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小韓國的猛獁,要靠後面的防禦工事把他們的猛獁引過來幹掉,絕不能給他衝進我們戰陣大開殺戒的機會,所以,不管他怎麼亂,哪怕他的重騎和戰車都打光了,只要猛獁還在,我就耗在這裡不動,看誰能耗!”
五人心悅誠服,這在試煉場中取的戰績第一果然不一般,至少面對小韓國內亂這種誘惑還能保持冷靜。
否則真依他們所言,就算把小韓國給滅了,自己也必損失慘重,更何況,能否贏還難說。
“可是!老實說,我們也耗不起呀!家裡正打着呢!”亞述嘆道。
“別擔心!等滅了小韓國,你們被佔的地,遭受的損失,我十倍幫你討回來!”葉落道。
只有通過征戰才能迅速壯大,況且,憑現在武器,只有佔便宜的份,還能訓練新兵,以戰養戰,何樂而不爲呢。
“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五人都鬆了一口氣,心下都尋思着怎樣和天道國再拉近點關係。
天道國後面有廣闊的領地,這裡再怎麼打都無傷他根本,而且以葉落在試煉場的戰績,五國早絕了在天道國佔便宜的打算,憑天道國的實力,不打自己就不錯了,他要繞過五國打其餘國家也只有聽他的。
或許和親是不錯的主意!幾人心裡暗自盤算着,一邊看着對面的混亂。
“其實就算我們現在撤軍,小韓國也已經完了!”亞述國君嘆道。
“是呀!失去這麼多人口,他也發展不起來了!”
“現在可不能撤!否則,他銜尾追來。我們必將損失慘重,而且,他實力還在,完全可以在死之前拖我們中的兩國下水!”大同國君道。
大同實力最弱。可想而知,如果瘋狂的巴蘭克率軍攻入自己的國境,那自己比小韓國先亡國這是肯定地。
其實五國都是一樣的,誰也抵不住小韓國最後的瘋狂,這也是儘管家裡烽煙四起,也得咬牙先合兵把這個心腹大患滅了再說的原因。
“只可惜了這麼多人口!要是能都留下來,我們一國也可以多分幾萬人口了!”
戰罷桑乾源。
又戰蔥河道。
戰亂何時休。
三軍盡衰老。
莫道殺戮爲耕作,
唯見白骨黃沙田。
殺聲震天地戰場上,忽有幽幽的歌聲響起,曲調哀傷惆悵,隨着秋風直入小韓衆軍的耳內,受其所感,雙目已殺的血紅的小韓士兵眼裡慢慢回覆一絲清明。
歌聲中,兩騎戰馬由曠野橫插入戰亂最酣的老弱婦孺和盾陣間,當先一騎白馬,載一白衫少女。衣袂飄飄。容光絕世,此際她雙眸淚光盈盈,唱道。
烽火燃不息,
征戰無已時。
雛馬哀號向天悲,
鳥鳶啄人腸,
銜飛上掛枯樹枝。
玉箸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
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風飄搖那可度
憑君莫話封侯事,
一將功成萬骨枯。
哀婉縹緲的歌聲帶有無限悽楚感傷。迴盪在曠野中,令人聞之落淚,她所到之處,方圓數百米內所有人皆側耳聆聽,戰士們垂下刀槍,望着一地地屍骸,黯然神傷,婦孺們失了魂般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呆立着,潸然淚下。
戰亂不覺間竟緩了下來。
“該死!她怎麼來了?她以爲她是誰?救世主嗎?”葉落面色大變。
雖距離太遠,無法聽到雲芷仙樂般的聲音,望遠鏡也僅能看過大致輪廓,但這絕世風姿,除了她又有何人,兩騎正是雲芷和隨嫁時巴蘭克派的一個護衛。
魅惑異能也如所有異能一樣,有作用區域的,效果更因當事人的情緒而定,在這樣的戰場,血腥殺氣滿盈,人人都情緒失常,極易受其感染,其魅惑效果大增,但畢竟兵危將兇,不凡有心志堅定的,只消一箭射來,以雲芷僅比普通人稍強的體質,立馬就是香消玉殞之局。
不是交代手下好好看着她嗎?怎麼還讓她過來了?
不過現在自然不是追查這些事的時候。
“範曾大牛!隨我去救人!”葉落焦慮之下,便欲奔出。
“且慢!”範曾阻止道:“我一人去便是了,定將她救回,你若去了,便是衆矢之地,只怕還會引發大戰,徒增變數!”
葉落心念決斷,知範曾說地有理,當下道:“好,將她完好無損的帶回!”
