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力聽到休明頓公爵的叫喚,雙目中又表現出一種猙獰,那種在戰場上面對垂死掙扎的故人的殘忍表情,雙目灼灼地看着地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李三思,嘴角咧開一絲冷到了極致的笑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還有什麼遺言…”
“住手!你已經贏了,沒有必要趕盡殺絕!”斯托克公爵站在擂臺外,看着正在皮卡秋旁邊的格力,他現在撲上去阻止,鐵定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先用言語將格力穩住,然後再尋找機會救下臺上的皮卡秋。
休明頓公爵倒是另外一種看法,斯托克家族裡面竟然有那麼強大的人存在,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威脅,當然要首先除掉,公爵之間產生衝突的情況很少,但是並不是代表着沒有,休明頓公爵和斯托克公爵兩人也就是這樣敵對的存在。
現在躺在地上的李三思,已經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休明頓公爵這邊欲圖除之而後快,特別是星馬克,現在頭上的一個大包還隱隱作痛。被李三思砸上的那麼一下,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也正是因爲星馬克還是從小接受過訓練,要是換成普通人,李三思丟出來的那一鍋鏟,不當場砸暈纔怪。
格力現在相當的享受。斯托克公爵這邊所有人的眼光,已經在像他無聲的求饒,要知道竟然能夠讓一個平時間古板嚴苛,對於別人根本不屑一頓的公爵家族露出這樣的神色,格力心裡面有種莫由名來的滿足和自豪感。
還沒有等到格力細細的品味這種感覺的時候,李三思原本躺在地上的臉反轉了過來,正面看着格力,沒有格力預料之中那種恐懼的表情,反而流露出一種詭異的微笑!
格力暗道不好,雙拳緊握,照着下面的李三思立馬就轟下來,他抱着的拳壓下來的同時,李三思雙腳併攏也同時蹬了過去,格力抱握的雙拳錘擊下面的李三思,李三思兩隻腳併攏的踢過去,雙腳雙拳撞在一起,又是一聲彭!的悶響。
格力朝着後面退開了一步,李三思整個人則直接在地面平着滑了出去,可想而知兩人的這麼一交擊,所產生的力量究竟有多麼的巨大,休育館的地面是木質的地板,李三思被格力這麼一撞的力道帶着平滑開去的當兒,身休一個倒翻,在空中翻轉了一圈,然後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直面對面處的格力。
格力只是覺得李三思從頭到尾好像有些什麼不同了,但是究竟是什麼不同,也沒有辦法看出來,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男子,從前自己的氣勢透過去就像是遇到了一層屏障,可以將氣勢全部擋開去,而現在自己的氣勢完個就感應不到面前這個男子的存在。他就像是消散在了空氣裡面和周圍融爲了一體,格力那種懾人的氣勢,完全就碰觸不到面前的這個男子。
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改變?格力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就像是面對整個大自然的那種無奈和絕望,面前的這個皮卡秋,這個前一秒還被自己打到在地上的男子,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改變?現在竟然面對面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正在面前的這個男子,臉上已經掉落了一搭鬍子,像是脫落了一個角的牆紙,斜斜地耷拉在臉上,讓所有人的嘴巴都張成了海底隧道,忽忽的透着風口。
李三思茫然不覺自己已經露餡,只是朝着格力緩緩地走過來,剛纔他倒在地上的時候,腦子裡面沒有想自己將要被格力怎麼樣地攻擊,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他拿着錢在吃飯之前下樓去買的醬油,他揹着書包走在街道上看着滿載學生的校車從自己身邊晃晃悠悠而過的日子,還有那些在海山城亙古不變的陽光下發生的故事。
也就是在那麼的一瞬間,他成功晉入意識流的神識狀態,整個心神像是有無數的觸手一樣接觸到面前的格力,探知他身體每一個反應,甚至於就連格力現在緊張的情緒,李三思都瞭如指掌。這是一種沒有辦法解釋的感覺。那種像是無形的手延伸了出去,卻又超越了純粹感官的感覺,或許這就是被稱之爲精神感知的東西,比感官來得更爲準確,更爲深刻。
李三思緩緩地走向格力,全身放的輕鬆,壓根沒有任何的像是要撲上來戰鬥的狀態,要知道像格力這樣的高手,一旦李三思發動攻擊,他就能隨之做出相應抵擋的動作,這是自然進化的條件反射,也是他們這樣的高手具備的基本精種感知力,就像是很多高手,在遠方的狙擊手瞄準開槍的那麼一剎那,他總是能夠事先預知到危險閃避過去一樣。格力也具有這樣的感知力,只不過現在李三思朝着他緩緩走過來,倒使得他沒有任何一絲要戰鬥的感覺,身體的肌肉甚至都沒有進入繃緊的狀態,旁人就看着這麼怪異的場景。李三思緩緩走過來,直接進入格力的攻擊半徑,轉而站定,兩人就像是多年的好友將要談心一般,絲毫沒有半點劍拔弩張的感覺。“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走下去,二是滾下去。”李三思面色很平靜,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一般站在格力的面前,沒有任何壓迫的氣勢,給格力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存在自己的面前,沒有攝人心魄的氣勢,但是卻有着淵亭嶽峙不可戰勝的感覺。
“你使得是什麼妖法!”格力勃然大怒,一拳照着李三思就轟了過來!
也沒見李三思怎麼動作,整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了一步,格力這一拳划着李三思的衣服擦了過去,還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勁風。
然後李三思一擡腳就照着格力的臉頰側踢了過去!格力看到李三思出腳,而格力也下意識的回防,但是偏偏就是來不及扯不開這一腳,李三思的這一腳像是直入無人之境,格力的回防根本還來不及擺正的當兒,臉上就被李三思的腳尖踢中,整個臉蛋就像是被人拿着一隻五十公斤的重錘,從側面狠狠地掄砸了過來一樣,一股從來沒有過強大得無可防禦的力量,把他的頭打得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木偶一般,甩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