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房價真要跌了嗎？”
從江城飛往西北的專機上，剛吃完一份航空餐的衛鴻對一邊吃飯一邊看引力波數據的陸毅問道。
“不出意外吧。”
陸毅點點頭，其實早在兩年上面就想對房地產這個金融炸彈動手，不過這個炸彈埋的太深了，稍有不慎非但不能解除還會把整個國家經濟炸的粉身碎骨，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但這次可控核聚變突破，上面也更有底氣拆除掉這個炸彈，就算它爆了，那可控核聚變也能迅速穩定住國家經濟。
“我還打算過幾個月在羊城買一套房把我爸媽接過來的，看來先租房吧。”
上一次家庭變故連家裡房子都賣掉的衛鴻有些慶幸，對陸毅說的情況他並沒有懷疑。
因爲他明白到了陸毅的層次，連國家戰略計劃都能查看並提出意見，很多政策外面還沒有風聲，甚至沒有正式會議記錄還只在領導中的想法中，陸毅其實都已經知道了。
“實驗室會給你分配房子，想把父母接過來那這次事情忙完了你找一下徐瑩，讓她給你換一套比較大的房子。”
陸毅頭也沒擡，吃了口飯皺着眉頭在筆記本上敲下一行數據。
“......”
衛鴻頓感覺到跟一名土豪老闆的幸福，隨後看着連吃飯都在忙的陸毅，有些好奇詢問：“老闆，你有沒有感覺你跟其他科學家很不一樣？”
“有錢？”
陸毅終於擡起了頭，他感覺衛鴻這瘋子今晚好像吃錯藥了。
“不是。”
“我不搞基。”陸毅放下筷子悄悄摸着手錶。
“我喜歡女的。”
衛鴻看到陸毅警惕的眼神，連忙說道：“就是實驗室很多人覺得老闆你並不像一個科學家，大家都沒感受到你對科學有很深的敬畏之心，反而科研在你眼裡就好像一切都計劃好了，而不是懷着敬畏之心去探索未知。
另外跟世界上所有科學家遠離政治都不一樣，老闆你介入國家戰略還有國家制度太多了。”
在世界上幾乎所有科研人員眼中，陸毅就是一個怪物，或者在實驗室衆多研究員眼中，自家的老闆就是一個奇葩。
說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科學家，他卻別誰都專注和虔誠，空閒時間幾乎都是在研究或者分析科研數據，但大家卻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對科學未知的敬畏心。
說他是科學家，但人類文藝復興幾百年，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位科學家會這麼深入地參與進國家事務還有資本商業運作中，可以跟任何階層的人談笑風生，跟其他遠離政治，無心商業，不善言辭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科學家形成了鮮明對比。
“敬畏之心不強，可能是我對我的研究都有把握以及我有錢的緣故吧。”
陸毅明白自己缺少敬畏之心是什麼原因，除了自己掌握強大的資本力量外，主要是系統。
還在讀書的他別提對科學有多敬畏，但有了系統這一個理論數據庫，雖然積分限制無法買下所有理論數據，可卻可以根據相應理論積分售價大概得出這個研究的方向是否正確。
科學家對科學的敬畏，除了對宇宙規則偉力的感嘆，更多的是來源於未知，試問能大機率確定自己研究方向是正確的他，要怎麼保持敬畏之心？
“至於爲什麼介入國家戰略和國家制度這麼深。”
陸毅笑了笑，反問道：“你認爲現在的科學家除了研究課題外，其餘的跟百年前的科學家有什麼分別？”
對目前科學家潛力最高的衛鴻，在不暴露不涉及相關保密協議的情況下，他也不介意指點他幾句。
或許論潛力他比不過對方，可論對科學家之路怎麼走，論對科研方向的把握，十個衛鴻都要被他吊打。
“沒有什麼分別。”衛鴻想了下，搖頭。
“沒有分別纔是最大的問題，大家都陷入了思維慣性了，都認爲科學家應該要遠離政治，遠離社會，如同虔誠聖者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
陸毅搖頭說道：“之前我在中大核聚變通報會的演講你看了吧？時代在進步，科學家的思維也要跟着進步。
以前我們科學家要遠離政治，遠離社會的紛擾，專心專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去探索科學的未知，那是因爲那時候的科研其實不用耗費太多的資源，一支筆一張紙足矣，就算偶爾需要用到實際試驗，那些簡單的小工具每位科學家自己都能造出來。
