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濃時,又是一陣抵死纏綿。
封齡被人死死壓住,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口裡,被身前的人緊緊追着,不自覺地勾着秦術的肩,身體發燙,很認真的回吻了叼着他嘴脣的男人。
秦術盯着封齡的眼,一下一下地胡亂啄着她,後又停在她飽滿的紅嘴脣兒上呢喃似地道:“好甜……你怎麼這麼甜?”
封齡尚未從方纔滅頂的情緒中抽出身來,眼神放空地望着眼前華美的牀幔,聽見秦術的露-骨的誇獎也沒什麼反應。渾身都汗涔涔地不舒服,推了沒完沒了的秦術一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瞪圓了眼,慌亂地道:“完了完了。”
“怎麼了?”秦術見她神色驚惶,還以爲她怎麼了,把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地看她,“弄疼你了?”
封齡嘖了一聲,拽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牢牢蓋住,臉上還帶着位褪去的潮紅,秀氣的眉卻擰成了一股繩:“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懷孕了,你剛纔又……”
她想說你剛纔又那麼兇,但話到嘴邊還是沒好意思說,抿了抿嘴又把話嚥了回去,只苦惱地道:“孩子不會有事吧?”
秦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前仰後合的,覺得她實在可愛,乾脆又一把抱住了,圈在懷裡一個勁兒地揉:“你怎麼這麼傻?”
“你笑什麼啊?”封齡有些氣怒,揍了他兩拳,“我跟你說正經事,你什麼態度?這事有什麼好笑的?”
秦術見封齡是真着急,便調整了表情,咳了兩聲才壓住笑:“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要是真有問題的話我肯定也不能動你,我是那麼忍不住事的人麼?”
封齡尷尬地嚥了口殘唾,實在是不好意思,遂掩飾地白了他一眼,秦術也瞧見她這模樣就心情大好,又想湊過去逗她。
“你別動!坐好!別往前來了!”封齡如臨大敵地躲了躲,兩隻白嫩的藕臂伸出來地推他,“別鬧了,我有話跟你說。”
秦術向後靠在雕花精緻的牀頭,偏頭寵溺地看着她,一揚下巴:“嗯,你說,我聽着呢。”
“我聽爺爺說你是因爲去跟存灜搶我姐姐的屍首才受傷昏迷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封齡問他,“你怎麼還不醒過來呢,爺爺他很擔心你。”
秦術心不在焉地捏了她細瘦的小手把玩着,也不答話,氣的封齡狠狠地把手抽出來,還砸了他一下。
“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秦術含糊地說着,“我暫時不能從這裡出去,這些天讓你自己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封齡想到自己又是癱瘓又是遇鬼又是被鎮敷童附身的,不由悲從中來,有一大堆苦要跟秦術說。遂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秦術交代了一遍。
秦術知道她這段時間過的這麼坎坷,也是心疼不已,憐惜地撫着她的頭髮:“委屈你了,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回去。”
封齡點點頭,又想起鎮敷童鑽進她肚子裡的事情,去問秦術:“它進到我肚子裡以後,寶寶就再也沒有再出現過了,那個鎮敷童會不會欺負寶寶?”
“你放心吧,沒事的,左右是我秦術的兒子。”秦術輕蔑地笑了笑,“一個鎮敷童而已,成不了大事的。”
封齡覺得他這笑有點奇怪,便問他怎麼了,秦術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又說:“你只管放心,咱們兒子什麼都不怕,你只需要擔心你自己就可以。”
“我這段時間不能出去,存灜一定會去找你。”秦術鄭重地道,“你千萬要小心,鍾皇箱我放在了牀底下,裡面一個‘離歌環’,你回去之後拿了戴在身上,它和你手上的‘長錦錢’能夠相輔相成,能保你平安。”
封齡仔細地聽着,記好了他的話,忽然又犯了難,說道:“爺爺很不對勁,昨天他把我從家裡趕出來了,去拿東西的話應該費點勁。”
“對了,爺爺是因爲你要跟我解除婚約,所以纔不認我的。”封齡想到這事就鬱悶,指着秦術的鼻子問他,“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啊?”
