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幸福

逛街對於每個女人的定義都不同。有的人覺得逛街可以舒緩壓力,購物能夠舒緩壓力,而也有人覺得逛街就如同在煉獄中走了一遭,除了累還是累,身心俱疲,一件衣服從這件看到那家,貨比三家之後還有穿了脫拖了穿,簡直是活受罪。

而無疑夏冉冉是屬於後者的,或許在起先還能強打着精神陪着金玲子折騰,但是也不過三個小時,夏冉冉就撐不住了。首先是痠疼的小腿肌肉,不是因爲高跟鞋,是因爲真的走不動了。然後是頭疼,因爲商場裡的人實在是多,雖然打着中央空調,但是空氣流通卻是真的差,夏冉冉待了不久就受不了了。

“格子,讓我坐會兒,我頭疼。”夏冉冉終於是開口求饒道,雖然金玲子這個名字着實好,但是夏冉冉還是習慣叫企鵝名,她覺得這樣親切。

“怎麼着,這樣就不行了?說起來你還真該好好鍛鍊了,也不知道你這副身材怎麼來的?”格子頗爲無奈的說道。

“咱天生麗質,怎麼着你羨慕嫉妒恨?”夏冉冉屬於那種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的懶人,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注意的,吃晚飯覺得困了,便躺下了。但就是這樣,夏冉冉愣還是細腰長腿豐胸。只能說,有時候老天確實是不公平的。

“得了,就你這樣,還羨慕嫉妒恨,走走,去那邊的咖啡吧坐會兒。”格子雖然嘴上抱怨着不過還是很體諒夏冉冉的。

兩人進了一邊的星巴克。因爲是工作日,裡面喝咖啡的人倒是不多。空氣清新了一些,夏冉冉的精神也就好些了。

格子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夏冉冉則是一杯摩卡,因爲也就失去休息的,所以兩人都要了小杯。

“你餓不?”夏冉冉在點完咖啡的時候問道。

“你想吃就點唄。”

“那我再要一個黑森林吧!你不要?”

金玲子搖了搖頭,“剛纔的魚還沒消化呢!我說你剛纔就沒吃飽吧!犯得着嗎?不就是個男人。”金玲子話尾的話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這裡畢竟是公共場合,金玲子還是很有分寸的。

夏冉冉只是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你以爲我想啊!那不是沒辦法嗎?就是會不由自主的覺得心梗的慌。”

“哎!~真拿你沒辦法,其實感情這種事,都說旁觀者清,企事業未必,畢竟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以前一個朋友也和你差不多暗戀了一個男的,挺久的,看着那個男人有了女朋友,竟然還笑着跟我說要住那個男的幸福。”金玲子說道這裡搖了搖頭,“這麼偉大的事我是做不出的,如果我喜歡的我得不到,我絕對是天天想着他們分手,總之我就不是一個好人……”

夏冉冉看着金玲子一臉憤憤的說着,笑了笑,“我也一樣啊!我以前就一直覺得,什麼會有天使替我愛你這種話,簡直就是個屁。幸福,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才叫幸福吧!憑什麼他幸福,而你要在不幸中祝願他幸福……”

“說起來這徐卿長得也挺不錯的,聽你的意思,以前追他的人不少,難道還真癡心的一直想着那個叫什麼林子筱的?中間沒有別人了?”金玲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夏冉冉搖了搖頭,“當然是有的,還都是美女呢!”

“你見過?”金玲子瞪大了眼問道,一臉的吃驚,因爲這事兒夏冉冉沒說過,今兒要不是她這麼問,估計夏冉冉也沒打算說。

夏冉冉點了點頭,“第一個見過,後來的聽過聲音,看過照片,沒見過本人。”

“都這樣了你還不死心?說起來後來的那個什麼情況?什麼叫看過照片聽過聲音?”金玲子簡直想現在一巴掌打在夏冉冉頭上,若不是夏冉冉現在說了,她還真以爲那個徐卿是個癡情種子,原來前前後後,也不少了……

“我只是很困惑……”夏冉冉嘆了口氣。

“困惑啥?這種人你就該早早忘掉,也不是你說的癡情啊,你當初不就是因爲他的癡情纔有好感的嗎?”若不是現在在咖啡店,依照金玲子的脾性估計得跳起來。這麼個男人,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若是也同樣喜歡着夏冉冉也就罷了,現在的問題是完全不把夏冉冉放在眼裡,而夏冉冉所說的那些優點也根本就不存在……這,根本就是個渣男啊,有木有?

