前僻後仰。
“歸重,你還以爲自己晉升戰僧了麼?你是沒有機會的,你會有什麼任務,不會是東邊搬沙,西邊填海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你好像很自信的樣子,我和你切磋吧。”一個聲音平地裡冒出,聲音很平緩,但是卻成功的穿透了四周大笑的聲音,直直的進入圓森的耳朵裡面。
圓森眼角一掃,人羣潮水一樣的排開,出現在衆人眼睛裡面的,不是僧人,而是一個身穿着T恤,腳蹬着運動鞋,穿着短褲的男子,雖然腳蹬運動鞋並不犯法,大林寺很多人也都穿着各種國際品牌的運動鞋,但是這樣身穿T恤和短褲的樣子,在大林寺裡面,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穿着,看工去在大林寺的環境之中,很有一些不倫不類。
“你是什麼人?”圓森嘴角笑意,對方的打扮,讓人很想要笑。
李三思走到乓器架面前,也取下了一支長矛,“我是歸重的同學,也是預備部的武僧。”李三思隨口瞎編,打量着手中不輕不重的長矛,大林寺的長矛做工果然不一樣,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矛身,手持上去的感覺十分之好,重量均等,矛頭是亮錚錚的金屬,質感立體分明,棱形的矛頭中間,還有一個孔洞,矛尖是圓滑而魯鈍的,顯然矛都是用來練習的,並不是要真正的傷人。
歸重的表情已經更加的驚異了,“這,密,噢,不你?”
李三思走過歸重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事,難得來一次,我也和他切磋切磋。”
歸重的臉上先是有些擔憂,不過旋兒擔憂的勁頭一掃而空,面前的這些中級武僧欺人太甚,現在遇上了密宗傳人,他們剛剛好可以砰一個硬釘子。
李三思手中的長柄寬矛揮下來,伴隨着他的這麼一揮動,陽光在矛身工流竄,現出五光十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