牛頓被一個蘋果砸中閉關幾年憋出了萬有引力，愛因斯坦被上司打壓不讓他升職，他閒着無聊就思考了十幾年，用紙和筆寫出了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
但現在呢？
現在沒有相關的儀器設備，沒有強大的運算資源，沒有充足的試驗材料，沒有足夠的助手幫忙，給你10個愛因斯坦的大腦疊加在一起你都沒用。
現在的科研是社會性羣體項目，它需要整個社會整體的協助才行。
既然涉及到社會了，那你就要把人性因素，把社會制度因素考慮進去，只有這樣你才能獲取更好的資源，才能真正的做好研究。
以前我們是學者，我們是科學家，我們能以一智之力推動文明的進步和發展。
那現在我們就只是一名研究員，一名科研工作者而已，就算你有妖孽般的大腦，你也離不開下面萬千研究員以及社會其他各行業的協助。
衛鴻，以前我們這些科學家是推着文明，拉着文明這一個馬車在前進，現在我們這些科學家是乘坐在文明列車上的乘客。
文明載着我們前進的同時，我們也在用自己的學識用自己的天賦優化這部列車，讓它行駛的更快。
從這個角度去看，我們和其他人又有什麼分別？
當權者在管理列車維持穩定，其他各行各業的人在列車上勞動維護這部列車的活力，大家都是列車上的一員，只是職責不同。
唯一的差別大概是隨列車的升級，列車會越來越自動化，我們這些升級優化列車的科學家地位也會越來越重要。
既然都是文明列車的乘客，既然無法離開社會的協助，那又有什麼好裝逼的喊我是學者，我是科學家，我要遠離政治，我要遠離社會？”
“老闆，我明白了。”
衛鴻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頭道：“科學家無法脫離社會，那是因爲這部文明列車不夠高級，要是文明足夠高級，自動化設備足以生產出我們需要的物資和設備儀器，那科學家脫離社會也不是不行。
到時我們可以一人開着一艘星際戰艦，去感受星空一顆顆星球的獨特魅力，去研究探尋宇宙那一道道規則，那一個個物理常數的奧秘。”
【檢測到衛鴻的科學家潛力提升，由96.8提升到97.6】
“......”
陸毅聽到腦海中系統的提示，看着科學家潛力一瞬間提升了0.8更加堅定自己想法的衛鴻，不由感到有些頭疼。
這人，怎麼就不按照勸說的思路走呢，我說的跟你想的是一樣的嗎？
“算了，你自己認爲對那就沒問題。”
陸毅伸手揉了揉額頭，詢問道：“剛纔我對你最新獵戶座發動機的參數大概計算了下，630噸TNT爆炸釋放的能量，那根據氫彈的爆炸溫度，這款發動機的瞬時推力將超過15億千牛。
這麼強大的推力沒有什麼試驗檯能固定住，足以一瞬間把百噸重的試驗飛船速度提升到1500公里每秒，強大的過載會直接撕裂試驗飛船。
可要是採用更低當量的氫彈配合630噸當量的試驗發動機，數據也不是同比例縮小也會不準確，這一個問題你有什麼辦法解決吧？”
長征5號胖五的發動機推力才10524千牛，可起飛質量卻高達879噸。
現在獵戶座發動機的試驗飛船百噸重，發動機推力卻是十幾億千牛，這樣瞬間加速度產生的過載連鈦合金都能撕碎。
“老闆，氫彈爆炸的光輻射和熱輻射會被固態氮吸收，把氮氣瞬間提升到等離子態產生膨脹壓力做功，實際熱效率會對普通火箭發動機差了一點。
根據我的計算，這一款發動機使用630噸當量氫彈做爲動力彈的話，推力能達到11.3億千牛，最高不超過12.1億千牛。”
衛鴻拿出一個數據模型說道：“之前使用鋁熱劑炸彈的試驗數據我已經構建出低當量到高當量的數據變化模型，所以待會兒我們直接使用最低當量的氫彈就行了。”
“最低當量？等等！”
陸毅想起這次上面說的氫彈數據，問道：“按照你的模型計算，80噸當量的氫彈能產生多少推力？”
“80噸的話......9834萬千牛。”
衛鴻直接心算了幾秒鐘算出結果，只是這個數據剛說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試驗飛船質量大約130噸左右，9834萬千牛的推力足以瞬間把飛船加速到77190米每秒。
1500公里每秒加速度產生的過載沒有材料能承受住，7.7公里每秒的加速度貌似地球也沒有什麼材料能承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