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秦二世胡亥之外還有誰,能夠刻意將秦始皇子嗣,除卻公子扶蘇與公子胡亥之外,其餘公子的名字全部抹除掉。
在這個時代,想要做到這一點,除卻一統六國的秦始皇贏政之外,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人。
同樣的沒有那個史家的敢在史書上寫出,秦始皇贏政正是踏着自己子女的屍骨,登上那一座充滿了血腥,並且至高無上的王座。
然而也正是因爲,當時的記錄這段歷史的史家門徒,太過於刻意抹除這一段歷史裡,所以才留出了這麼一個不算是破綻的破綻。
當然這一切都和贏武無關,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這所有的黑暗與骯髒,都將被秦王嬴政那橫掃六國的光輝所遮蔽,若是可以的話,贏武真的就想死在燕國的都城當中,但是那個居住在他體內的不可名狀的存在,不允許他怎麼做,他是祂的軀殼,他的生命與靈魂皆不屬於他,他是生命,他的靈魂,都屬於那個無可名狀的存在。
就在這時那名剛纔那名侍女,再一次掀開簾子,對着贏武說道:“武公子!燕國王宮到了!奴婢來爲您收拾一下衣冠,以免在君前失儀!”
贏武輕聲答應道:“恩!”
緊接着贏武好似想起什麼似的,對着這名侍女說道:“喂!你是我母親送給我的貼身侍女吧!你叫什麼名字!”
只見這名侍女一邊爲贏武收拾衣冠,一邊對着贏武說道:“回稟公子!奴婢沒有名字!公子叫奴婢碧珠就好了!”
“在這個時代,女子若是出生勳貴或者富康之家或許還能好一點,若是出生在普通的農家,不是因爲養不活而被溺死,就是被當做貨物賣掉,當別人的童養妻或者待妾,而且即使生在勳貴或者富商,也會被作爲聯姻或者利益交換的籌碼,而且一般的女性,甚至連正經名字都沒有,總之這是一個對女性,十分不友好的時代!”
不知從何而來的知識,再一次在贏武的腦海當中浮現,對此情景贏武只能暗自嘆息一聲,眼神越加顯得空洞無神了。
“跺!跺!跺!”
就在這名叫做碧珠的侍女,剛爲贏武整理好衣冠之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緊接着在馬車外有人輕釦車弦說道:“武公子!燕國王宮到了!燕王在大殿要召見你!”
贏武輕聲迴應道:“恩!”
說着緩緩的走出了馬車當中,入目所見的是一條,無比寬廣與浩大的層層階梯,而在那一層層階梯最上的,是一座莊嚴無比的宮殿。
這座氣勢磅礴的燕國王宮,論其氣勢絲毫不遜於秦國的王宮,可惜就是修建的再宏偉有如何,在大秦的鋒芒之下,不過又是一堆土灰而已,這般想着贏武擡步,向着燕國王宮走去,
就在這是那名叫做碧珠的侍女走到贏武的,遙遙一禮說道:“公子就讓奴婢配你前去吧!”
贏武搖了搖頭,眼神空洞而無神且淡漠的說道:“不必了!秦國勢強而燕國弱,而弱者最喜歡在更弱的者身上尋求存在感,我是秦王的兒子,也是燕國的質子,他們必定會則折辱我,以此來尋求存在感!”
“而你身份卑微,又是我的侍女,是折辱我最好的手段,所以若是你去必死無疑,爲我而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就在這裡待着吧!我去去就回!”
贏武的話剛落下,碧珠再一次遙遙一禮說道:“公子!奴婢雖身份卑微見識淺薄,但也明白君辱臣死的道理!今日若燕國國君折辱公子,奴婢願意這一死!”
“唉!”
贏武雙目空洞且無神的嘆息一聲說道:“真是該說你什麼好!殺了你就是折辱我最好的方法知道不!一個連臣子都無法保護好的君主,會有人願意追隨嗎?”
一聽這話,侍女碧珠當即就跪在了地上,惶恐的說道:“奴婢只是一介侍女而已,算不得臣子,縱使死了,也不敢有損公子名聲絲毫,更何況公子今年才六歲有餘!”
贏武繼續雙目空洞且無神的搖了搖頭,淡漠說道:“你是不是我的臣子!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要燕國的君臣們說了算!待在這裡別動!這是命令!”
說完這句話,贏武也不理會侍女碧珠,直徑登上前往燕國王宮的階梯,威嚴而高大的燕國王宮與小小幼童瘦小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燕國王宮就彷彿是一隻碩大無比的怪獸將,小小的幼童給吞沒了,只不過到底是誰吞沒誰還不一定呢!
“呼!呼!呼!”
即使是生而不凡,那一道長長的階梯,對於小小的幼童還是太過於困難了,緊接着攀爬上去就已經耗盡了力氣。
在燕國王宮大殿的門口,贏武預見了一個意料之外,也在預料之中的人物,燕國的太子燕丹,燕國王室皆爲姬姓,所以太子燕丹可以被稱之爲姬丹。
燕丹一臉複雜的看着眼前,這個一步步從階梯上攀爬上的幼童,想當年他與趙政(秦王贏政,贏姓趙氏,所以又名趙政)兩人,同爲趙國質子,同樣才情橫溢,這才過了多久,趙政已經成爲了秦國的君王,而他姬丹,雖然貴爲燕國太子,並且從趙國當中逃了出來,回到了燕國當中,但是不日就又將被作爲質子被遣送到秦國去,真是世事難料啊!
小小的幼童絲毫不失禮數的,對着燕丹遙遙一禮之後說道:“見過太子殿下!”
看着贏武燕丹溫柔的一笑,然後說道:“我與你父親勉強算是同一輩的,你叫我叔父即可!”
小小的幼童拱手對着太子燕丹一禮,面無表情的說道:“禮數不可失!”
對於贏武這一方,明明是小孩子卻強裝大人的模樣,太子燕丹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怎麼叫吧!跟我來!我父王在大殿當中召見你!”
說着燕丹領着贏武,向着大殿當中走去,並且一邊走一邊溫柔說道:“你小心點,若是我父王他們難爲你,你可以儘管找我!”
小小的幼童對於滿臉充斥着微笑的燕丹,僅僅只是面無表情點了點,誰也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