秦術聞言,臉上的笑就沒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握了她的手,又低頭親了她一下,最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深情地說:“對不起,老婆,對不起。”
封齡很少見他這副樣子,知道他肯定有事不想說,心裡雖然不快,但仍什麼都沒有問。
“給我點時間。”秦術自然知道她心裡所想,怕她心裡有想法,便道,“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把什麼都告訴你。”
封齡乖順地點了點頭,靠在秦術肩上,感受着難得的溫情。
只是有些事越想越不對,過了一會兒,才無奈地撫着肚子說:“爺爺好像不喜歡我了,因爲你要跟我解除婚約的事情,他沒法信任我,也不想讓我見你。”
秦術歉意地順着她的頭髮,說道:“我的事暫時別和爺爺說,他年紀大了,我怕他接受不了。”
頓了頓,又說:“我倒是有個辦法讓他重新接納你。”
封齡不甚相信地皺了皺眉,擡眼去看他,見他一臉志在必得的得意之色,便遲疑地問:“什麼辦法?”
秦術掀起一邊嘴脣笑了笑,湊近封齡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什麼,見封齡表情僵硬,還仔細地解釋了一番。
封齡聽是聽懂了,但總覺得有點不太靠譜,擰着眉猶豫地問道:“說的跟真的似的,能行麼?”
秦術篤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懷疑誰你也不能懷疑你老公啊,明天就去,肯定行。”
封齡無可無不可地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秦術:“對了,你把我姐姐的屍首弄到哪裡去了?”
秦術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道:“你放心好了,被我放在了一個無比安全的地方。”
封齡皺了皺鼻子,躲開他的手指,擰着眉問道:“你把她藏起來幹什麼?”
“我不能先把她葬了麼?”封齡想到封韻,總是不能從那痛苦和陰鬱中走出來,哽着聲音問,“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先給她辦葬禮的麼?既然她的屍首找到了,就別讓她這麼孤苦無依地漂了這,讓她入土爲安吧,好不好?”
秦術不忍見到她這樣,遂攬了她在懷裡,不去看她的表情,只說道:“不是我要阻止你,而是我們不能就這樣把她交出去。”
“存灜肖想着姐姐的屍首,一旦被她發現,就算姐姐已經葬了也絕對不能安生。”秦術道,“相信我,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厚葬不遲,姐姐知道的話也會理解的。”
封齡敏捷地捕捉到他話裡的意思,渾身一震,擡頭問他:“什麼叫等塵埃落定了?你想要做什麼?”
封齡這樣不是沒有道理的,秦術消失的這幾天,鮑承顏無時無刻不跟她滲透着“秦術會對她有威脅,秦術不是好人”的信息,她起初不信,當然,她現在也不信。但是從秦術剛纔的言辭來看,他顯然是真的在計劃着什麼。
是什麼計劃?鮑承顏的確也跟她提過秦術的計劃,他還說,秦術的計劃跟存灜息息相關。
的確,無論是將搶回封韻的屍首,還是他剛纔所說的什麼塵埃落定,主題無一不圍繞着一個人——存灜。
“封齡……如果我說,我暫時不能把這計劃告訴你,你會不會不開心?”秦術鄭重地道,“我不想騙你,但這件事情,現在的確不適合讓你知道。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封齡茫然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繼續堅持,秦術的爲人她清楚,她本理應無條件地信任秦術的,但她也因爲秦術那句“我不想騙你”而更加地不知所措。
到底是什麼事情,秦術寧願讓她懷疑都不能讓她知道。
封齡還想問什麼,秦術卻掀起一邊嘴角笑的張揚肆意,他埋下頭親了親封齡的臉,耳語似的問她:“我們難得見一次,我們非要在這個時候討論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麼?”
說着,寬厚的肩膀就朝封齡壓了過去,纏着她胡鬧。
封齡起初還不樂意,結果沒一會兒就讓秦術又啃又揉地弄的腦子裡粘粘糊糊的成了一片漿糊,什麼抗議啊疑問啊都忘了。
第二天,封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望着泛黃的天花板,封齡有種穿越的混亂感,但是很快就恢復了精神,一番整理之後去了秦宅。
今天的門衛換成了小張,許是昨天秦震天趕她出門的事情給小張留下陰影了,瞧見她的時候臉一僵,但是還是沒好意思攔她,目空一切地望着前方,把封齡給放了進去。
給封齡開門的是個不認識的小哥,因此也沒有攔她,還親自將封齡帶去了餐廳找正在吃早飯的秦震天,氣的秦震天差點被熱粥嗆出個好歹來。
“你來幹什麼?”秦震天咳的老臉通紅,指着封齡對那警衛員小哥道,“小李,把她攆出去,以後都不准她進來。”
封齡聽見這話也不在意,對警衛員小哥點了點頭,示意稍安勿躁,隨即輕啓朱脣,說出了昨天秦術給她出的主意。
“爺爺,昨晚上我夢見秦術了。”封齡慢條斯理地道,“他說,想把我們的婚禮放到七月十五,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秦震天聞言,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捏筷子的手猛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