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出發吧!”藏源揹着槍,走向自由通道,旁邊兩位武僧紛紛提着槍跟過去。
十幾年前,傑克·斯巴達還是美國智庫的專家,智庫是一種機構,內裡全部由各種行業,各個方面的專家組成,專門爲現今各神行情,經濟,政治,民生提供各種建議,不過智庫並非是美國政0府的組織,而是民間的團體,採取的是商業化的運作方式,比如說太平洋聯邦美國總繞,想要了解某個地區的狀況,自己應該對這些地區採取一種什麼樣的政策去執行,就可以花錢僱傭智庫專家,讓他們給出一套完善的分析意見總彙,如果想要了解中國的情勢結構,智庫的中國通專家,便會做出一份詳盡的報告。
智庫聚集了大量的專家和人才,傑克·斯巴達,也就是這樣的華裔專家,他最主要的是工程學上面的成就,本身擁有着百項發明的知識產權。不過這樣的成績,在智庫之中也不算頂級,頂多中等偏上而已,不過他因此而獲得的財富,已經足夠讓他躋身進入華盛頓的上流社會,他有着賢惠的妻了,漂亮的雙胞胎女兒,不過這一切,都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天,成爲了泡影。
在中國完成一個學術研討會之後,傑克·斯巴達突然心發奇想,乘坐遠洋航輪返回華盛頓,順便沿路欣賞大海的風光,因爲回到華盛頓之後,等待他的事情就多了,他想要再有一個悠閒而愉快的假期,最起碼也將是下一年的中旬去了,傑克·斯巴達從來不放過任何能夠放鬆和偷懶的機會,於是他找到中國的朋友,一家船運公司的總裁,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對方立馬動用關係,安排了既是貨輪,卻又豪華的遠洋號,在出海遠航中,順帶着梢上自己,去往曼哈頓的港口。
前五天都是風平浪靜,大海悠閒到可以聽到海中女神的歌唱,傑克,斯巴達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這次遠航,甚至於認爲是上帝賜予自己的禮物,不過劇變卻從第六天開始,往日寧和到宛如家中老祖母般慈祥的大海,突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風暴的海洋,四周圍都是閃電和雷鳴,頭頂上黑壓壓的烏雲渀佛要壓到艦島的桅杆,那一切像極了一位邪惡的法師在碎念着詛咒,海浪怒嘯的吞噬了他們的船隻,包括吞噬了他。
醒來之後,傑克就已經來到大林寺,前後翻覆的像是做了一個夢,然後他就再也沒有離開,也再也無法離開,最終到繼承了這裡的意志,成爲了這裡的一員,並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藏源。
揹負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了另外的一種人生。
後來他知道那個助自己離開的中國朋友船廠因爲這次海難而倒閉,被另一家公司收購,自己的妻3和女兒們盼回來的是一場噩耗,這一場殘酷的分離,摧毀了他原本幸福而美好的家庭。
“藏源,來到大林寺,選擇另外的這種孤獨的人生,你後悔嗎?”無息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低低的問道。
藏源緩慢的轉身過來,“拜託方丈你不要說得那麼一相情願,什麼時候我是選擇了這種人生,我根本就沒有選擇!我是被滯留在了這裡整整十六年!我恨過,哭過不過一我不後悔。藏源頓了頓,”不論今天面臨的是什麼,我都不會後悔。“
然後他再不回頭,和兩位武僧消失在陰影之中。
無息來到長老區的後方,走入依着一片山林修建出來的庭院之中,庭院和外部線條硬朗的大林寺的軍事城市,等同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裡有着假山和亭榭,建築風格不拘一格,步移景異,變幻無窮。曲徑通幽,不悖自然之理。峰迴路轉,更富美感雅緻。
石岸高低屈曲任其自然,松柏如寶塔,藤蘿古老如畫,即便是在大林寺能源被掐斷,只有夜光的映照之下,無處不顯示出此刻一種獨立於外域超然入勝的境地。
唯一和園林不相稱的一點,則是在假山之下的池水中,沒有半分魚尾,只有安靜的一池活水,靜靜流淌,卻不顯得寂寞。
院落之中,站立着一位長袍白鬚,慈眉懸落的老和尚,簡單的站在亭謝之中,負手而立,大林寺那頭傳來的火光,映入那雙眼睛裡面,不含半分情緒,渀佛那一切與他無關,唯一有關的,就是在火光消倏之時,天穹上嶄露的一方星海。
無息行禮,“玄慈大師,大林寺進遇強敵,正值危難,密宗傳人無法緊急召回,希望玄慈大師能夠出手,控制住局面。”
玄慈望着無息,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爲什麼我要在這裡,參不動禪嗎?”
無息心頭生出古怪的感覺,大林寺進遇強敵,聽到這樣的情況,玄慈應該很快出手纔是,爲什麼還來和他討論什麼不動禪。
無息不敢不答,“大概正因爲這裡地處偏僻,無憂無慮,才使得師祖能夠在這裡修身養性,參透不動禪這一類的靜念禪道。”
玄慈微笑着搖了搖頭,一步跨出,無息竟然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同時對玄慈的能力,驚異莫名。
“我走了一步,我動了嗎?”玄慈微笑,“在你看來,我動了,不過在我看來,是世界動了。不動禪最大的奧妙,就是在於活中求死,動中求靜,以動,求不動,這四周圍,無處不是活生生的存在,樹木,花草,空氣,萬物的生機和運轉,可之爲‘動’,然而這萬物的動靜,不過是”相“而已,息慮凝心,究明心性,凡‘相’,不過皆爲空妄,時間歷經億萬萬年之後,這一切的風景,不過轉瞬即逝,這世間的動靜,不過朝爲滄海,夕化桑田,前一刻的動靜,在後一刻就已然成爲永恆,那麼動與不動,又有什麼分別呢?不過是時間所呈現的障眼法。一切看似踏實的物質,在時光的面前,都是脆弱而腐朽的,只有澄明的心田,纔是永恆的存在,此爲不動禪。”
“槍林彈雨之中,我屹然不動,樓臺亭柑之間,看世界瞬息而變。此爲不動禪。”玄慈目光注視着無息,“有限的生命,不能夠用來參悟禪理佛道,通悟本質,實屬遺憾。”
無息目露精芒,“師祖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玄慈嘆了一口氣,“現身吧,不用如此躲躲藏藏。”
異變突起!
無息眼裡紅光一閃,身體一彈,射向玄慈,雙手併攏爲掌,朝着玄慈這禪道第一宗師的胸膛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