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鍺？”
帶着張晴和林夢迴去材料實驗室，陸毅登陸郵箱把盛京材料研究所發過來的試驗數據下載下來，剛打開第一眼就不由愣住了。
“對啊，怎麼沒想到這玩意，早在14年米國爲了尋找新半導體材料，就實現了鍺的多原子層的結構。”
跟過來一起的胡楓也看到陸毅打開的試驗數據，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說道：“老闆，如果單原子層自我穩定的話，銠也可以，幾年前國內就完成了銠金屬單原子層的納米材料。
但具體應用到超導石墨烯導線的工業製備上，這兩種金屬都不行。”
“爲什麼？”剛興奮起來的陸毅有些失望。
“金屬鍵一般容易形成結晶化沒那麼穩定，就算能實現單原子層穩定，但邊緣也會是不整齊的，無法保證沉積吸附上去的石墨烯層的堆疊角度。”
胡楓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做爲學材料專業的，鍺和銠這兩種實現了納米單原子層結構的材料一開始就被他想到了，只是經過一番試驗後，結論卻讓人很失望。
“那盛京材料研究所發過來這份數據是什麼意思？”
陸毅看着這份剛讓自己欣喜不已的數據，鼠標下拉大概看了遍，對胡楓問道：
“如果把多層鍺原子層或者銠原子層堆疊，調整好堆疊的角度，然後在上面鑽孔，最後再用化學氣相沉積法往孔中沉積石墨烯，這樣能不能得到具有超導特性的宏觀意義的石墨烯導線？”
“老闆，這個方法可以製備出超導石墨烯導線。”
胡楓無奈說道：“但這個堆疊調整角度，還要加上鑽孔，那只有在實驗室中人工才能完成。”
“實驗室人工就人工，現在啥都不多，就是人多錢多設備多資源多。”
陸毅聽到製備超導石墨烯導線沒問題，立馬大方地揮揮手說道：“你給出一個具體制備方案出來，我調兩萬人配合你。
這玩意就是可以重複使用的模具，花一段時間把這個模具製作出來後續就簡單了。”
“好吧，就算兩萬人要想單原子層的一層層把這個模具堆疊製備出來，大概也需要兩個月以上的時間。”
胡楓嘴角抽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
“那就4萬人，我相信國內這麼多材料實驗室，湊出4萬人一起堆積木還是沒問題的。”
陸毅不容置疑地說道：“你找一下徐瑩那邊，她會幫你協調好這事情。
鍺金屬比較便宜，模具材料就用鍺金屬，算上中間調度以及最終模具的合併時間，70天后我要看到兩個可以進行工業製備超導石墨烯導線的鍺模具，你老闆快瘋了，你們也陪我一起瘋。”
“......是！”
胡楓有些頭疼的應到，面對陸毅這種幾乎耍賴的任務安排，根本無法反駁。
他知道自己老闆成爲國內可控核聚變聯合項目的總負責人，別說這個項目那要世界第一個完成核聚變商業化應用的目標帶來的壓力。
單這麼大的項目任務，涉及到全國各地無數實驗室和大量和合作單位，這中間帶來的事情就足以讓人繁瑣到崩潰。
看到胡楓過來一起看一份試驗數據就領了個頭痛任務離開，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中後，陸毅這才呼了口氣，說道：“裝下霸道老闆還真不容易。”
“陸陸。”
旁邊的張晴和林夢看到他這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一向安靜的林夢都忍不住說道：“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恐怕不單胡大哥要崩潰，國內其他材料實驗室的研究員也要崩潰。”
原子有多大？大約是100百億分之一米這麼大。
要一層層單原子層的堆疊到宏觀意義上的模具，就算這個模具不用太大，5毫米算了，那也要堆疊5000萬層。
更別說這個堆疊還有要求，除了堆疊角度外，還要在上面鑽孔。
當然，5000萬層分到4萬人手裡，每人也就一千多層，算下來每天每人也就18層的任務量。
但要知道這是微觀層面的操作，這種實驗操作本來就耗費時間和精力，就算實驗製備納米鍺金屬層的工藝比較成熟，這18層不加班幾小時的話也根本完不成。
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70天無休，做的還是重複工作，而且還是需要耗費比較大的精力和注意力的工作......
可以預見這次事情過後，陸毅會被數萬只科研狗深深記在心裡。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壓力總是要一步步傳遞下去嘛，不可能我們一直在扛着，我相信最下面的研究員們對這種工作強度還是能適應的。”
陸毅有些“委屈”，鬼知道他做這個總負責人有多大的壓力。
不過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拿出手機給徐瑩發了條微信，讓她聯繫上面那兩位協調管理人員時弄多點科研狗，4萬隻恐怖不夠。
發完微信，陸毅似乎想起什麼，又把自己那個蓋了鋼印的工作證件掏出來，拍了張照片上傳圍脖。
【花了百億研究核聚變，成功轉職爲國家核聚變項目總工程師，今後請叫我陸總工！】
“哇塞，世界奇蹟，相傳被綁架撕票了幾個月的陸百億居然發圍脖了！/狗頭/狗頭”
“牛逼！”
“華國核聚變示範項目總工程師？這是什麼職位，土豪裝的逼我居然都看不懂了。”
“人與人果然是不平等的，前有15億美元買一臺叫什麼WEGA的仿星器已經超出我等屁民的思維想象，現在又來個國家戰略項目總工程師。”
“那個點贊最高說陸百億被綁架的評論，數百人的法務團隊瞭解一下。”
“核聚變示範項目，也就是建造核聚變示範堆的項目，更具體點形容，那就是這玩意一旦建成，那可控核聚變就進入商業化了。”
“666，陸百億終於不是渾身土豪氣息，而是散發出學霸氣息了。”
陸毅圍脖的關注量並不低，圍脖剛發出去沒多久就有大量粉絲在評論，或許是那支剛過完年就開始轉戰全國的法務團隊的威懾，評論氣氛和內容展現出一片欣欣向榮之態。
“陸陸，你這......”張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可是知道陸毅很少玩圍脖，平時除了偶爾玩幾盤英雄聯盟，其餘時間不是看書就是研究，但今天這是怎麼了？
先有跟黃團長約酒，現在又在發圍脖，而且這事情貌似有保密性質不應該發圍脖上公開吧。
“沒事，我有我的考慮，低調了這麼久現在運營下名氣也不錯。”陸毅擺擺手，從埋頭研究到準備走向公衆，這有他的考慮。
只不過這個計劃不適合跟張晴和林夢說，或許李雅珊看出來大概，但也沒有點明。
至於保密，核聚變聯合會議結束半個多月了，他的身份在有心人眼中根本就不是秘密，那也無所謂曝不曝光。
他可沒忘記系統的任務要求是幫助人類文明突破科技屏障，帶領文明走向星空成爲星際文明。
但如果一直這樣低調研究，只會埋頭苦幹，那這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