“我就是在想,我自己難道真的有這麼差?他以前等着那個林子筱,我認了,畢竟他們從小青梅竹馬,這麼多年的感情,但是後來,後來既然他可以接受別的女孩,爲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呢?我一直覺得自己其實很優秀了……但是,始終我連個後備都算不上。”夏冉冉一席話雖然是扯着嘴角說的,但是卻也不難聽出其中淺淡的哽咽。有些事,你不說便一直沉澱在心裡,一旦說出了口,那就好似決堤的黃河水一般,衝得你潰不成軍。

金玲子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傻姑娘。不要作踐自己。聽你這麼說,我更加覺得這個男人真的不值得。”

“值得或者不值得,其實選擇權根本不在我手裡啊!”如此說着的時候咖啡已經上桌了。

打着奶泡的摩卡,白色的奶泡上有用巧克力醬裱了花,十分的精緻。夏冉冉看着那黑色的巧克力醬,失了神。

徐卿除了林子筱以外的第一個女友,是誰?那女孩的名字夏冉冉已經不記得了。她只知道,那是個既漂亮又氣質的女孩。她也記得,那個女孩曾經和她同班過,雖然因爲高中文理分班的原因,那同班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她記得那時候她依舊沉迷於所謂的緣分遊戲中,直到兩者三天她都沒有遇上徐卿,不管是去教室還是回宿舍的途中,她才發現,這個學校不大,要遇上容易,要不遇上也容易。

她隱隱覺得在她不知道的情境中,徐卿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或許只是錯過了,你想太多了。”當夏冉冉對着林薇說是不是徐卿在躲着她的時候,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的時候,林薇如此回答。

夏冉冉覺得也對,這個時候的徐卿已經在學校裡小有名氣了,追求他的女孩一抓一大把,而她的暗戀根本完全淹沒在那些明目張膽的舉動中了。

夏冉冉一度覺得這樣她的感情便被掩蓋了,她就安全了……但是在徐卿消失的三天中她才發現,其實並不是如此,她甚至痛恨自己的膽怯。她羨慕那些將自己的感情大膽表露的女孩,只是她如何也做不到。

第三天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夏冉冉沒有立刻和林薇離開教室,而是聽着樓上理科班的男人喧囂着往下走,他們才往宿舍走。

這是夏冉冉要求的,她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林薇雖然頗有微詞,但是還是陪着下冉冉這麼做了。

“我覺得你這樣子還不如直接表白。”林薇如此說道,語氣有些冷。

夏冉冉看着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要是能做得到,她早就這麼做了,沒有人喜歡自己折磨自己的。

“好了,我們去找找看吧!”林薇看着夏冉冉的樣子,似乎有些無奈,只能如此說道。

“謝謝。”夏冉冉發自真心的感謝林薇。

昏黃的路燈下,人影幢幢。因爲是晚自習下課的高峰期,本就不寬的馬路上黑壓壓的都是人,有幾個賣夜宵的攤子上更是聚了很不少的人。

夏冉冉的眼睛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輕度竟是,高中有走高的趨勢,不過因爲平日裡不戴眼鏡也不能說看不着路,所以她幾乎是不戴眼鏡的,當然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夏冉冉自己覺得戴眼鏡很難看,眼睛也會萎縮……

但是,近視的人在夜裡其實視力會更差一些,不過夏冉冉自認爲,便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她也能知道那是不是徐卿。

夏冉冉不斷伸長脖子往前尋這,卻是走了半路了也見着,心下便有些氣餒了,或許是緣分盡了,她在心中如此自嘲道……

“咳……”而就在此時,她身邊的林薇忽然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怎麼……”夏冉冉想要詢問的話語哽在了喉嚨口,因爲她剛一擡眼便看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背影。

而那一抹身影旁邊站着的不是那人平日的朋黨,而是一抹嬌小而纖細的身影。

夏冉冉記得,那是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高,夏冉冉長得窄,但是身高高,雖然看着也不大,但是總不能喝那些嬌小的女孩比的。

很早以前夏冉冉便聽人說過,男生其實更喜歡嬌小的女孩,因爲可以彰顯男性的實力,保護欲之類的。那時她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很多事不同的環境下便完全不同了。

就好似夏冉冉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但是……

她拉着林薇走到那對‘璧人’的身後,她知道自己是多麼卑劣,但是她那時在在心中確實想着,她要看着,看着這兩個人分手。

很多人都說夏冉冉是個傻孩子,善良老實過了頭。就好比夏冉冉從前去小攤上撐了一斤碧根果,那老闆是個中年婦人,看着重量缺了一點便叫夏冉冉在多拿兩個。

而後夏冉冉便真的只拿了兩個碧根果,那老闆娘笑着說她太實誠,而林薇則笑她傻,但是她卻覺得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自己吃點虧也就吃點了,畢竟這都是小事。

“你……怎麼哭了?”在林薇驚異的聲音中,夏冉冉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無聲的,眼淚順着自己低垂的腦袋,大顆大顆的落在馬路上。情人的眼淚是千金不換的,而此刻夏冉冉的眼淚卻是廉價的只能落在地上,昏黃的路等根本無法照見那些眼淚的何去何從。

夏冉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無聲的哭泣,腳步隨着前面的兩人,不緊不慢,這就是她的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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