五國國君見葉落焦急的神色,大爲奇怪,心道就算是自己一個妻妾,又何需如此犯險,五國論武器實力不敢和天道國比,美女倒有無數,他既然如此在意女色,當然要投其所好,心下都打定主意,只待滅了小韓國,平定國內後,立馬大選國內美女作陪嫁,有與葉落年歲相若女兒的高麗、希泰、大同三國君主皆是面帶微笑,暗道這個便宜老丈人是跑不了的了,亞述、腓尼基兩人心下暗急,自己的女兒最大貌似才五六歲,似乎小了點,不過好在還有幾個妹妹,雖然許配了人,但這算什麼,回去後立刻悔親,先和天道國打好關係爲第一要事。
不提五國這邊盤算的古怪心思,那邊巴蘭克喝止了包圍雲芷地士兵,迎上前去:“芷兒,你怎麼來了?那葉落對你還好嗎?可曾欺負了你?”
一見面,巴蘭克居然不在意現下地窘況,反而關心的問道。
雲芷心一酸,不管這巴蘭克如何對待子民,對自己地兒女還是真的不錯。
“父王!你認輸吧!幾十萬平民因你而死,你於心何忍,別再徒增殺戮了,只要你放棄小韓國,葉落答應我讓你們平安離去!”雲芷含淚道。
巴蘭克慘然笑道:“我巴蘭克還不至於淪落至要靠敵手饒命的地步,哼!我兵力未失,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洛致!送芷兒離開!”
這邊範曾來勢疾如閃電,普通戰士的刀槍弩箭怎近的了他身旁,好在他不想同這些普通戰士多做糾纏,雖手持大牛的巨劍,卻未大開殺戒,傾刻間已閃過重重包圍,來到雲芷身旁,向巴蘭克笑道:“你身爲一國之君,怎無絲毫豁達之氣,衆所皆知,此戰勝負已分,何必負隅頑抗,不如收拾細軟,離開小韓國吧,也不失君王磊落本色!”
範曾氣度沉如淵嶽,身法之快當真讓人側目,數重守衛刀劍尚未及身,便電殛般彈飛,身手只能以可怖來形容。面對巴蘭克時侃侃而談,絲毫不懼其身旁精銳森寒殺氣,頂級高手氣度顯露無疑。
羅爾譜知是勁敵,率衆護衛皆緊緊圍在巴蘭克身邊,對範曾拔刀相向,如臨大敵。巴蘭克越衆而出,冷冷道:“我爲君多年,怎樣做不勞閣下費心!煩請回告葉落,巴蘭克項上人頭在此,有本事儘管取去!”
範曾哈哈大笑:“好!好!”
不再多言,轉頭對雲芷道:“公主,請回!”
雲芷悵然四顧,見小韓盾陣前屍橫累累,剩餘老弱婦孺等已繞過盾陣,在後抱成一團,哭聲震天,局勢略做平定,至於後面,那已非自己所能管的了。
當下下馬向巴蘭克深深三拜,謝過巴蘭克養育之恩,隨範曾黯然返回。
巴蘭克重整軍隊,將剩下的十萬老弱嚴加看管,驅使三十萬護國衛隊上前,森然道:“眼下你們的親人皆在此處,只有擊潰對面聯軍才能活下去,我將率猛獁、重騎和戰車隊緊隨你們身後,若後退者立斬不饒!”
衆壯丁怒目切齒的看着他,緊握着手中的武器,又望望被數千士兵嚴加看管的妻兒,終於舉起武器,狂喊着向五公里外的聯軍防禦陣衝去。
後面猛獁、戰車、重騎一字排開,冷冷的注視着戰場。
三公里處,天道國的迫擊炮開始轟擊,一發發炮彈在人羣中炸響,護國衛隊繼續前衝,十次齊射後,葉落不得不喊停,炮彈只剩一萬發了,不能再浪費在這些沒什麼攻擊力的平民身上。
護國衛隊高舉武器,嘴裡狂呼着,如怒嘯着的海潮,一涌而上,很快衝到兩公里內,身後留下一地的屍首。
“殺!”以八百猛獁爲首,二千重騎和戰車緊隨其後,小韓國的主力開始了衝擊。
一萬四千士兵只留下一千人看管身後的老弱,其餘跟着衝了過來。
“一千戰車迎擊!其餘的以防禦壕溝爲中心,在後面集結!雷神、重弩和投石器準備射擊!”
從空中看下去,地上有一個醒目的長一公里寬半公里的大矩形,矩形的邊緣分界線是一條寬六米、深五米的壕溝,挖掘的泥土在矩形內搭成一個個兩米高臺,炮隊和投石器弩箭隊正佈置在一個個高臺上,步兵方陣就在壕溝前,而戰車和重騎及百餘猛獁就在矩形的兩側。
壕溝兩側有無數米許的斜道,可供步兵上下出入,但這些通道對體形龐大的騎獸和猛獁來說,就象老鼠洞般的狹小,六米並不算寬,大多數戰士都能一躍而過,但對於猛獁無疑是天塹,你見過幾百噸重的猛獁會跳遠嗎?
這就是葉落令數萬將士挖掘的防禦工事,只對猛獁和騎獸有效,很簡陋,但絕對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